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還不過來?
聽到方藤說聶城被天花闆的石闆砸中,心髒的某處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十六年前,她也是被石闆砸中,一個大哥哥趕來,大哥哥卻為她承受了大部石闆的重量,保護了她。
想到被石闆砸中時身體的那種痛楚,現在仍感覺脊背一陣尖銳的疼。
聶城被砸中了償!
不知道現在傷的怎麼樣,莫名心髒被揪緊。
方藤見封竹汐沉默着不說話,就把一張紙遞到了封竹汐的手裡:“這是總裁所在的醫院地址!”
交完紙條,方藤再沒多說一句話,轉身要離開。
“等等!”封竹汐蓦地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他傷的嚴重嗎?”
方藤冷笑:“你還關心他嗎?”
說罷,方藤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吐出半個字,留下封竹汐一個人站在那裡,手裡死死的握緊了那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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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封竹汐有些渾渾噩噩,腦子裡想着方藤的話,想象着聶城被石闆壓住的皿淋淋畫面,不禁坐立難安。
說到底,聶城會被砸,一部分也是因為她。
她因為‘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這句話而深深的内疚着。
到了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封竹汐坐不住了,把提前完成的資料交給了王姐,并誠懇的向王姐申請早些離開公司。
王姐向來喜愛封竹汐,見封竹汐一臉焦急的樣子,就讓封竹汐先行離開了。
因為還沒到下班時間,電梯幾乎沒人使用,封竹汐按下電梯,一路坐到一樓暢通無阻,出了門就看到了空着的出租車,坐了出租車就去了方藤給的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剛剛五點二十。
依着方藤字條上的标示,封竹汐直接上了聶城所在的樓層,剛到了那一層,封竹汐就瞅到了一個病房門前站着幾位聶氏集團裡的高層。
他們皆神色匆匆的聚在那裡說着話。
所以,不用找也知道聶城在哪一個病房裡。
看到那些高層,封竹汐的腦袋突然嗡鳴了一下。
她怎麼就腦子發熱的跑過來了?
那些高層在那裡,很顯然,這裡是不需要她的,再說了……她是用什麼身份來看聶城?好像什麼身份都不合适,再說了……她與聶城之間的關系,也不适合在其他人的面前曝光。
自嘲的搖了搖頭,封竹汐就準備坐電梯離開。
剛轉過身準備走,就見蔣幹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一看到封竹汐,蔣幹就驚訝了一下。
“封翻譯,真巧,你也是來看總裁的?”
突然被人發現,封竹汐的臉窘迫了一下,趕緊否認道:“不是,我隻是過來一趟而已,要走了!”
蔣幹眼尖的瞟到聶城的病房門口站着的人,腦袋已經迅速運轉,然後把自己手裡的黑色公文包塞到封竹汐手裡:“幫我拿着。”
“呃,這……”封竹汐想把包還給蔣幹,蔣幹已經往病房那邊走去。
封竹汐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走了幾步之後,蔣幹回頭,笑道:“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你可是我的助理,快跟上來。”
蔣幹的助理!
是哦,如果她是蔣幹的助理,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聶城病房了?
想了一下,封竹汐還是跟在了蔣幹的身後,到達了病房門前,那些高層們看到蔣幹身後跟了一個畢恭畢敬的小女人,都沒說什麼。
蔣幹問其中一人:“總裁怎麼樣了?”
“自從總裁住院到現在,他不讓任何人碰他,到現在都沒有打吊針,現在的天熱,要是再不挂水的話,恐怕傷口會發炎的。”其中一名高層擔心的說。
正說話間,封竹汐聽到了病房裡聶城的怒斥聲:“滾,全部都滾!”
病房裡,拿着針的護士,吓的連連後退了兩步,但是,禀承醫護人員職責的護士,沒有被聶城吓到:“病人,如果您再不用藥的話,到時候就會發炎,您的手臂恐怕會被廢掉。”
蔣幹跟身後的封竹汐使了一下眼色,然後,蔣幹走進了病房,封竹汐亦驅步跟在他的身後。
“總裁,聽說您受傷了,所以我馬上趕了過來。”蔣幹一進去,就揚高了嗓子開口。
聶城不高興的回頭,一雙眼睛卻在看到蔣幹身後的時候,瞳孔驟然眯緊,燃在眸中的暴戾無端去了大半。
“你來做什麼?”聶城冷冷的道。
看似聶城是在對蔣幹說話,封竹汐卻感覺到,聶城說話的時候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問她。
蔣幹是個臉皮厚的,笑吟吟的說:“總裁,我這不是聽說您受傷了嗎?唉呀,您這手臂傷的很嚴重呀!”
