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7
喬義哲瞠目結舌地看着秒速剽竊的某人,“你還真是沒有原則。”
“喜歡就喜歡了,要原則幹什麼。好,第二個問題,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這家夥前面說的果然都是鋪墊,扯了幾句果然問到正題了。
打死喬義哲他也不會實話實說。
周沐仁還以為喬義哲會臉紅,可他看到的就是他一臉的面無表情,“你之前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現在我禮尚往來也問你一次,不算過分吧。”
喬義哲動動身子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閉着眼睛不說話。
周沐仁把摟他的手臂收緊了,“你裝睡也沒用,我問你的這個問題,今天一定要得到回答。”
喬義哲從嘴裡吐出一個不屑的輕哼,“我不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皺皺眉頭我就不知所措了。”
“胡說八道。”
周沐仁呵呵笑了兩聲,“新年那天?”
“什麼新年那天?”
“新年那天,我們的第一次,你愛上我?”
喬義哲差點沒噴出一口老皿,“我那個時候什麼情況你還記得吧,你做的那些事在我看來都是減分的,我不讨厭你就不錯了,還想我愛你。”
周沐仁被說的也有點慚愧,“我的确是做了很多減分的事,最開始的幾次,你幾乎都沒什麼感覺。”
“何止幾次?一夜幾次還差不多。”
“不過你後來也漸漸好轉了,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恢複的時候是因為……”
喬義哲臉都綠了,周沐仁也覺得他當初做的事不怎麼地道,之後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兩個人尴尬地沉默了一會,周沐仁腦子一昏就問了句,“說起來你真的有點受虐體質。”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說他是受虐體質了,喬義哲從前聽到的時候還不在意,可周沐仁三番兩次這麼說,他心裡就不是滋味了,會禁不住想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沐仁見喬義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生怕他鑽牛角尖,就趕忙岔開話題,“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喬義哲嘴角微微翹起,也看不出是微笑還是挑釁,“我困了。”
“好,既然你執意不說,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下一個問題你不能再拒絕回答。”
喬義哲用胳膊擋住眼睛,“看情況。”
“你能說一次我愛你嗎?”
“啊?”
“你還沒對我說過我愛你,我想聽你說一次。”
喬義哲幹脆從周沐仁懷裡爬起來,“我去床上睡。”
周沐仁本想攔腰把他摟回來,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就隻能松手,站起身跟着爬上床,“我胳膊都被你壓麻了,看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不對我說一次?”
……
“我對你表白過好幾次了,一個回應也沒有得到過。”
……
喬義哲受不了他沒完沒了地聒噪,就撐起身親了一下他的嘴,“我真的要睡一會,問問題的遊戲,下次再玩吧。”
周沐仁覺得自己被當成小孩子打發了。
喬義哲閉目養神,周沐仁瞪眼看着天花闆郁悶,默默數了幾百隻綿羊之後,還是忍不住,湊過去把喬義哲抱住了,“喂,你真的不說嗎?”
“我睡着了。”
“那你剛才說的是夢話?”
“是。”
“那你就在夢裡說一聲我愛你吧。”
喬義哲破功趴在床上悶笑,笑夠了就撐起身看着周沐仁,“昨天我不是說過了嗎。”
周沐仁一臉糾結,“被我抓住小辮子的那句不算,何況你說的時候是有多不情願。”
喬義哲很是哭笑不得,“你幹嘛非要糾結一句話,如果我不愛你,嘴上說一百個我愛你也沒有意義,要是我真的愛你,那我說不說又有什麼關系。”
周沐仁一聲長歎,“你又赢了……這個問題我也願意等下去,可下一個問題,我說什麼也不想等了。”
喬義哲也有點好奇,“你又要問什麼?”
“假期結束之後,你願意搬回我家住嗎?”
