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以正室之禮
賀英朗出去問了一下,四個丫鬟裡面隻有芫花會打馬吊。
季巧巧說:「人夠了,我娘也會打,還有我姐姐,我們四個人就可以打了。」
賀英朗就立刻讓人擡了一張桌子放進卧室裡面,鋪上柔軟的厚氈布,去範恩華那邊拿了一套馬吊牌過來。
等季林氏跟季香香洗好澡,聽說季巧巧想打馬吊,季林氏說:「你啊,真是一刻也閑不住。不過打馬吊也好,至少你不會惦記著跑出去。」
加上芫花一起,三個人陪季巧巧打了一個時辰的馬吊。
中間徐芬把小樂樂抱進來過一次,賀英朗就抱著兒子坐在季巧巧的身邊,順便幫她看看牌。
打足一個時辰,季林氏說:「巧巧啊,你肚子還撐嗎?」
「不撐了。」季巧巧道。
「那就散了吧,你得早點睡覺。」季林氏說道。
「那咱們明天再打吧。」季巧巧說:「我忽然發現,如果不出門,打馬吊是最佳的消遣方式了。」
而且,打馬吊還能鍛煉一下腦力,預防老年癡獃呢。
雖然季巧巧離老年還早,但是大家都說一孕傻三年,季巧巧覺得自己可以靠打馬吊鍛煉一下大腦。
季林氏說:「打馬吊可以,不過每天隻能打兩個時辰,多了不行。」
「為什麼?」
季林氏說:「久坐對你的身子不好。」
「兩個時辰也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季巧巧很高興的說道。
晚上,她窩在賀英朗的懷裡,睡了特別踏實的一覺。
第二天早上,季林氏給她做了羊肉冬瓜湯跟野菜豬肝粥,大廚房那邊送了羊奶豆沙米糕跟肉末花捲過來,季巧巧舒舒服服的吃了早飯,就拉著季林氏想要繼續打馬吊。
季林氏正要陪她鋪桌子,外頭卻忽然有小廝來報:「老爺!高家的六少爺來了,帶了很多人,還帶著很多大紅色的箱子,張管事讓您跟老夫人立刻去前廳一趟。」
季巧巧推開窗戶就問道:「你說什麼?高家六少爺?高義廷?他來做什麼?還帶了很多大紅色的箱子?紮了紅花嗎?」
「紮了,每個都紮了。」桑枝說:「看著有幾十擔,把前面場子都擺滿了。」
「這是做什麼?過來提親的?」季巧巧說:「高義廷是不是瘋了?」
剛剛從小廚房走出來的季香香立刻變了臉色,她說:「讓高義廷回去!」
季林氏說:「你別生氣,我去前面看看,我是你的嬸嬸,你的事情我說了才算!」
賀英朗道:「嶽母,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你們出門,難道遇到高義廷了嗎?」
季林氏說:「不光遇到了,還出了一點兒問題。高義廷怕是看出張泰跟香香的關係了,所以特別生氣。」
「高義廷有娘子的!他以什麼身份過來提親啊?簡直是混賬!」季巧巧說:「娘,你讓他帶著他的人跟箱子出去!」
季林氏說:「就算讓他出去,也不能這麼說話啊。他可是高家的少爺,輕易不能得罪的。」
「那怎麼辦?」季香香揪著衣角,滿面怒氣的問道。
季林氏說:「總之,我不同意這件事,他也不能做什麼。英朗,走吧,你陪我去一趟。香香,你就在卧房裡面陪著巧巧。」
「是,我知道了。」季香香點點頭,「嬸嬸,那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季林氏昂首挺兇,帶著賀英朗去了前廳。
正廳裡,高義廷穿著一身紅褐色的錦袍,手裡拿著一把玉骨的摺扇,風度翩翩的坐在那裡,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張泰在正廳招呼他,又讓小廝送上茶水點心,表情看上去非常平靜。
光看長相,張泰自然是比不過高義廷的,可是張泰的氣質純樸多了,不像高義廷有些輕浮油滑,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季林氏跟賀英朗走了進去,高義廷立刻站了起來,「賀老爺,季嬸子,許久沒見了。」
「確實有一陣子沒見了。」賀英朗平靜的說道:「不知道高六少爺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高義廷笑著指了指站在門口附近的一個媒婆,道:「實不相瞞,今天是個好日子,所以,我特地上門來提親的。」
賀英朗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少爺不是早就成親了嗎?又如何可以再提親呢?」
高義廷還是笑的很燦爛,他說:「我已經徵得了家中同意,他們同意我再迎娶一位平妻,並且,會用正室之禮迎娶進門。」
這話一出,原本還很冷靜的張泰忽然變了臉色。
用正室之禮迎娶平妻進門,這幾乎就是跟正室一個地位了。
以後生的孩子就是嫡子,甚至死後也可以跟夫君合墓。
如果高家真的願意用這樣的身份迎娶季香香進門,那麼他張泰,怎麼比得過眼前這個高門少爺呢?
張泰低下頭去,隻聽季林氏道:「這麼說的話,六少爺是想跟我們家香香提親了?」
「正是!在下以十二分的誠意,願意迎娶季香香為平妻,此生會好好愛護她,尊重她,照顧她。」高義廷認真的說道。
季林氏說:「多謝六少爺的好意,可是,這件事,我不同意。」
「為何不同意?」高義廷有些著急的說道:「我身為高家嫡子,香香一旦進門,以後所出的子女全都是高家的嫡子嫡女,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季林氏說:「我們鄉下人家,跟高家這種大戶人家差的太遠了。再說了,香香離開家裡太多年了。我啊,捨不得讓她再離開我身邊了。」
「就因為這個理由,季嬸子就要破壞香香的幸福嗎?」高義廷質問道。
季林氏還是滿面笑容,她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是她嬸嬸,我知道她想要什麼樣的幸福。所以,我才會不同意。六少爺,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您還是另外找一個吧。我們家香香,是沒有這個高攀的福分了。」
「季嬸子,請您讓香香出來,我有話想當面跟她說!」高義廷道:「當初,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隻是迫於身份,才沒辦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