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白韻兒拉着自己喊冤的手,大步邁出門去了。瘦猴左看右看,也躲了出去,白韻兒這個女人心思太深,還是不要跟她待在一起好。
白韻兒被葉淩塵甩開,從未受過這樣待遇的她惱恨交加,畢竟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為什麼,她才是俊彥的青梅竹馬!她不過是揭發了那個女人壞的一面,俊彥為什麼要為了這件事跟她生氣?
哭着哭着,白韻兒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雙腳。
“難受麼?白韻兒,自己做的孽,可是要自己來償還的。”但慕之冷冷盯着眼前哭作一團的可憐人兒,心裡非但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感覺,反倒升起一種莫名的暢快感。
白韻兒擡起頭,恨恨地看着眼前冷笑着的人,淚水立馬止住,反倒是像被激起鬥志一般:“我知道,這些都是你設計的。”
“我可沒這個本事,”但慕之嘲弄般地否定了,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還眼帶淚痕的白韻兒,道:“五百萬我可拿不了,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勢力搞個全網黑,你這是報應。”
白韻兒站了起來,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屑道:“我知道,你被我甩了,你難受嘛!可我們不是一種人,你媽媽隻是個月嫂阿姨,你知道當時她弄壞我的那條裙子有多貴麼?”
但慕之臉色鐵青,這件事每每想起,他就痛恨自己的不争氣,痛恨自己讓母親受到這樣的責難。為什麼當初他要招惹這樣的女人……
白韻兒上前一步,瞪着眼睛鄙夷道:“要她擦一千家馬桶,跪在地上擦一千次,要卑微地跪在地上把馬桶的每個部位都擦幹淨,你懂麼!”
“啪!”昔日的畫面再次重現,但慕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巴掌扇了過去。清脆的巴掌聲讓兩個人都呆住了,但慕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白韻兒也失了神地按着自己被打的左臉。
“我要殺了你!”從小到大白韻兒哪裡有被打過?她眼帶火光,拼了命地抓撓但慕之。但慕之神色倉皇,躲開了她的瘋狂舉動,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白韻兒又哭了,剛才是傷心的哭,現在是憋屈的哭,她心中怒火滔滔,在心中謀算了數百種方法幹掉但慕之。
“秦慕一,我一定要殺了你!”白韻兒摸着自己的左臉,眼神陰鸷地盯着但慕之離開的方向,狠狠說道。
而但慕之,一路向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跌跌撞撞地就走過了驿站,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查無此幫的領地,來到了野外叢林深處。他越走越遠,甚至都要走到主動攻擊怪物圈子裡,可他渾然不覺,像是丢了魂一般。
“咻!”一匹野狼哀嚎一聲,自半空中突然下落,身上還插着一支箭。但慕之呆呆地看過去,原來自己剛才差點被這匹野狼給撲殺了。這箭,是誰救了自己?
“慕之,你想什麼呢?要不是我剛好路過,你這可差點就死了。”楚璃一邊拉弓射殺但慕之身邊其他蠢蠢欲動的野狼,一邊關切問道。這個大冬天的,就是在遊戲裡也凍得吓人,慕之好端端地走出來,他一個刺客本來皿條就不高,這不找死麼?(某人習慣性忽略了自己尚未過千的皿條。)
但慕之“啊”了一聲,一直以來睿智精明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有些無助迷茫。
“你……怎麼了?”楚璃探頭問道,這真的是慕之麼?他這是受什麼打擊了?怎麼變成這樣?
見對方還是失魂落魄的模樣,楚璃拉着他去了天香樓。在野外就他這狀态,估計沒一會兒就得凍死,怎麼說他也三十三級了,掉一級可難練了!
坐在桌邊,但慕之似乎還是有心思,愁眉不展的,問他他又不說,隻跟自己說白韻兒被戳穿了,葉淩塵在找她。楚璃扁扁嘴,當初把自己趕走,現在知道錯了要自己回去,哼,她才不回去呢~除非他求自己一百遍,她再好好考慮考慮。
不過這個倒不是最重要的,楚璃看着對座的但慕之,無聲地歎了口氣,這到底出了啥事啊?怎麼就這樣了?
她發消息問了下瘦猴,瘦猴那邊回的消息也跟但慕之說的差不多,但就但慕之本人怎麼了,連瘦猴也不知道但慕之發生了啥。
“會不會和白韻兒有關系?慕之除了跟白韻兒紅過臉,這麼長時間了,我沒看他跟誰急臉。”瘦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讓楚璃問問。
“這怎麼問啊,慕之那嘴巴賊嚴,他不想說的事别說套話,你就是跪地上求他他也有辦法推拖過去。”
“你傻啊,誰讓你大喇喇地直接問。你先給他灌點酒啊,遊戲裡酒還是挺好用的,灌醉了再問。”
也對,酒後吐真言。就算慕之再怎麼聰明,那也是個人,喝醉了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楚璃給了小二一金,要求拿最好最烈的酒來。
那小二收了金子,笑逐顔開,應了聲便快步出門拿酒去了。
楚璃心痛地看着離去的小二手裡拿着的金子,她身上最後一塊金子啊……诶,慕之你能說出來讓大家幫你就好了,楚璃歎了口氣,又為金子心痛又為但慕之心痛。
慕之這個樣子,難道是情傷?還記得上次葉淩塵跟自己講的,葉淩塵和白韻兒高中時同校校友,談過戀愛的事情,難不成,當真如此?楚璃左看右看但慕之這個人,他怎麼也不像是個為色所迷的家夥啊。
白韻兒是挺好看的,但在楚璃看看也不過爾爾,遠遠沒到讓人邁不開腿的地步。這一個月接觸下來,楚璃可是摸清了但慕之的脾氣:自視甚高,恃才傲物,他會看得上白韻兒?
想想白韻兒那拙劣的誣陷技術,楚璃搖了搖頭,她就不信了,她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慕之看不出來?慕之竟然看得出來,那他還會喜歡這麼個人?
莫非……男生真的嚴重看臉的生物?
楚璃胡思亂想之際,那酒已經端上來了,呈至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