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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章這個沈錢氏就是本侯的克星

小狐妻 佛佛 2425 2024-01-31 00:59

  銀杏大街。

  沈記客棧。

  樓下餐廳。

  老闆娘沈錢氏系着圍裙拿着抹布,正幫着堂倌給客人上菜,今個客出奇的多,她心裡甭提多高興,突然眼前一片黑,猛地擡頭,見一身形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那漢子穿了件黑羽緞的大氅,雙手負後,頭微揚,渾身上下都是淩然之氣。

  開買賣的,迎來送往形形色色的人,沈錢氏曉得這位爺非富則貴,将油膩膩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滿面堆笑的迎上前道:“客官投宿還是打尖?”

  這漢子非是旁人,正是公輸拓,他眼睛順着樓梯望上去,慢悠悠的道:“不投宿不打尖。”

  不投宿不打尖,那便是找人了,沈錢氏問:“那麼客官找誰?他住我這店裡?”

  公輸拓這才想起來打量沈錢氏:“你是這店的東主?”

  沈錢氏點了下頭:“嗯哼。”

  公輸拓又問:“你姓沈?”

  聽他盤查自己,沈錢氏搞不清他的來意,但進門是客,更何況對方氣度不凡,耐着性子道:“我相公姓沈,我娘家姓錢。”

  也就是說,這位老闆娘該是那位沈大人的妻子,公輸拓想,最好這位沈大人不是與姐姐交往的那位,否則……

  他指着樓上道:“我是來拜訪沈大人的,他在麼?”

  原來是拜訪丈夫的,沈錢氏伸着脖子朝樓上喊:“當家的,有人找你。”

  突然一嗓子把公輸拓唬了一跳,嗬,好個母夜叉!

  接着,樓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那位沈大人立在樓梯口:“哪位找本官?”

  沈錢氏手指公輸拓:“這位大爺。”

  公輸拓看看樓上的沈大人,又看看樓下的沈錢氏,她是官宦之家,她自己也該是有诰命在身的,怎麼經營起買賣來呢?

  樓上那位沈大人看了看公輸拓,不認識,方想問,公輸拓徐徐拾級而上,到了他跟前輕聲道:“我姓公輸。”

  就見那沈大人深吸口冷氣,目光中多了幾分驚慌,側身道:“侯爺請。”

  公輸拓心一沉,但不知這位沈大人如此表情是因為他公輸拓的名頭大,還是因為他是公輸大小姐的弟弟,兩個人并行,沈大人為他引路,至走廊盡頭打開一扇門,裡面不是客房,而是一間小巧的客廳,沈大人仍舊恭敬立在門側相請,彼此進了,分賓主落座于地中間那故舊的八仙桌兩廂,沈錢氏指使個堂倌上來送了茶水,待堂倌退出,房間裡隻餘賓主兩個,公輸拓重複:“我姓公輸,我是公輸妙嫦的弟弟。”

  剛端起茶杯的沈大人手一抖,茶水燙了他的手背,他慌忙将茶杯放下。

  已經确定這個姓沈的就是與姐姐交往的那個沈先生,也就是姐姐腹中孩兒的親爹,公輸拓呷了口茶水,淡然而問:“那老闆娘與你有何幹系?”

  沈大人嗓音沉沉:“正是我那渾家。”

  想着沈錢氏的粗野,噗!公輸拓把口中的一根茶葉梗子吐出,又将茶杯咚的擱在桌子上,姓沈的家有河東獅還與姐姐暗中往來,更使姐姐珠胎暗結,公輸拓克制着心頭的怒火,心裡十分擔心,但非得問出不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你與本侯的姐姐認識?”

  沈大人整整了衣裳,肅然起敬的樣子:“下官與公輸小姐相識已久。”

  準确無誤了,這厮敢對姐姐始亂終棄,公輸拓站起,繞過桌子來到沈大人面前,單手抓住他的兇口衣裳……吱嘎,門開了,沈錢氏左手抱着酒壇右手拿着兩個勸杯,後頭跟着的堂倌捧着個托盤,托盤上是四碟子菜,見公輸拓抓着丈夫的衣裳,沈錢氏驚問:“你們這是?”

  公輸拓忙把手松開,哈哈一笑:“我與老沈許久不見,摸摸他瘦了還是胖了。”

  這樣說,還真就捏了捏沈大人的兇脯。

  沈錢氏性子粗疏,當下信以為真,随着公輸拓笑道:“他最近食不甘味,胖不了,大概是皇上要他往兩江安撫那些災民,他不舍離家罷,您說說我們老夫老妻的,分開幾個月又何妨,他由一個窮小子苦巴苦熬到現在這麼大的官,實在是不容易,就該一心好好做官别管家事,家裡有我呢。”

  沈錢氏自作多情的唠叨一番,進來把酒壇勸杯都放在八仙桌上,堂倌也把菜逐個從托盤上撿了下來,沈錢氏親自給公輸拓和丈夫沾滿兩杯酒,大咧咧道:“來了貴客拿能隻吃茶呢,酒是我自己釀的,菜今早才殺的豬,整副豬下水我都留着呢,這位……”

  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公輸拓是誰,便問:“兄弟是?”

  公輸拓簡單道:“公輸拓。”

  沈錢氏愣了愣,公輸拓不就是安遠候,她十分開心道:“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行了,侯爺有口福,您聞聞這豬大腸,臭烘烘的非常地道。”

  面對沈錢氏這種個性,公輸拓不喜歡也無法動氣了,抓了截豬大腸填入口中大嚼,一邊吃一邊贊道:“夠味!”

  沈錢氏見他如此爽快,更加高興,抓起丈夫的酒杯敬向公輸拓道:“今個樓下忙,我就敬侯爺這一杯,改天把侯爺請來,咱們不醉不休。”

  說完一飲而盡,然後朝公輸拓哈哈一笑,帶着堂倌出了去。

  門哐當關上,公輸拓又一把揪住沈大人的衣裳……吱嘎,門又開了,沈錢氏見他再次薅着丈夫的衣裳,懵怔道:“侯爺這是?”

  當然不能再用摸摸老沈瘦了還是胖了這樣的由頭,公輸拓尴尬的笑笑:“老沈說他心口不舒服,我給他撫一撫。”

  說着手就在沈大人心口處來回的摩挲。

  那沈大人本就黑,此時給他一番折騰臊得一張黑臉變成紫黑色。

  沈錢氏啧啧道:“難得你們還是莫逆之交,我适才忘了告訴侯爺,老沈雖然明天就要往兩江待天安撫百姓,他不在家不打緊,侯爺想來自來。”

  公輸拓笑了笑算是謝過。

  沈錢氏重新将門哐當關上。

  公輸拓再次抓住沈大人的衣裳……門又吱嘎給沈錢氏推開,她這次自己理解了公輸拓的這一行為:“是不是我家老沈兇口癢癢了?”

  公輸拓借坡下驢:“是呀,我給他撓一撓。”

  手真就在沈大人兇口出來回抓着,心裡暗道,這個沈錢氏就是本侯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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