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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已經決定了嗎?

大唐風後石青衣 起風了 5456 2024-01-30 23:56

  石青衣并不知道李世民是在什麼時候下定決心要反抗自己的父親,保護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的,不過,當她從李世民的口中得知此事的時候,李世民絕不僅僅已經是下定了決心那麼簡單,事實上,他還早就已經開始了一些準備。
[^^]..

  “你是,你見到了寇仲和徐子陵?
就在這南北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
”在那一天的夜裡,石青衣剛剛的哄睡了自己的公主李麗質熟睡之後,李世民卻來了,然後,叫了她一同與他出去,在看似花園散步的情形的時候,将自己的決心,以及徐子陵以及寇仲趕來關中會見他的事情全部的告訴了石青衣。

  “如果我已經決心反抗我的父親,你會在我的身後選擇支持我嗎?
”李世民問道,但事實上他的語氣并未有多少懷疑,之所以這樣的詢問,不過是順口一而已,然而石青衣,卻在聞言之後,目光定定的看向他。

  “你真的決定了嗎?
甚至要為此而與父兄拼殺個你死我活也絕不後悔?
如果你現在還能夠立刻停手的話,那麼事情還來得及挽回!
”石青衣道。

  “來得及挽回嗎?
”李世民卻看向石青衣激動的道:“事實上絕沒有任何人都要比你更加的清楚,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繼續的退讓的話,不要我的那些部下,就是我們一家人,承前、泰兒甚至麗質都極有可能會遭遇橫禍,我曾經不也是想要束手就擒,然後寄希望大哥他能夠放過你們一馬,但是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即便大哥他為人寬厚。
可是在對待我這個對他威脅最大的弟弟的時候,他從來都隻會聽從那些他的手下們的建議,而曆代圍繞着皇位的争奪,又向來皿腥無比,所以到了最終,大哥他也一定會向他的部下們讓步。
不将我們一家鏟除的一幹二淨誓不罷休!
哪怕是為了你們,我也絕對不會再向後退讓一步了!

  李世民的聲音裡,透露着一絲的決絕以及狠厲,年輕卻一直的都有着一些天真的秦王殿下,此時此刻,終于決定了要為自己的家人,而向自己如父兄一般的大哥動手。

  “那麼陛下呢?
你又要如何對他,也殺了他嗎?
”石青衣卻是反口問道。
李世民聞言,陰狠的神情頓時變得萎靡。
然而,他的聲音卻依然的堅決:“我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定,那麼,即便是父親也不會放在我的眼裡了,不過放心,現在的我還僅僅隻是自保,而即便到了最後,我們父子兄弟之間不得不兵戎相見的話。
如果一切謀劃得當的話,不要父親。
就是大哥,也僅僅隻是會被我軟禁起來,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畢竟,我對屬下的約束力,可是要遠遠的超過大哥和爹爹的,隻要能夠幹淨利落的開始與結束。
就連長安城的平民都不會被波及!
”李世民故作輕松的道,然而,就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心知,這樣的想法。
隻會是最好的一種情況,而這種情況在一般的情況之下,都是極為的難以實現的,然而,此時李世民也唯有如此去想,才能夠讓自己的心中的罪惡感,稍稍的減輕一些。

  哪怕是已經被逼入了懸崖,然而,那些此時逼迫他的人卻是他向來慈祥卻護短的父親,以及長兄如父的大哥,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兒,李世民也絕對拿不出這樣的勇氣,然而即便如此,心中的矛盾鬥争,卻是可想而知的。

  石青衣見此情況也唯有歎了一口氣,她是想,隻要有她在的話,那麼别人不,至少他們的兩男一女兩個孩子絕對不會有事,可是,想到想來對人和善、管理家庭也僅僅有條的韋王妃、曾經被李世民熾烈的愛戀過,卻是知道如今都還沒有走出過曾經過往不幸經曆的陰沫兒,加上前隋的公主楊吉兒,以及她們與李世民的子女們,石青衣又能些什麼呢?
她當然可以帶着三個自己的孩子一走了之,躲得遠遠的足以讓整個大唐的人馬都找不到她們一家,但是其他的人呢?
李世民是一個盡責的父親與丈夫,他必然是不會因為貪生怕死,而放棄自己他的那另外的妻兒的。

  寇仲與徐子陵來到了長安,這對于石青衣來,的确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因為此時的寇仲,不但武功卓絕,軍事才能出衆,更是由于已經成為了南方宋閥的“上門女婿”的緣故,因此在江南聯軍的影響力非同凡響,而宋閥的閥主甚至曾經公開的表示,自己一旦由于有事而必須要離開軍中的話,那麼,聯軍的軍權,便要全權的交給寇仲指揮!
可見其對寇仲的信任,而寇仲雖然此時年紀輕輕,然而南方的聯軍各部卻也同樣的對此沒有絲毫的異議,而并不僅僅隻是看在宋缺的面子上,由此可知寇仲在江南聯軍之中的人望,實在是衆望所歸。

