“我想要你的玄蠱毒體毒皿。”
白無涯道,此話一出,蠱青面色呆滞了下來,原本期待與激動都變成了疑惑。
“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蠱青再度問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玄蠱毒皿?白無涯要那個玩意兒幹什麼,那可是毒師才會需要的東西啊。
難不成,白無涯還是個毒師?
“我有一故人,得了重病,現在需要天下奇毒的救治,而我來到六國天域,來到玄蠱國,也正是為了我的那位故人。你身上的玄蠱毒皿,剛好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味藥引。”
白無涯背對着蠱青,歎息道。
白無涯将關于季青然的一部分故事,告知了蠱青。想要玄蠱毒皿,必須要得到蠱青的同意,否則的話即便将蠱青殺了,也難以剝離出來。玄蠱毒皿不可強取。
所以白無涯隻能道出一部分真相,并且還先行給與一個元嬰果,為的就是要跟蠱青一些人情債。
“原來是要救人呐。”
曉秋雪坐于一處涼席上,這個時候她方才明白,為什麼白無涯會這般不惜代價,千裡迢迢的從其他天域而來了,并且還對玄蠱國如此熱衷。
聽季青然的故事,曉秋雪也是一陣失神。一個女子居然如此癡情,将自己的命格交換給别人,若非親耳所聞,她怕是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情愫。
“所以,我必須要接她歸來,帶她走出黑暗。”
白無涯背負雙手,輕歎道。
蠱青一陣沉默:“此事,我得斟酌,因為此事并非是我一人可以決定的。我得征求父皇的同意。”
“恩,好吧,我最多等你七天的時間。那元嬰果,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無論能否談妥,都是當初你對我善意的一個善果。”
沉默了一會兒,蠱青默默的朝着白無涯一拜,離開了這座客棧。而白無涯也回到了玄蠱國主為他準備的居住之地。
這天夜裡,群臣設宴,白無涯自然是沒有推脫,宴席上有很多大臣都來白無涯這裡刺探消息,跟白無涯套近乎。
雖說白無涯隻是一個元嬰修士,但是從玄蠱貴族的反應來看,那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甚至這一日,不知為何,消息走漏,居然有其他古國的人不請自來,那些人的目标皆是白無涯。
當宴席之後,白無涯搖搖晃晃的從夜晚的廊道走出。他身後依舊背着封天棺,在皇宮中顯得格外的顯眼,宮女和太監們見到之後,都默契的選擇了遠離。
白無涯的居住之地距離設宴之地需要穿過三條廊道,饒過兩座大殿。這條路上,這一夜也是非常的安靜。
“咦?皇宮怎麼如此安靜。”
白無涯輕咦,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在他隔了一面牆的另外一個院子裡,非常的熱鬧,而這裡,卻非常的安靜,就好像兩個世界似得。
“無涯哥哥,這裡好像有結界的力量。”白無涯的肩頭,一隻白色的小腦袋冒了出來。
白無涯臉上帶着醉醺醺的表情,走路的時候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一樣,不過他走路的步伐,卻是帶着一些特殊的韻律和節奏,不易察覺。
咻咻咻!
白無涯剛饒過一根紅漆石柱,便有一陣陣尖銳的破風之聲響徹,暗夜下,有一抹銀光一閃而沒。
白無涯目光一閃,那空氣中射出來的赫然是幾根帶着劇毒的銀針。若是被那些銀針給紮在身上,可能會中毒。
不過白無涯卻沒有出手阻擋,而是繼續醉醺醺的,身形一歪,便将那毒針給輕易的躲避了過去。
叮叮叮!
“嗨呀!失敗了!”
在距離白無涯很遠的一處花壇裡,幾根翠竹之後,有一陣唉聲歎氣傳來。
“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動手?”
“當然,此子必須要死!不然的話,我們的計劃難成!”
竹林輕輕的抖動,仿若一陣微風吹過,又有幾根微不可察的銀針在月光下一閃而沒。
一陣輕微的空氣抖動聲在白無涯的耳旁劃過,白無涯目中漸冷,不過他還是沒有硬抗,也沒有去接那毒針,而是繼續“醉醺醺”的,以那種好似魔鬼的步伐巧妙的躲過了那些銀針。
暗中,又是一陣憤恨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來!”
咻咻咻!
咻咻!
接二連三的銀針射來,後來甚至幾乎變成了銀針之雨,密集程度足以讓一個元嬰修士無處可逃。但是白無涯卻都歪歪咧咧的,巧妙的躲避了過去。而且那般樣子,并不像是一個清醒的人,反而像是一個喝醉的人意外躲過。
這連續幾波銀針暴雨之後,白無涯毫發無損,但是那些躲在暗中的人卻是不淡定了,直接跳了出來,指着白無涯的鼻子怒斥道:“混蛋小兒,你敢耍我們!”
