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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養傷

帶著小貓闖天下 開心鸚鵡魚 4072 2025-06-16 11:13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田文傑已經在景家住了半月,他的傷腿也漸漸好轉,景昊和雲放每天的細心照顧,讓田文傑很是感動。

  田文傑終日躺在床上,有些無聊。景昊和雲放就經常給他講述外面的有趣的事情。

  主要內容就是他們在後院兒的偉大工程的進展。說的田文傑心裡癢癢的。

  他以前隻是一心的鑽在書本裡。雖然也是山村裡的孩子,但跟蕭家村的小夥伴並不是很熟稔。由於家裡沒有種太多的田,所以父母也從來沒有讓他下過地。這也算是蕭家村的獨一份兒,如今聽景昊和雲放講述田間自由自在的日子,心裡竟莫名生起了一種嚮往。

  景昊怕他一個人在的時候無聊,還給他帶了兩本景昭的藏書,他看過之後,三個人也在一起研討。

  田文傑驚訝的發現,景昊雖然年紀比自己小幾歲,但對經史子集的熟悉程度根本不亞於自己。而且在聖人聖言的解讀上,觀點新穎,獨闢蹊徑,雖然有些觀點讓他不能夠苟同,卻又讓他反駁不了,不由自主的折服。

  相比景昊,還可以說是家學淵源,從小有景昭這樣的名師指導,可那個同村的雲放,也讓他驚訝不已。

  他知道雲放來景先生家之前,是沒有進過學堂的。但他不知道雲放的母親和已經過世的父親居然都識文斷字,甚至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可以稱得上是飽讀詩書。雲放一直跟著自己的爹娘讀書識字,雖然沒有學過經史子集,沒有寫過科舉文章。但思想開闊,學習速度快,一點就通。

  雲放是小山村長大的孩子,甚至都沒有去過縣城,但說起整個東文國的地理狀況,人文面貌居然如數家珍。

  田文傑好奇雲放怎麼會懂得這麼多?雲放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也是來到景先生家後,從景先生的藏書中看到的。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

  田文傑恍惚記的上次拜訪先生的時候,先生也曾向他提議,建議他閑時可以多看一些遊記散篇。他當時一心在聖賢書上,也沒往心裡去。如今聽雲放和景昊談論這些,他感覺眼前彷彿被打開了一扇門,通向那個他從未踏足過的世界。

  田文傑每天都期待景昊和雲放有空的時候,能陪他坐坐,聊聊,他還期待自己的腿儘早痊癒,他就可以和景昊、雲放一起去後院兒勞作。

  他從小一個人讀書,在私塾和書院也沒有幾個好友。一個人獨來獨往,也從不覺得孤獨。可現在這一刻,他就是那麼渴望能夠加入進去,能夠加入景昊、雲放、水瑤他們那個熱鬧的團體裡去。

  這一日上午,景昭在給學堂的學子們授課,水瑤跟著芸娘在房中做著她的手工。

  景家小院,四面靜悄悄的。忽然前面的大門口傳來了一陣叩門聲,景家的門童——景昊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田守禮,旁邊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看裝扮並不是這村裡的人。一副書生的打扮,身著一件繡花的藍衫,腳上像是一雙新鞋,隻是這時,雪白的千層底糊上了泥巴,藍布鞋面上也濺上了點點滴滴的泥點子。

  少年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無意識的用摺扇敲擊著自己的手心。景昊擡眼看去,這少年五官生的尚屬端正。隻是臉色有些慘白,想必是終日待在房裡,不見陽光所緻。

  他看見有人來開門,臉上頓時堆起了笑意。再看見開門的是個小孩子,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但是景昊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不耐和不屑。

  田守禮看見了景昊,忙上前一步,開口問:「昊兒,景先生在嗎?」

  「田大伯,我爹現在在學堂裡,給學子們上課呢。」

  田守禮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身邊的少年,開口道:「哎呀,李公子,你看,我說這個時間來拜會不太合適。先生不在家,這……」

  少年臉色有點兒僵,隻是一瞬間就又堆起了笑容,說:「伯父,我隻是想見見文傑,即便主人家不在,也無妨吧。」

  田守禮隻好對景昊說:「這是我家文傑在縣城的書院裡的同窗,李琦公子。他來探望文傑,隻是文傑現在在先生這兒養傷。可他這麼遠來了,我也隻好把他帶過來,要不然昊兒你去問一下你娘,能不能讓李公子進去看一眼文傑?