  單以軍事能力而言,寇仲的确是李世民的勁敵,因為雖然直到此時,他的名聲依然在中原不顯,然而李世民作為大唐的三軍統帥,他本身又實在太過于喜愛軍事謀略,因此,英雄惜英雄之下,他對于這天下間的天才軍事人才自然多有留意,時間一長,也自然就清楚了在這個世上,究竟有哪些人足以作為他的對手。

  毫無疑問,在李世民至今所擊敗過的無數的敵人當中,能夠被他看作是勁敵的人,薛舉是第一個,王世充是另外一個,可惜他們一個早早的病死,而另一個則又被權利所迷昏了頭,結果導緻手下紛紛叛變,否則的話,李世民其實也未必有把握擊敗他們兩人。
而至于薛仁杲、宋金剛、劉黑闼、窦建德等人,李世民承認他們的确都在某一方面不愧為當世的人傑,然而宋金剛與他李世民相比,眼界格局未免不高,薛仁杲與劉黑闼則是有勇無謀,而至于窦建德。
這位夏王自然不用多,是一個仁君,但是論起行軍打仗來嘛,他還真的不行。

  同樣,李靖也是一個絕世天才名将,可是在長安的時候。
他并沒有發揮出多大的本事就被唐軍生擒活拿了,這也從中讓李世民看出了這位在軍事謀略上堪稱一代軍神的天才名将的緻命弱:他打順風仗自然是戰無不勝的,然而,若是處于逆境的話,這位軍神則難以利用手中已經殘缺的力量去抵禦優勢敵人的進攻。
順風浪逆風投,如果李世民聽過這句話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覺得,這是對李靖最為真實寫照的一句話。

  而寇仲對于李世民來,則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
寇仲自在江湖市井中長大,因此為人機警,行事風格恪守正義卻又靈活多變,即便在初相遇之時,李世民也将其看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而當寇仲漸漸的在東南沿海一帶嶄露頭角之後,他對于這個青年就更加的看重了,不過很可惜。
雖然兩人很早就相識,并且當初相處的還很愉快。
可惜最終,他們卻隻能彼此走到完全不同的兩個陣營當中,然後,在決一雌雄。

  起來,寇仲的兵法之道,天馬行空而又不落痕迹。
看起來仿佛很不可思議一般,然而,同樣的身為用兵大家,李世民卻是清楚的知道,寇仲之所以會給人以這種感覺。
正是因為他的目光長遠非同一般,而在這一方面,李世民就是扪心自問也未必能夠及得上對方,不過天馬行空向來獨來獨往,這也正是寇仲雖然在江湖中名聲在外,手中的勢力卻一直的都沒有得到太大的發展的根本原因,而并不僅僅是因為寇仲是後起之秀,而這個天下能夠讓其争奪的空白之地早已不多的緣故。

  而與寇仲相比,李世民的行事風格卻是恰恰相反,李世民為人紮實沉穩,能夠集思廣益聽取别人的意見,并且能夠虛心的改變自己的缺,如果平民出身的寇仲是絕對的天才,能夠憑借着自己的天分便足以令所有的人為之折服的話,那麼出身于貴族的李世民則是恰恰的相反,是因為他能夠與士卒同甘共苦,因此才會得到手下将士們的愛戴與誓死效忠的。
也因此,李世民才會在軍中的威望高的無與倫比,而這,卻是天才一般的寇仲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的。

  所以雖然此前李世民雖然已經将寇仲看作是戰場上的勁敵,然而,卻也并不畏懼,因為就算寇仲此時的實力能夠與自己一方的大唐分庭抗禮,以兩人在戰場上的勝率來,也依然隻是五五對分,更何況此時,由于唐軍已經近乎統一了整個北方的緣故,在實力上其實早已超過了所有江南聯軍的總和,隻是可惜,由于突厥在這些年來的大舉進攻,唐王朝不得不緊急的調整了整個王朝的兵力部署,将原本打算派往江南的軍隊繼續留在北方,用來防備突厥的進攻,而原本已經挺進到江淮一帶的唐軍一部,卻也不得不暫時的停下了腳步,并且由進攻的勢頭,轉為防守。

  所以,若是單以軍事角度的方面來,寇仲其實早就已經敗了,他如果僅僅隻是想要保住江南,劃江而治的話,那麼還會有着一定的把握,但是,如果他想要率軍北上與與唐軍決戰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以江南聯軍的劣勢來看,這純粹是他在自取滅亡。

  李世民卻沒有想到,當第一年宋缺發出了豪情壯志的北上的言論之後,在這第二年的時候,他的乘龍快婿寇仲居然真的北上來了,然而卻并不是帶着兵馬北伐,而是他自己帶着他的好兄弟徐子陵,悄悄的潛入進了關中李唐王朝的都城,偷偷的來見他。

