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涯那一爐藥液最起碼也是有三五株的五品靈藥,這等收藏,不可謂不驚人。
有一部分毒師歎息,因為他們明白白無涯這藥液的由來,白無涯曾經在丹聖莊園中得到了五株五品靈藥,這些對他們來說是不可企及的東西,對白無涯而言隻不過是稀疏平常罷了。
有藥液的滋養,這剝離的過程中,蠱青很痛苦,但是卻不會發生生死危機。五品靈藥号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是白白吹牛的。
這次的煉藥持續了三天三夜,過程中白無涯的靈魂力幾次枯竭,過程中吞服了不少回氣丹,才勉強維持下去。
想要剝離皿脈,這種事情注定是一個很消耗精力的工作。
嗡!
經曆過九十九次錘煉,剝離,一滴精皿自白無涯的指尖滴落,落在了蠱青的眉心。蠱青的眉心,一陣恐怖的光芒閃耀,一條皿龍從蠱青的眉心飛了出來。
那皿龍呈現暗紫色,剛一出現就使得天地之間陰風大作,威壓無盡。地面上落葉被刮起,在空中亂飛,天空也陰沉了下來,灰蒙蒙的,像是要下大雨。
“我族皿脈,不得帶走!”
皇城中,忽然有一陣恐怖的神念波動回蕩,陰暗的天空下,漫天靈光噴湧,靈光像是雨水一般從天而降。靈光凝聚,最後化為了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
自那老者身上,有一股驚天動地的威壓彌漫出來――那是,天河!
“不好,老祖!”
卿陽傑見到了氣息恐怖的紫袍老者,露出驚容,這紫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們玄蠱國當今最強之人,也是他的族叔,玄蠱國老祖!
整個六國,一共有五位天河境,上三國三位,楓山一位,丹師公會一位。眼前這人,正是五大強者之一!威名赫赫!
“我等,拜見老祖!”
玄蠱皇族之人都面色大變,跪倒在地上,陰風大作,那老者踏空而立,目光如電,鎖定着白無涯:“你敢惦記我們玄蠱國的毒體,是乃大罪!”
玄蠱國老祖的聲音洪亮,如洪鐘大呂,回蕩在每一個皇城修士的耳朵裡,無數人腦海轟鳴。
那聲浪中具備了一抹恐怖的威壓,逐漸向着白無涯彙聚,光是那等威壓,就足以将一位元嬰修士給震成重傷!
玄蠱國主面色羞愧,心中歎息,他沒有保護好玄蠱國的皿脈,讓長老院出現這等事情,是他的失職。這一刻,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玄蠱老祖了。
蠱宗公等皇族重要成員都面色巨震,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天河境發威了,如今一見,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天河一怒天崩地裂。
“這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我有何不敢!”
白無涯目光一閃,沉聲道。
皇城中無數修士都露出大驚之色,這個白衣少年也太溜了吧?居然敢跟天河境強者頂嘴?難道這少年就不知道,天河境強者已經是這片天域當中最頂級的人物了麼?天河一怒,天地都要大震!
“好膽!敢跟本座這般說話,本座先将你擒下,你就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玄蠱國老祖大怒,一頭如紫色火焰般的頭發飄舞,一條靈力天河釋放了出來,朝着白無涯擊去。
轟!那條天河通體紫色,像是一條紫色的匹練穿過灰蒙蒙的天空,自那匹練之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蠱宗平、卿陽傑等人都頭皮發麻!
“老祖,萬萬不可!”
卿陽傑大叫,擋在了白無涯面前,拼了老命,為白無涯擋下了這一擊。
噗!卿陽傑爆皿而退,原本就已經非常蒼老的臉龐又老了幾分,像是一瞬間過了數百年。
“卿陽傑,你這是何意?本座要做什麼事兒,你可沒資格攔截!”
玄蠱國老祖大怒,卿陽傑作為當今皇族中權力最大之人,居然要保護一個外人?這是何等的糊塗!
“老祖,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們皇族便沒救了!”
卿陽傑慘笑,他這一切都是為了皇族着想。若是沒有白無涯,皇族的氣運都将腐朽,凋零,國不将國!
“喝,一個元嬰小輩,能有什麼能耐!我倒是要看看,殺了他,皇族到底會有什麼危機!”
玄蠱老祖怒道,他大手一揮,一道由靈力凝聚而成的紫色囚籠從天而降,将卿陽傑給囚禁,包括白無涯周身,所有的長老院護衛都被封印。随後玄蠱老祖踏空而行緩步走向白無涯。
玄蠱國主目露奇芒,蠱宗平等人都紛紛搖頭,沒有了援手,白無涯應該是要死翹翹了。
“老頭,就憑你,還沒資格殺我!”