  一邊的李琦也對昊兒笑著說:「小兄弟,我是田文傑的至交好友,聽聞他傷了,特意從縣裡趕過來探望,不料文傑現在住在貴府,冒昧打擾了,希望能通融一二,讓我見一見文傑。

  景昊打量了一下李琦,面向田守禮,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道:「田大伯,不必問我娘了。我帶你們去見見文傑哥哥就是了,你們跟我進來吧。」

  三個人直接到了田文傑的卧房,田文傑正手裡捧著一本東文國遊記,看著津津有味。

  隻聽見一聲「文傑老弟,你受苦了。」聲音有些大,還有些尖,感覺像一把利器刺穿了小院的寧靜。

  田文傑擡眼看去,就看見李琦正跨過門檻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住了的獵物,周身感到一股子的寒氣。

  定了定神,田文傑開口道:「李琦,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李琦無比親熱的伸手拉住了田文傑:「哎呀,文傑,幾日不見,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田文傑淡淡的說:「隻是受了傷,一時飲食不調而已。」

  李琦很是自來熟的,在田文傑的床邊坐下。繼續說道:「當日我家中有事,一早起來就隨父親趕往了省城。才不能赴與文傑你的雅集之約。誰料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等我從省城趕回,去醫館探望,文傑你已經回鄉下了,我多方問詢打聽,才得知你家地址。所以直到今日才過來探望。文傑,你千萬不要惱我。」

  田文傑說:「李兄,你多慮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大多是李琦在說,田文傑隻是淡淡的回著。

  李琦卻毫不在意:「文傑,你當時怎麼會遭遇歹人,那歹人的模樣?你可看清了,他們因何劫你?還把你打成這樣。當時,那歹人可曾說了些什麼?」

  李琦裝作不經意的問著。田文傑也不由得眉心跳了一跳。但依然淡淡的說:「歹人心裡怎麼想的,我怎麼會知道呢?當時情況混亂,我也不記得他們的長相。說什麼我也記不得了,隻不過就是叫我交出身上錢財。隻是我是一個窮學生,身上並沒有什麼銀錢。他們惱羞成怒,才把我打成這樣罷了。」

  李琦聽了,大罵歹人可惡。接著又問田文傑的腿上的傷養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恢復?什麼時候可以回書院?

  田文傑長嘆一口氣,說:「還回什麼書院,腿在縣裡接骨接的就不好,回來又摔了一跤,導緻這骨頭到現在都沒有長好。要不是我們村裡的景先生略懂一點接骨的手藝,好心把我接到他家住著,幫我接好了腿,可能我早就連命都不保了。如今還奢求讀什麼書,隻求能早日養好傷,種好家裡這幾畝田,求個溫飽吧。」

  李琦一邊用眼睛瞟著田文傑額上的傷疤,一邊嘴裡大呼著可惜,

  「文傑,你文采斐然。將來鄉試必定榜上有名,如此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田文傑說:「我容貌已損,身有殘疾,就是文章做的再好,也考不了科舉,入不了仕,這都是我的命,我認就是了。」

  李琦眼神瞟向田文傑放在一邊的書。

  「文傑,你過謙了吧?這在病榻上不是還在用著功。」

  田文傑伸手取過落在一旁的書,說道:「不過是病中無聊,向景先生借了本閑書打發時間而已。」

  李琦定睛一看,發現果然是一本東文國的遊記,不由得心裡升起一股輕視之意,他面上不顯,依舊笑著說:「文傑尚在病中,看些閑書打發時間也好。」

  這時屋外傳來的水瑤清脆的聲音:「文傑哥哥,你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說著水瑤手裡捧著一隻精緻的小木馬走了進來,進房後發現屋裡有一個陌生人,不由得一愣。

  一直在旁邊沏茶,沏了半晌還沒起沏好的景昊,連忙站起來,過去拉著水瑤的手,說:「妹妹,文傑哥哥有客人,你等會兒再來。」說完,牽著水瑤的手,兄妹二人就離開了田文傑的房間。

  隻是這麼一瞬,李琦已經被水瑤精緻漂亮的模樣看呆了。

  他扭頭問田文傑:「剛才進來的女孩兒是誰,竟生的如此俊俏可愛。」

  田文傑已經看到了,李琦剛才目光粘在水瑤身上的瞬間,心裡一陣噁心。他面色一沉,說:「李兄,非禮勿視。」

  李琦被田文傑刺了一句,面上有些訕訕的。

  田文傑接著道:「李兄,我如今借住在先生家養病,實在不方便招待你。何況我們這小村子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起你的,還請李兄早點兒回縣裡吧。」

  一旁的田守禮也趕緊過來說:「是啊,李公子,山路崎嶇不好走,你還是早點兒啟程回縣裡吧,我們窮家小戶的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真是對不住了。」

  李琦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但他的臉上還是帶著笑,起身說:「文傑,你說的對,這裡確實不方便。那改日文傑你養好了傷,到縣裡去,我們兄弟二人再聚。」

  說完,李琦就和田守禮一起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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