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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章公輸拓一聲歎息:“燒了才能一幹二淨。”

小狐妻 佛佛 2411 2024-01-31 00:59

  狐安心滿意足的回了宮,這趟差事,賺了個盆滿缽滿。

  前腳送走狐安,公輸拓立馬叫來金鷹和金雀商量:“宇文佑今晚出宮恐是要來咱們這裡。”

  金鷹素來心思缜密,卻也不解:“侯爺何以見得?”

  公輸拓濃眉緊鎖:“第一,我了解宇文佑,極少在晚上離宮,他不仁,就怕别人對付他,即使非得離宮,那也是差不多出動整個禦林軍和天子親随護持,可是今個朝上靜悄悄的,沒提這事,所以他今晚離宮是偷偷摸摸的。”

  金雀點頭:“今個朝上是沒有這樣的消息。”

  公輸拓為母丁憂不用早朝,金雀已經負責打探朝堂上發生的一切。

  公輸拓又道:“另外,咱們這幾天在祠堂聚合,宮裡頭已經知道了。”

  金鷹又是那句:“侯爺何以見得?”

  公輸拓冷笑着朝外頭努努嘴。

  金鷹和金雀立即明白過來,金鷹更是怒不可遏:“金蟾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轉身就要出去,給公輸拓喊住:“殺一個宵小不急于一時。”

  金鷹轉了回來,氣鼓鼓道:“我還有金雀和金蟾,都是侯爺救過命的,金蟾他忘恩負義,等下請侯爺準許我親自手刃那厮。”

  公輸拓揮揮手:“咱們現在說正事,我之所以說宇文佑是沖我來的,是因為我信蘭猗,蘭猗從宮裡頭捎信給我了。”

  金鷹和金雀素來也曉得蘭猗聰慧,對于蘭猗給皇上抓進宮去,金鷹道:“侯爺打算何時救少夫人回來?”

  公輸拓一歎:“難為蘭猗了,讓她先在宮裡頭待着,首先她在宮裡是安全的,皇上斷不會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我也就省了很多心思,其次蘭猗在宮裡頭對咱們有幫助,今晚這事不就是嗎,行了,閑話少叙,說不定宇文佑馬上就到了,他應該是沖祠堂來的,必然要搜祠堂,你們兩個說怎麼辦才好?”

  他習慣了先聽别人的意見,然後自己總結。

  金鷹心急火燎:“主要是那個密室,那裡頭有地形圖呢,得趕緊拆了。”

  公輸拓搖頭:“拆了會留下痕迹,宇文佑非泛泛之輩,一點點蛛絲馬迹他都能查個清清楚楚。”

  金雀眼睛一亮,是有了主意:“毀了密室的機關,旁人就進不去。”

  公輸拓仍舊搖頭:“一旦進得去呢,我們不能冒險。”

  金鷹和金雀異口同聲:“侯爺之意呢?”

  公輸拓沒有立即回答,在地上走啊走啊,已經想到該怎麼做合适,卻下不了決心,那畢竟是公輸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兒,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且已經快有百年之久,難道就毀在自己手裡麼,可是不毀,必然會影響大事,最後心一橫,雙手攥成拳頭,能聽見咯嘣嘣的脆響,啞着嗓子道:“燒了。”

  金鷹和金雀又是異口同聲:“燒了!”

  皆是瞪大眼睛看着公輸拓。

  公輸拓長長的一聲歎息:“燒了才能一幹二淨。”

  于是,等宇文佑帶人來到時,遠遠即望見侯府起了大火,夜色都給那火光照亮了,負責帶隊的張顯榮一提馬缰繩來到禦駕前,指着火光處道:“皇上,那方向好像是公輸家的祠堂。”

  他曾經搜查過安遠候府,所以了解大概。

  祠堂燒了,雖然以此證明了公輸拓同那些人真的在祠堂密謀過,也坐實了公輸拓确有謀反之意,隻是燒了已經沒證據了,宇文佑正于馬背,一拳打在大腿上,切齒道:“公輸拓,果然厲害!”

  他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去侯府搜查也是一無所獲,還得為此與公輸拓鬧個不痛快,于是下令:“回宮。”

  就在三道牌樓處負責盯梢的金雀看見了這一切,見宇文佑掉轉馬頭走了,他忙回去禀報給公輸拓。

  公輸拓正望着那熊熊大火出神,為了逼真,連祖宗牌位他都沒讓人拿出來,燒毀的同時還有各種卷宗和族譜,聽着旁邊公輸家的男人唉聲歎氣女人們哭天搶地,他緩緩的跪了下去,鄭重的磕了三個帶響的頭,嘴上不說,在心裡默念:“不肖子孫公輸拓,今個對不住列祖列宗了,我發誓,毀了祖宗祠堂,必然會奪回來祖宗基業。”

  剛好此時響了個炸雷,太過突然,衆人吓得驚叫連連,接着便是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打了下來,頃刻便成傾盆之勢,春分時節下這麼大的雨實屬罕見,未幾,已經燒毀了的祠堂浸在雨水中,也省得大家費力的救火了。

  男女主子都給這場雨澆得跑回各自家裡,然後聚集在一起研究祠堂怎麼走了水,說着說着就扯到老夫人身上,說老夫人算橫死,必然會變成厲鬼,這是回來鬧事了。

  于是,人為的事件變成靈異事件,得罪沒得罪過老夫人的都不停的哀告祈禱。

  公輸拓沒有走,山一般屹立在滂沱大雨中,麒麟凍得哆哆嗦嗦費力的給他擎着傘,最後護院教頭伍松拿來了油衣給他披上,然後噗通跪在他面前的泥水裡。

  公輸拓一愣,怒道:“吃飽了撐的。”

  伍松重重的垂着腦袋:“祠堂失火,是我渎職,所以侯爺想殺想剮我沒二話。”

  公輸拓踢了他一腳:“滾起來,你是神仙麼,長多少雙眼睛能看到多少個地方,燒了即燒了,燒了可以重建。”

  他越是寬容伍松越是内疚,不肯起,還哭了起來:“方才我隻是打了個盹,怎麼就失火了呢。”

  公輸拓哈腰把他拎起,罵罵咧咧:“王八蛋你還沒完沒了的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唧唧。”

  伍松臊得不敢看他:“侯爺總得罰我一下,好歹我這心裡舒坦些。”

  公輸拓一拳打過去:“賤種,你若真想舒坦,也成,你可以将功補過,你不是跑江湖的出身嗎,你為我做件事。”

  聽說可以贖罪,伍松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忙歡喜道:“莫說一件,十件百件都成,侯爺快說是什麼事,我江湖上的朋友海了。”

  公輸拓微一沉吟,随後口占幾句:“左不左右不右,一座山上兩頭牛,右邊牛兒正吃草,左邊牛兒抄了後,右邊牛兒倒在地,左邊牛兒斷其頭。”

  吟詠完,他告訴伍松:“你把方才本侯說的這些話在江湖上散布,要做到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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