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一路平穩的往會場開。

　　大巴車走在最前面，其他商務車跟在後面。

　　所有車上都貼了他們這次戀綜的l标志，藍粉色系，浩浩蕩蕩的一隊，來往其他車輛經過都要多看幾眼。

　　車上，司凜川和董珠珠坐在大巴車座位的兩個對角線上，中間隔着馬六甲海峽，全程無交流。

　　兩個人看着一個比一個冷，一個是冰山美人，一個高嶺之花。

　　就這樣，誰敢相信前段時間，他們曾經過一整晚最火熱燥烈的……深度交流？

　　**

　　到達舞會現場，車子直接停在後門。

　　嘉賓們開始化妝做發型，工作人員做最後的布置。

　　男嘉賓共用一間化妝間，女嘉賓共用一間。

　　大家說說笑笑地，時間過得也快。

　　田糖時不時看董珠珠，她這會兒心情真好。

　　幾分鐘後，一工作人員急急忙忙推門進來。

　　屋内閑聊的氣氛被工作人員推門的緊迫感打斷，所有人朝門口看過去。

　　而工作人員視線掃過所有人後，卻隻鎖定其中一位。

　　“珠珠，你跟我出來一下。
”

　　董珠珠身後的發型師開口，“欸我這發型剛做到一半呢。
”

　　工作人員，“先讓她出來，頭發一會兒再做。
”

　　聽出來是要緊事。

　　董珠珠等發型師松手，起身離開。

　　何苗苗和郝瑤互看幾眼。

　　“出什麼事了？
”

　　“不知道啊……”

　　田糖沒說話，就不動聲色地彎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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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後，董珠珠跟着工作人員到達換衣間。

　　裡面還站着另一位神情同樣焦急的工作人員。

　　她的禮服盒子被人打開了，禮服還像之前她疊好的那樣放在裡面，但……被人潑了藍色液體！
！
盒子上，禮服上，全部染了顔色！

　　“…………”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是原樣放到車上帶過來的，打開後才看到……”

　　董珠珠看着那套禮服，眸光裡一點一點染上寒意。

　　禮服趙小桃給她送來的時候特别熨燙過，她放進去的時候也是好好的……是有人故意破壞……

　　“你有沒有準備備用禮服？
或者讓你經紀人趕緊送再過來一套？
現在離直播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抓點緊應該趕得上！
”

　　董珠珠掏出手機，沒給經紀人打電話，而是打給了沈夕夕。

　　剛好趕上沈夕夕在拍攝間隙，很快就接起來了。

　　“小桃那邊……還有沒有别的禮服了？
”

　　聽董珠珠這樣問，沈夕夕微頓了下，“好像沒有了，她的禮服都是手工做的，一般一個月隻能做一件。
”

　　董珠珠捏着手機的手一點點收緊。

　　沒保護好趙小桃的禮服。

　　原本今天直播間可以讓它出鏡的。

　　“怎麼了珠珠？
”沈夕夕嗅到了什麼，“之前的衣服出什麼問題了？
”

　　“被人潑了顔料，”董珠珠拎起禮服，盒子裡還存了不少顔料，能嗅到濃濃的國畫顔料的氣味。

　　上次拍國風特集的時候也有她，她記得這個氣味。

　　“什麼顔料？
”沈夕夕冷靜問道，“油漆？
還是……”

　　董珠珠，“不是油漆。
”

　　“是那種國畫顔料，藍色的。
”

　　沈夕夕松一口氣。

　　很顯然，做壞事那人是今天看到董珠珠的禮服後感到威脅才臨時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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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找破壞力更強的東西，連顔色應該都是随便選的。

　　“哪個二臂做的，要讓我知道，一定不放過她！
”

　　“别慌，”沈夕夕，“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留下痕迹。
”

　　劇組這邊還沒輪到沈夕夕上場，她穿着冬款的清裝旗服，摸着下巴緩緩踱步。

　　她知道董珠珠遺憾的是什麼。

　　藍色顔料……

　　當時趙小桃研究這張人魚姬設計圖的時候，沈夕夕正好跟她住在一起，趙小桃問過她關于顔色方面的意見。

　　人魚姬的三元配色，粉色，紫色，而剩下的一種……正好就是藍色！

　　當時趙小桃在三種顔色裡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定粉色，紫色。

　　或許藍色不是她心中的第一選擇，但起碼加在裡面不會違和才對。

　　沈夕夕掀眸，手機貼在耳邊，“珠珠，先讓你經紀人送一件别的禮服過來備用。
”

　　“可是小桃這件……”

　　沈夕夕，“隻是備用，小桃的禮服你按我說的做，如果還有多餘的顔料直接把顔色染勻，再用電吹風機吹幹，國畫顔料一般都是看着濃，吹幹後會揮發很多，也不容易掩蓋其他的顔色，小桃之前就考慮過加入藍色元素，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

　　董珠珠看看顔色染得斑斑駁駁的禮服，再看看剩在盒子裡的顔料，“好，我知道了。
”

　　挂了電話，她将盒子擡起一角，所有顔料聚在角落裡，然後、直接将禮服摁進剩餘的顔料汁——

　　旁邊兩位工作人員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珠珠啊……”

　　以為董珠珠這是氣瘋了。

　　“麻煩幫我找三台吹風機，”董珠珠沒空跟她們解釋。

　　她按照沈夕夕說的，将禮服的布料全部吸滿顔料，染勻，擰幹，然後跟找來吹風機的工作人員一起，三人一人拿一隻吹風機，同時吹幹禮服。

　　随着大功率吹風機運作，顔料的顔色以肉眼可見的迅速蒸發。

　　俗豔的藍一點一點變淺、變淡，變成那種極其柔和好看、低飽和度的藍，一件污濁不堪的禮服一點一點變化着模樣，三個人的表情也開始變了……

　　**

　　一小時一過，嘉賓們換好衣服，陸續到達舞會現場，搭配上完整裝發，那真的就是童話裡的那種舞會現場了。

　　直播間六千萬粉絲蠢蠢欲動，畫面還沒接通，密密麻麻的彈屏就已經刷了好幾波。

　　女嘉賓們談論着禮服、妝容。

　　男嘉賓們談論着酒和場地。

　　何苗苗跟田糖說話時，從她身後看到了誰，眼睛亮一下，招手，“珠珠，這邊！
”

　　其他人也看過去。

　　今晚最令人期待的就是她的出場。

　　而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瞬間，話停一半，表情不約而同怔住。

　　“你的禮服怎麼……”何苗苗驚得捂住嘴。

　　田糖勝券在握，氣定神閑地回頭。

　　然後下一刻，瞳孔驟然縮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