假期結束之後有沒有他們還說不定呢。
喬義哲猶豫都沒猶豫就拒絕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家,卧室牆壁的顔色,家具家電的風格品類都很符合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那是我的家,屬于我的東西。”
周沐仁明白喬義哲說的意思,可他還是避重就輕地問了句,“家裡也可以重新裝飾的,完全按你的喜好翻新也沒問題。”
喬義哲笑着擺擺手,“我們本來就是兩個獨立的人,沒必要非得互相遷就,既然不能像異性情侶一樣組織家庭,那保持各自的空間也不錯。”
周沐仁提議的時候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遭到拒絕之後還是忍不住失落起來,把喬義哲一邊胳膊展平,枕到頭下。
喬義哲抽了兩下胳膊沒抽動,周沐仁又一副“我睡着了,别理我”的模樣,他隻能服軟主動跟他說話,“你現在是在跟我擺臉色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改變主意嗎?會改變主意的話那就是,要是你也生氣了的話,那就不是。”
喬義哲也是長見識了,“我既不會改變主意,也不會生氣,我從前總是順從别人的心意做決定,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這一點我想慢慢改變。要是有一天我覺得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了,那我會主動提議搬到你家。”
周沐仁知道喬義哲說的那種情況遙遙無期,可有希望還是比沒希望要好。
“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你抛棄我時我送給你的圍巾和圍裙,你有在用嗎?”
喬義哲積攢多時的不滿終于忍不住發洩,他伸手捏了周沐仁的臉,“什麼叫我抛棄你,你還要不要你風高雪冷的形象了,虧我第一次見到你時,還覺得你是個冰山美人。”
周沐仁揉着臉笑,越笑越大聲,“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變相地回答了我的第二個問題,你愛上的,是你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冰山,所以你對我是一見鐘情?”
喬義哲嘴上不承認,可他的臉卻紅的發脹,“你又在自作多情。”
“你就當我自作多情……不困了吧,起來活動一下?”
“下樓去餐廳聽你彈鋼琴?”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周沐仁跳下床,從行李箱裡取出畫紙和整套的畫筆,“當初你沒畫完的畫我也帶來了,要繼續畫嗎?”
喬義哲打開畫夾,看了一眼裡面完成一半的畫,心裡的滋味說也說不清,“很難了,我已經忘了我畫這幅畫時的心情了。”
周沐仁把喬義哲拉到沙發上坐好,在畫夾裡放了一張新紙,“那你就照你當下的心情幫我畫一張。”
喬義哲很想實話實說他當下的心情就是沒心情,“我的手還拿不了筆。”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周沐仁把筆袋往喬義哲面前又遞了一次,喬義哲隻好接過來。
“你是想畫我本人,還是要我拍照片給你當模版?”
喬義哲笑着搖搖頭,“都不用,我要先畫靜物恢複一下狀态。”
“靜物啊,也不錯,那你就畫茶幾上的花瓶吧。”
喬義哲看了一下,花瓶的确比較合适,光的狀态雖然不是最好,也勉強可以接受,他就選了筆開始打輪廓。
拿筆果然比拿筷子要挑戰多了,他的手明明是他的,他卻沒辦法百分之一百地控制,直線畫不直,筆觸輕重也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周沐仁一直坐在喬義哲身邊看,他的臉上時不時會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這樣畫的。”
喬義哲畫累了把畫夾放到一邊,扭動僵硬的脖子,周沐仁伸手幫他捏肩膀,“畫得很好,你的手完全沒問題。”
喬義哲扭頭瞪了周沐仁一眼,“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諷刺我。”
“真的畫的不錯,跟那個花瓶一模一樣。”
喬義哲也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搖頭輕笑,“看來找伴侶的确不能找同行,太容易穿幫。”
周沐仁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鋼琴彈得亂七八糟還得到了喬義哲誇贊的情景,也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你剛才說伴侶了吧?”
“我有說嗎?”
“有說。”
“有說也是随口一說,現在時間正好,我們下去喝茶,順便聽你彈鋼琴。”
“你的口氣分明是要聽我彈鋼琴,順便喝杯茶。”
“差不多。”
周沐仁幫喬義哲按摩了一會拿筆的手,兩個人換鞋一起去餐廳。
“其實你走了之後我天天都有練習。”
“我在你家的時候都沒見你彈過。”
周沐仁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逝,“從前的确很少彈,因為是禁忌,所以會盡量躲避。”
“現在不是了嗎?”
“開玩笑,我拼死累活地苦練了十幾年,總不能一輩子當禁忌,你不是也說我的水平取悅你足夠了嗎,我又沒本事開音樂會,隻彈給你聽總可以吧。”
喬義哲被周沐仁酸的想笑,“學了十幾年也開不了音樂會,你心裡委屈是嗎?”
“本來就委屈。”
“誰讓你不是天才呢,實話實說,你有嫉妒洛先生吧?”
“我嫉妒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自己聽聽你的口氣有多小氣。”
“家裡有一個人大氣就行了,你負責大氣,我負責小氣。”
周沐仁說完這句就摟住喬義哲的肩膀,喬義哲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僵,“大庭廣衆之下你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