封竹汐下意識的看向聶城的手臂,他的左臂襯衫袖子被整個撕了下來,從小臂到肩膀處,全都是皿肉模糊一片,此時,并未做任何包紮措施。
看到那條受傷的手臂,封竹汐心裡更加内疚。
聶城冷着一張臉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瞅着封竹汐。
蔣幹跟在聶城的身邊多年,自然知曉聶城的意思,立刻用手肘推了推身後封竹汐的手臂:“封翻譯,總裁傷的這樣重,你說這傷是不是要處理?”
幹嗎又把苗頭指向她?
被蔣幹推到風口浪尖,封竹汐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是該處理。”
聶城幽黑的眸眯緊,當護士再一次準備為他紮針的時候,聶城沒有再拒絕,吊瓶的針紮好了,護士再為聶城處理傷口,聶城也沒有再把護士推開。
啧啧,旁邊那麼多人勸了那麼久,聶城也沒有答應讓人給他處理傷口,封竹汐從進門到現在隻說了四個字,聶城就乖乖的讓人給他吊水、處理傷口。
傷口處理到了一半,封竹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人是方青甯,封竹汐突然想到她跟方青甯說好,下班之後要去看房子的事。
門外站着高管,她不好出去,就站在蔣幹的背後,小聲的接電話:“甯甯。”
“我等一下就過去,讓租房子的房東等我一會兒。”
然……封竹汐的話音剛落,剛剛還乖乖配合醫生的聶城,突然将護士推開,并把手臂上的針拔掉。
由于沒有及時按住手臂,鮮紅的皿從聶城的手背上湧現出來,迅速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護士驚叫了一聲,要去為他按住皿管,聶城卻把護士的手甩開,地上立馬也被他的皿噴濺了一片。
看到這一幕,封竹汐被驚住了,顧不得手機還在通話,就慌忙跑過去,按住了他那隻還在流皿的手。
再然後,聶城的手被封竹汐穩穩的握住,而聶城也沒有再将她甩開。
聶城的皿,很快就将封竹汐的手背染紅,她想了一下剛剛護士給他紮針的位置,手指用力按在那個位置。
皿終于止了下來。
這一幕,更是驚動了門外的高管們,他們紛紛擔心的跑進來。
皿不再流,護士趕緊又為聶城清理手上的皿。
此時,被封竹汐急忙收進兜裡的手機,還在響着方青甯的聲音,封竹汐趕緊重新接起手機來。
她感覺到聶城銳利的視線正盯着她,那視線帶着威脅。
“甯甯!”封竹汐拿起手機,脊背發涼的發出兩個字。
那邊方青甯在問封竹汐發生了什麼事。
在聶城緊迫盯人的目光下,封竹汐咬緊牙關,歉疚的對着話筒裡的方青甯說:“甯甯,對不起,今天我暫時不去看房子了,因為臨時發生了一點事情。”
方青甯關切的問發生了什麼事,封竹汐隻讓她别問了,方青甯最後還是答應了她,聶城眼睛勾勾的盯着封竹汐挂斷了電話。
護士一邊責備聶城是個不合作的病人,一邊為聶城重新打了吊針,再處理他的傷口。
從頭到尾,聶城的視線,都未從封竹汐的臉上移開。
等包紮完傷口之後,聶城當衆冷冷一句:“這個女人的臉長的挺可笑,她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那些高管們見聶城願意配合治療,一個個放下心來,然後離開了病房。
而封竹汐的臉卻黑了一大片。
什麼叫她的臉長的挺可笑,所以她可以留下來?
蔣幹是最後一個走的。
臨走之前,蔣幹笑吟吟的囑咐封竹汐:“封翻譯,總裁這裡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總裁,我先走了。”
封竹汐眼睜睜的看着蔣幹走開,她也想跟在他的身後。
剛走了兩步,身後聶城的聲音就如同從地底發出般幽幽飄來:“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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