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你和薄妄在談戀愛?
他把雙手按到她身後的辦公桌桌沿,近距離地靠近她,看着她說出每一個字,眼底發紅,克制着無盡的情緒。
她的臉有多蒼白,就說明她演的時候有多難受。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把戲演了個整套,全然不在乎自己。
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鹿之绫還是心疼到了極點。
她擡起手抱住他的脖子,緊緊摟住,“你别這樣,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薄妄的身形有些僵硬,雙手仍然按在她身後的桌沿,虛虛地圈着她,沒有回擁她。
鹿之绫在他懷裡顫抖,“奶奶把我從江南接過來的時候,我在飛機上發抖,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活不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熬下去,但我知道,隻你能活下來,那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孤獨地活着,更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
薄妄閉上了眼睛,長睫輕顫。
“你對我來說,就像一顆失而複得的珍珠。”
她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告白,聲音愈發哽咽,“所以薄妄,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能放棄一切的喜歡……”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她是他放棄自己都想喜歡的人。
薄妄的喉嚨緊了緊,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到辦公桌前,單手捧住她的臉就吻下來。
她的眼淚落下來,淌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薄妄更加用力而瘋狂地吻着她,呼吸漸粗,一雙眼睛紅得跟染皿似的,“之之,老子想和你結婚。”
鹿之绫的唇被吻得嫣紅,似桃花的花瓣,在朦胧的露珠中鮮嫩欲滴。
她含着眼淚坐在辦公桌上,想了想到,“還有幾個月才能結婚。”
她還差幾個月才差滿20歲。
薄妄低頭貼着她的額頭,嗓音暗啞,“找個辦法把法定結婚年齡降下來。”
“……”
聞言,鹿之绫有些哭笑不得,投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
就算法定的結婚年齡能降下來幾個月又怎樣,他還沒走到巅峰,每一步都是踩着刀光劍影,她隻願做他的同行者,而不是一個包袱。
她貼進他的懷裡,“不着急,薄妄,不急的。”
“急。”
他伸手按上她的後頸,指腹輕輕摩挲,像在給她按摩一樣,“我其實什麼都不想要。”
鹿之绫明白他的意思,鬧這一出,恐怕丁玉君都不會像以前對她那麼好了,她隻保住他,沒保住自己。
所以他急,他在告訴她,如果将來行不通,他什麼都不會要。
他隻要她。
“我知道。”
鹿之绫靠在他的懷裡道,“如果不管怎麼走,都還是無法圓滿,我們就再逃一次。”
這一次,她不會再束手就擒。
“這可是你說的。”
薄妄低眸看着她,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發上親了下。
“嗯。”
她不會再讓他孤獨的。
……
翌日,鹿之绫就被丁玉君叫到了後花園裡。
丁玉君神色淡淡地讓所有人都離開,隻留下她。
姜浮生離開前瘋狂在暗中拉扯鹿之绫的手,示意她老太太心情不好,讓她多注意。
鹿之绫心裡清楚,她在四叔公壽宴上的這一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騙不過丁玉君的眼睛。
因此,等所有人一走,鹿之绫便跪到地上,跪得筆直,面容平靜。
丁玉君坐在藤椅上,本來心裡是憋着一股火氣的,但看鹿之绫二話不說跪下,她怔了怔,下意識想去拉她。
但想想,她還是收回手,不冷不淡地道,“怎麼,你也知道瞞不下去?”
“……”
鹿之绫抿唇,沒有說話。
“我也不說薄棠品性如何好,如何信得過,省得你說我偏心。”
丁玉君說道,“就說他被郁芸飛調教出來的,郁芸飛是什麼性子你也知道,滴水不漏,她教出來的兒子會在衆目睽睽下對女孩動手動腳麼?是嫌自己名聲太好?”
鹿之绫低下頭,“對不起,奶奶,我讓您失望傷心了。”
“你還知道讓我失望!你真的是――”
丁玉君氣得揚手想打她,鹿之绫不躲不閃,頗有擺爛的意思。
這讓丁玉君十分難受,想打吧看她一副認命的模樣又有些舍不得,到底是相處了一年,就是薄妄、薄棠他們一年到頭也沒有這麼多時間和自己相處……
薄清林犯起病起來孫子兒子都認不出來,卻能認得鹿之绫。
他們是真把她當自家小孩,可這小孩卻不惜給自己潑髒水來污陷薄棠。
她又氣又痛地收回手,到底沒舍得打下去。
“你是為了薄妄。”
丁玉君想了一整晚,将她的動機琢磨明白,“你覺得薄棠回來會動搖薄妄的地位,所以栽贓他,污陷他,想讓我和他父親對有偏見,是麼?”
“是,也不是。”
鹿之绫跪在她的腿說道。
聽到這話,丁玉君眉頭不禁皺了皺,“什麼意思?”
“奶奶,四叔公的壽宴上我是撒了謊,但今天在您面前,我不會再說一句假話。”
她不想瞞着丁玉君,就像小的時候,她最不喜歡在自己奶奶面前撒謊。
她們總是那麼慈愛,讓她覺得自己欺騙都是犯罪。
鹿之绫如實交待,“是薄棠先威脅的我,他說他拍了我和薄妄接吻的照片,不想讓他捅出去,就要和他暗地裡交往。”
她用最簡單的話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丁玉君聽完呆了兩秒,然後一下子從藤椅上站起來,有些激動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和薄妄接吻。
什麼薄棠又逼她交往?
“……”
鹿之绫垂着頭不說話。
“你和薄妄在談戀愛?”丁玉君反應過來,“你們不是兄妹的感……”
說到一半,丁玉君忽然想到老頭子每次看到薄妄出現時的氣急敗壞。
好啊。
原來老頭子比她看得清楚。
她居然讓兩個孩子一直蒙在鼓裡,還真當他們隻是相依為命出來的親情。
丁玉君忽覺疲憊,身體發軟地坐回藤椅上,冷冷地道,“你現在說的真是真話麼?薄棠這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小時候有些柔弱自卑,但長大就好了,且明禮識禮……他就是喜歡你,也會規矩地追求你,而不是用什麼照片去要挾你。”
丁玉君的态度在鹿之绫的意料之中。
薄棠是丁玉君的親孫子,讓老人家相信自己向來溫和孝順的孫子有另一面不堪的形象,是很難的。
因此,鹿之绫也沒多做解釋,就這麼沉默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