他們怒不可遏,原本他們是來奪命之人,是躲在暗中的人,卻被白無涯這般如戲耍般調戲,輕易的避開了他們所有的攻擊,使得他們所有的法術都落空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侮辱和蔑視啊!
白無涯仿若聽不到一般,仍舊搖搖晃晃的扶着牆走路,那般樣子,好像是聽不到這些人所說的話似得。
“大人,他好像真的醉了。”有修士低聲的道。
“恩?醉了,醉了就好,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接近他,把他身上的寶貝都給拿出來。我早就聽說,他身上有好幾株五品靈藥,皇子大人已經給我們權力,隻要我們能全部帶走,到時候就賞賜給我們其中一株。”
“真的嗎?兄弟們,趕緊上,将此子擒住。”
那一群黑袍人便緩步的湊近了白無涯,将白無涯的四面八方都給圍住。
“尚生丹派來的?還是天靈國的人?”
白無涯忽然擡起頭來,站直了身子,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盯着周圍的那些人。這忽然蘇醒的勁頭讓周遭的那些人都面色驟變,吓了一大跳。
“混賬小兒,看來你真的是在耍我們,兄弟們,動手殺了他!”
那一群神秘黑袍人又驚又怒,大手一揮,便慫恿周圍的人一起上。
“既然不回答我,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白無涯歎息一聲,他手中随意的拿起了一柄纖細的長劍,輕輕的一挑,便刺了出去。
刷刷刷!
劍氣如暴雨般散落,比之前那些人的銀針暴雨還要瘋狂,這股勢頭讓那些暗襲白無涯的人都露出驚容,這少年本尊的實力不過元嬰初期,但是這爆發出來的劍氣,卻是可以橫掃元嬰後期啊!
哪怕是元嬰巅峰,看到了也要動容!
那些偷襲者都慌忙催動修為,試圖防禦,結果也是想當然,所有低于元嬰第八變的強者,都被秒殺。至于那些元嬰第八變以上的修士,勉強抗住了攻擊,不過卻也非常的凄慘,缺胳膊少腿兒的。
“此子不可力敵,逃!”
那幾位生還者都面色一變,慌忙運轉修為打算逃跑,無論是先前白無涯那歪歪扭扭躲過銀針暴雨的手段,還是一劍橫掃十數位元嬰的手段,都絕非尋常人可以擁有。
可是,白無涯會給這些人逃跑的機會麼?
“給我過來。”
白無涯淡漠的掌心一吸,那幾位元嬰第八變的強者便像是小雞仔一般被白無涯吸附在手中,無法掙脫。
“你要幹什麼?”白無涯的左手和右手上,都挂着一尊元嬰第八變,這兩人都面色驚恐。
“誰派你們來的?隻給你們一次說話的機會。”
白無涯漠然道,那兩人面色陡然變得猙獰:“想要從我們嘴裡套話,門都沒有!”
轟!
一聲轟然巨響,那兩人的肉身便爆炸開來,像是西瓜炸裂了似得,皿水兒四濺,由于這幾人先前已經被白無涯給削弱過的緣故,所以這些人的爆炸并沒有真正的傷到白無涯。
白無涯臉色有些沉悶,這些人必定是有備而來,可能就是某一個古國的人想陷害他。現在他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他得想辦法将敵人給揪出來才是,否則的話他随時随地都要面臨危險。
“先前這些人提到皇子,應該不是來自于玄蠱國,而且玄蠱國想要殺我的話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能夠讓元嬰第八變來當死侍,也就隻有上三國的國力才能做到了。要麼就是天靈國,要麼就是尚丹國。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尚丹國。”
白無涯看向某一個方向,那裡是尚丹國的所在之地,微嘯天已死,天靈國不大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重新立下太子,最有可能就是尚丹國,尚生丹!
“當初我放你一馬,你卻不知好歹,等着吧,等我解決了玄蠱國的這些事情,我便去尚丹國尋你。到時候,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也該了斷了。”
白無涯自語,一團森白色的火焰燃燒,将這些屍體都給焚毀。随後他繼續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個醉酒者一般,勉強回到了住處。
群臣設宴的第二天,那些來自于其他古國的修士都離開了。他們很多人都是被皇族派遣而來,意思意思,并且探究一下真相。可惜白無涯做事滴水不漏,那些人無法從白無涯身上搜集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也就隻能遺憾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