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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虐渣手冊魏初 重生殺夫報仇(三)

  周賢配合地做出一臉感同身受的模樣:“阿初,甯弟已經去了,你節哀……”

  “節哀節哀!你除了叫我節哀還能做什麼?!”魏初突然臉色大變,如同一頭被激怒的母獅,聲嘶力竭地質問,“第一回,我大哥為了你的隊伍能夠順利撤退,甘願以身作餌引走敵軍,他死得面目全非你卻不為他報仇,你說你的帝國大業更加重要,要大局為重,好,我忍了!

  “第二回,你答應我要好好保護魏府,卻讓我大哥的屍身直接擺到了我父親面前,活活逼死了父親。你說你不知道父親這麼不經吓,好,誰讓你成天忙着在外面打打殺殺,連老丈人患有心疾都忘了呢?我也勉強信了!

  “第三回,你再三保證會讓我僅剩的親人好好的,還派人手重重守衛着魏府,結果我母親還是懸梁自缢了,你的侍衛呢,你的死士呢,都躲起來看風景了嗎??”

  魏初慘笑起來,想起被百般折辱慘烈自盡的母親,淚水糊了眼,一面卻還違心地說,“你說母親心存死志,死是她所期望的,我用盡百般借口安慰自己,替你開脫,最終還是相信你是無心之失。

  “可是現在呢,我唯一的弟弟趕回來奔喪,結果就在江州府裡出了事,江州府不是你的地盤嗎?為什麼你又一次一無所知?别跟我說什麼争風吃醋,甯兒雖生性不羁,但還做不出父母兄長大喪期間去狎妓這等事!”

  她眼睛通紅,像是恨不得撲上去把周賢咬下一塊肉來,但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她的表現不正常,因為她的一聲聲質問也敲打在在場人的心頭。

  “周賢,你給我個解釋啊!為什麼我的親人一個又一個在你眼皮底下出事?人人都說你戰無不勝英明神武,手握五十萬大軍,可你為什麼就不肯分一點點心在我的親人身上?你扪心自問,沒有魏家,你能從一個罪臣之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嗎?沒有我大哥,你能這麼順利收複江南十一府嗎?可是為什麼你不救他們?為什麼?”

  魏初一邊質責,一邊已泣不成聲,挨着棺材滑落下去,捂了臉痛哭。

  南風連忙扶住她,也跟着落淚,冰冷憎惡的目光死死釘在周賢身上。

  周賢如芒刺在背。

  尤其周圍來吊唁的人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不齒的,詫異的,震驚的,憎恨的,審視的,仿佛他真是那個忘恩負義恩将仇報的小人。在這些目光下,他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般。

  他滿頭冷汗。

  怎麼會這樣?

  嶽丈魏清竹曾是三朝元老,當代鴻儒,天下清流之首,辭官後在這江州府隐居,天下有志之士、學子文人都慕名而來,如今他暴斃而亡,妻子兒子又相繼死于非命,這一場一場的喪事辦得是滿城挂白。今日來吊唁的人尤其多,皆因魏甯死得難看,仰慕魏清竹的學子文士們那是含怒而來的。

  這其中當然也有周賢操作,他手中兵力強勢,拿下了江南十一府,是幾路起義軍中最強的,偏偏因他出身不好,天下文人就甚是看不上他,想要光明正大地登上那個位置,江州府這幫文人的支持實在太重要了。

  今日這一場本是他樹立威信的關鍵――魏甯死得不好看,學子們為魏相不值,他安排的人會出言讨伐,刁難魏初,挑起這幫年輕人的怒火,到時候隻要他出馬安撫住這幫人,再義正言辭又不失情理地為魏甯說好話,就能夠控住場面,加上魏氏族人已經被他收買,他們出面說些好聽的,自己就順理成章成了魏氏的大恩人。

  他本來就是魏清竹這個族長的女婿。

  族長絕嗣,女婿暫且當這個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和魏清竹留下的人脈打交道。

  可是魏初那婦人一通吼,完全打亂了他的步伐,這些本該為他所折服的書生們,此刻卻用看待小人的目光看着他。

  周夫人雖句句隻是質問周賢不保護她的家人,可在場的都是通讀史書的人,魏初還沒吼完時他們心裡就如醍醐灌頂一般。

  這哪裡是分不出心神去保護魏家?這恐怕是恨不得魏家的人死光了吧?

  聽說當年魏氏要嫁給周賢,魏相是萬萬不允的,為此還險些氣得病倒了呢。

  聽說魏定看這個妹夫老大不順眼,時常就要揍一頓呢。

  聽說魏定領軍打仗的本事更在周賢之上,魏定那是魏相長子,名門之後,百姓們都說他比周賢更有資格稱帝呢。

  什麼?你說這周賢到底姓周,是皇族之後,論起來還是他比較名正言順?

  你懂個屁啊!這周賢祖上數個七八代才是當年高祖的弟弟,欲起兵謀反,結果被高祖識破一道聖旨将其貶到鄉下,之後幾代都在地裡種田。

  後來好不容易出了個讀書人,當了官,結果成天就知道貪污,這周賢的祖父就是因為貪污給流放的,就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皇族出生?!

  原來如此啊!那這周賢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才思敏捷的讀書人們,眉來眼去間就把周賢從頭到腳從祖宗到現在無聲地八卦了個遍,然後看周賢的目光更加鄙視。

  魏初暗中冷笑着看周賢的尴尬難堪,殺害了她的親人,還想要踩着他們往上爬?做夢!這一次再也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了!

  還不等周賢開口為自己解釋,就有那成熟穩重些,大約是文人中頗有地位的中年男子上前安慰魏初,又和杵在一旁的魏氏族老們商議這祭拜事宜。

  “……夫人放心,魏老對在下有再造之恩,在場各位都曾受過他教導,魏府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中年男子誠懇地對魏初說。

  魏初做出适才緩過神來的樣子,拿了帕子拭淚道:“多謝先生仗義,隻一點,父母兄長之死妾身無話可說,但妾身弟弟年幼時雖生性頑劣,卻絕非胡作非為之人,什麼為了風塵女子與人鬥毆而死,絕不可能,必是有人要害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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