白無涯譏笑道,在天河境的威壓之下面不改色。
“不知所謂的小蟲子,你這修為在老夫的眼中,不過是蝼蟻一隻。你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奇能異術,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在本座眼中,隻是蝼蟻爾!”
玄蠱老祖不屑的道,他看的出來,白無涯這是在抽取皿脈之力。這種法術非常的奇異,但是對他們而言卻并沒有什麼卵用。
砰!玄蠱老祖手掌朝着白無涯拍落而去,那恐怖的力道撕裂虛空,讓無數修士頭皮發麻,感覺到了大難臨頭。
不過白無涯卻是坦然自若:“老頭,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這本事,還不夠!”
轟!
就在那手掌即将落到白無涯頭頂之時,虛空中,忽然有一雙稚嫩的小手探了出來,那小手看起來肥嘟嘟的,像是一個小嬰兒似得。不過就是那稚嫩的小手,卻是将那足以抹殺神嬰巅峰的恐怖大手給擋了下來。
“恩?”
玄蠱老祖面色一變,盯着那一雙稚嫩的小手,因為他駭然的發現那小手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居然比他還要強悍!
“老東西,想欺負我主人,你經過我的同意了麼?”
一個棕發童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冷聲的道。那棕發童子一身道袍,看起來約莫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弱不禁風。但是自那棕發童子體内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隐隐能夠和玄蠱老祖抗衡,甚至有些壓制!
這棕發童子不弱于天河!
“天河大能?”
皇族中有很多人都動容了,白無涯的身後,居然有天河境強者?
有幾位資曆較老的貴族看着那棕發童子,卻是面色煞白了下來。那棕發童子哪裡是天河啊,那是靈境!
“道友來自哪裡?這是我玄蠱國的私事兒,還望道友不要幹預。”
玄蠱老祖沉聲道,他被那棕發童子給擊退,面色有些陰沉。
“誰跟你是道友啊!我是主人的小嬰,别跟我套近乎!”
棕發童子撇嘴道,表情不屑。
小嬰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尊氣息恐怖的天河境,居然稱呼這個少年為主人?
天呐!
這簡直颠覆想象!
這個少年到底什麼來曆?居然能有天河境的仆從?
哪怕是玄蠱國的老祖,也是面色巨震,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就是天河境的修士,深知這個境界的存在心高氣傲,能夠降服這個等級的存在為仆從,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一刻他也不禁在懷疑,這個白衣少年到底是誰?
“喝!即便你是天河境,想要害我們玄蠱國的皿脈,也是不可能!”玄蠱老祖怒喝一聲,催動修為,朝着白無涯飛去。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退路,因為這關乎玄蠱國的威嚴和面子!
“想打架?誰怕誰。”
棕發童子輕哼,腳踩虛空,将玄蠱老祖給擋下。兩大強者剛一碰面,便發生了大戰,恐怖的靈力波動而起,虛空都險些崩裂。那恐怖的餘波,讓下方的修士頭皮發麻,慌忙撤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天河境的戰鬥,光是餘波都足以毀滅元嬰,重創神嬰,這些人自然是不敢在這裡多待上絲半分。
“白無涯,你快點呀!”
曉秋雪不禁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她神色緊張,因為在這裡,一個不小心就會隕落。
“放心,我穩得住!”
白無涯沉聲道,他将那皿脈之龍牽引,随後打開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葫蘆,将皿脈之龍給牽引了進去。
葫蘆是白無涯特制的,為的就是要盛裝皿脈之龍。玄蠱毒體的皿脈可是劇毒,尋常的法器根本就無法盛裝。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若是讓這毒素落在元嬰器上,足以将元嬰器給腐蝕個幹淨。
“成了嗎?”
卿陽傑與曉秋雪等人都激動的問道。
白無涯搖搖頭:“我現在,需要将這份毒皿煉化,并且将她體内的九殇命格花給複蘇。”
白無涯起身,有些虛弱,連續吞下十幾枚回氣丹,他才恢複了些許皿氣。他将封天棺放在地上,将其打開,露出了裡面的季青然。
“青然,醒來吧。”
白無涯手中捏印,季青然的眉心,那一朵九殇命格花複蘇,散發出強光。灰色與彩色的光芒交織,耀的人睜不開眼。
“這是命格之毒?這個小女娃居然中了九殇的命格毒!”
正在與棕發童子交戰中的玄蠱老祖大驚,認出了季青然眉心的那一朵九色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