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還是意猶未盡，站在巨人肩膀上狐假虎威的感覺實在太爽！

　　要不是今天還有别的安排，他能一直跟老大就這樣徜徉在王者農藥的海洋裡，不過……

　　身為帝國集團總裁，也不能太不務正業了。

　　忍痛跟老大道别，他收起手機，撥内線叫了特助進來。

　　特助半分鐘後出現，“總裁，您找我。
”

　　現在特助這邊很是淡定，反而是卡薩有些着急。

　　自從知道裴玄幾人一直在貴賓休息室等，占用着他們集團僅此一間的至尊vip才能享受的資源，再讓他們多等下去，好像更虧的是自己！

　　“帶我去見他們，”卡薩起身。

　　特助颔首應下。

　　後來等卡薩推開貴賓休息室的門、看到眼前景象，縱然已經提前做好思想準備，但他仍然……狠狠地愣住了！

　　這邊空調風比他辦公室都舒服，超靜音變頻，幹爽不濕身。

　　桌子上的茶水時常換新，這會兒還是熱氣騰騰，卡薩動了動鼻尖，如果他沒聞錯，這茶葉他老爸都舍不得拿出來給他喝！

　　各式各樣的f式點心擺了一桌，但沙發前的男人顯然對這些沒有興趣，他專心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隻動了茶杯，别的沒有任何用過的痕迹。

　　而在裴玄注意到卡薩之前，前台的黑皮辣妹正在自顧自地向他介紹洲旅遊攻略――

　　“不過隻是這麼說還是不行的啦，我可以給你們當導遊，不收費的那種哦~~”

　　好家夥，還有美女作陪！

　　這特麼也太惬意了啊？
！
！

　　陸博文提醒黑皮辣妹不要打擾他們總裁工作，特别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總裁跟他們夫人通完電話後心情一直不錯，但就從剛剛開始，他家總裁回了條微信，然後渾身氣場驟然低沉，連房間裡溫度都跟着下降了。

　　他了解他家總裁，所以看得真切，但前台們不了解，以為他家總裁本身就是冷漠冰山的性子。

　　雖然……也是這麼回事。

　　但他們總裁的冷是分等級的！

　　兩分鐘後，裴玄終于注意到愣在門口的卡薩，主要是他站在門口、門就一直沒法關上，有熱氣進來。

　　看到卡薩的第一眼，男人神情自然流露出不悅的神色，不過轉瞬便将真實情緒隐藏起來，不着痕迹，起身同他握手。

　　卡薩十分不爽地回握，“…………”

　　那男人剛剛滿眼嫌棄的表情他都看到了啊！
！

　　雙方寒暄後、各懷心思地落座，打發走那些擺不正自己身份的前台，卡薩挺有意思的眼神落向裴玄，“裴總，我這兒的前台小妞兒漂亮吧？
”

　　他這話一問出口，陸博文立刻朝他投去了驚恐的目光。

　　裴玄給他留幾分薄面，很勉強地回，“一般。
”

　　“别裝了，”卡薩扳起二郎腿，吊兒郎當地笑，“這幾個在來我們這兒當前台前，可都是經紀公司的簽約模特，特别皮膚黑的那個，一米八三的條兒，還得過洲超模大賽季軍……”

　　裴玄低調開口，“實不相瞞，比起我太太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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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薩，“？
？
”

　　這下連卡薩特助都覺得裴玄是在吹牛。

　　隻有陸博文十分淡定。

　　他拿出剛打印好的厚厚一摞合同樣本，“卡薩先生，這是您要的合作細則，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咱們可以盡早簽約，越早開始合作，對雙方都是有利無害的。
”

　　卡薩沒接，而是挺裝逼地朝特助擡了下額，特助上前接過。

　　跟着，卡薩往沙發上一靠，兩隻手搭在沙發背上，纖塵不染的尖頭漆皮皮鞋閃閃發亮，他說，“我隻是說先看看，可沒說要簽合同，這一點希望裴氏明确，我這人最不喜歡别人催我……”

　　“那就快看，”裴玄撩起眼皮看他，慢聲說道，“少說，多看。
”

　　卡薩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直起身子，從特助手裡接過合同樣本。

　　正要聽話的看起來，他忽然表情一抽。

　　他特麼是不是剛才說過――他最不喜歡别人催他？
？
？

　　……

　　……

　　這一天的見面，對于合作進度上的推進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離開帝國集團大廈的路上，陸博文瞧的清楚，他家總裁表情一直沉斂，氣壓很低。

　　陸博文謹小慎微地伺候。

　　坐上車子，司機發動引擎。

　　除了引擎聲，車子裡安靜極了。

　　陸博文特别想幫自家總裁分憂解難，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兒，想出幾條關于對付卡薩的方法，說不定能對推進合作有所幫助。

　　轉頭正要跟他家總裁說，而他家總裁也正好看向他。

　　明顯也有話要同他說。

　　瞧瞧這主仆間的默契。

　　陸博文得意洋洋地，“總裁您先說。
”

　　說不定正好能問出他準備好的答案。

　　可緊接着下一刻，裴玄看着他，問出一個他完全聽不懂的問題，“‘老大’對一個人來說，是擺在什麼位置的？
”

　　陸博文，“？
？
？
”

　　老大？
？

　　這壓根兒都不像是他家洋氣總裁口中能說出來的詞語！

　　話題轉的實在太快，陸博文腦子差點兒抽筋。

　　自家總裁明明說的是中文，他卻好像聽不懂。

　　難不成總裁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思索的都不是跟卡薩集團的合作，而是……這個奇葩問題？

　　裴玄往椅背上靠，“不知道就算……”

　　“我知道！
”陸博文趕緊力挽狂瀾，不放過任何一個在總裁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

　　裴玄重新看向他，淡聲道，“說。
”

　　陸博文，“能稱作‘老大’的，肯定是那個人最佩服的人，是唯命是從的信仰，是遙不可及的目标，是黑夜裡能唯一照亮世界的那束光！
”

　　他靈感爆棚直接口若懸河，文采飛揚的來了個排比句。

　　最後無縫連接一個彩虹屁總結收尾，“就比如說總裁，您就是我的老大！
”

　　“……”

　　“……”

　　司機雙手用力握緊方向盤，強穩住心态，不動聲色地平視前方。

　　而裴玄思索着陸博文的話，神情晦澀不明。

　　沉默半晌兒，他再問，“那能被稱作‘小弟’的，是被擺在什麼位置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