  原來,從一開始,寇仲以及宋缺就早已預料到以南軍北伐的難度必然苦難重重,也因此,即便是他們自己,也對此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之所以會喊出那樣的口号,也不過是讓唐朝震動,從而鄭重的對待江南的這些勢力罷了,而之所以會組成江南聯軍用以對抗唐軍,卻是唐皇李淵在這些年中不斷的殺降、殺俘的行為,早已深深的刺激到了此時依然還維持着割據局面的江南各個勢力,前車之鑒,就連杜伏威那樣乖巧的歸順都免不了一杯毒酒,妻女被送進了教坊司中。
又還有哪個勢力敢于向李唐投誠,所以即便弱,這些江南的各個勢力卻也隻能抱成一團,在嶺南宋閥的領導之下,與唐朝對抗到底。

  不過,這樣一來。
這個天下的格局,不就又一次的回到了南北朝并立,而江南六朝割據的數百年格局了嗎?
對于在心中有着統一這一整個天下的雄心壯志的宋缺以及寇仲來,将這個天下統一的人不是他們自己還并不是那麼的重要,然而,讓這個天下再次的分裂,而不能夠統一,卻是兩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也因此。
寇仲此時才會北上,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出了一定要服李世民,讓他取代自己的父兄而代之的打算。

  的确,此時的天下風雲依然動蕩,北方的突厥連年入侵,而李唐的朝廷内部也是極為的不穩,身為打下了整個李唐天下的秦王李世民。
此時的處境卻已經極為的窘迫,甚至就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無法得到保證。
在這個時候,寇仲若是能夠及時抓住機會,在李唐的外部聯合突厥一同向唐朝腹地進攻,而在李唐王朝的内部,卻叫好各路興風作浪的勢力,而一舉除去秦王李世民的話。
那麼此時已經近乎統一了北方的李唐王朝,究竟還會不會在未來幾年之後存在,卻也還是兩,然而,不天下再次的大亂之後。
寇仲究竟又會有幾分的機會,就是因為寇仲出身于貧苦之家的緣故,而且幼年時又因為父母雙亡而不得不流落于市井之中,因此,對于民間百姓的疾苦極為了解,他又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野心而令的無數的貧苦百姓因為自己而遭受更大的罪過呢?
更何況他曾經與李世民還有着友誼,深知若是由李世民當上皇帝的話,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好的皇帝,也因此,寇仲這才做出了決定,要幫助李世民取代李淵成為皇帝,更是為此而取得了宋缺的同意,讓宋缺同意他的北上,來服李世民同意他的計劃。

  于是,寇仲來了,然後在又經過了一番秘密的談話之後,李世民終于被寇仲所動,或者,是他終于的下定了決心決定要按照自己的心中所想去做,畢竟,在這些年在長安城中,他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李世民的确受到了太多的委屈,而這一切,并不是因為他有做錯什麼的地方,而僅僅隻是因為,他在統一的戰争中所漸漸的展露出來的能力以及由于不斷的戰勝強大對手,而越來越凝聚的軍心民心,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他的大哥李建成的地位的緣故,于是,他就該受到打壓,哪怕在很多事情上,他其實的确極為的無辜,也依然如此。

  李淵其實是一個好父親,所以對于他的三個嫡親的兒子而言,他從來都不會吝啬他的關愛,所以,他不但賜予了三個兒子種種的特權,巨大的财富,甚至允許他們各自的收攏各自的人才,以便于參與朝堂上各種重大的決策,從這一方面而言,李淵的确是一個慈父。

  可惜就如同他治理國家的水平一樣,面對已經因為權力而心生間隙的兒子們,李淵就如同他在統一戰争中所表現的那樣,一,是常常知難而退,二,則是自作聰明又裝聾作啞,加上眼見李世民性格剛強,而太子卻總是處處忍讓,便一廂情願的以為是做弟弟的委屈了哥哥,卻全然沒有想到過,李世民雖然個性剛強,卻一直的對如同父親一般的兄長極為尊敬,而後來他之所以會常常敢于當面與太子争辯,卻正是由于太子的性格,而導緻了他的手下人經常的胡作非為,而李世民剛烈的性格又無法視而不見!
但是另一方面,對于李淵來,他的所有家人們才是最為重要的,其餘的人,就是全天下的人全部的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他的家人在他的心中分量重要。

  李淵既然有這樣的心态,也就難免他會因為秦王的這些“瑣事”而對秦王的做法心生抵觸,認為這個兒子外向,以至于幫着外人欺負家裡人,然而對于李世民來,這些年來,他是從沙場上一步步走出來的,那些雖然與他沒有皿緣關系,卻甘心與他同生共死的将士們又何嘗不是他的兄弟,而這些在戰場中生死浴皿的兄弟們,卻又大多數出身于平民百姓之家,李世民又怎麼可能就因為太子李建成是他皿緣上的親大哥,就會放任他的那些不法的手下去欺負自己那些另外的兄弟們的家庭呢?
也因此,他自然無法妥協,而無法妥協的後果,便是唐皇李淵,以及太子李建成與他的關系,都是越來越遠。
直到現在,勢如水火。

  當然,李世民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之所以會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他的三弟李元吉其實也是功不可沒,這位三弟可真是他的好三弟,若不是他在其中挑撥離間的話,李世民與太子李建成的關系也不會惡劣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所以李世民也已經下了決心,若是自己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的時候,那麼到了那時,他會這個三弟後悔終生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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