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還得看他的
彩旗指了指遠處一個帳篷,齊顧澤點了點下巴,斜睨一下彩旗,「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胡言亂語,否則等會證據出來了,薛老大會將你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呢。」
「證據,哪裡有什麼證據啊,走,我帶大家去看就好了。」
那帳篷是個獨棟。
矗立在最遠處。
此刻徐月淮和眾人都朝那邊而去。
徐月淮止不住罵娘,真是豈有此理,你好歹也鬆綁一下啊。
她自然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的「特異功能」,所以隻能委屈巴巴跟在齊顧澤背後,眾人到了那帳篷外面,彩旗將鑰匙丟給了薛霸。
「薛大哥,您到裡頭去看看,我身無分文,更不可能藏匿人家的錢了,您快給我洗刷冤枉。」
薛霸半信半疑。
但相較於彩旗,薛霸自然更傾向於相信齊顧澤了。
畢竟,他們是同一個集團內部經過選拔與調整而來的,看齊顧澤也準備到裡頭去,薛霸客客氣氣的示意他先走。
兩人和眾人到了這小帳篷內。
「搜查吧,證據隻要能拿出來,我認栽就是了。」
徐月淮跟在眾人背後,不時地乜斜一眼齊顧澤。
齊顧澤始終含著笑,眼神篤定從容,似乎一切已在掌握之中。
幾個長官進入屋子,其餘人齊刷刷站在門口。
彩旗一臉百無聊賴,聳聳肩膀,躊躇滿志。
且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麼三七二十一來。
但就在下一刻,裡頭的兵卒忽而大喝一聲,「好傢夥,這許多金銀珠寶嗎?」
彩旗詫然,驚愕過後,狂奔到裡頭去。
但為時已晚,她癱在了地上,吃驚的吶喊,「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銀子,薛老大,有人栽贓陷害。」
「這是物證,齊大人是人證,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了,你還哦信口開河嗎?」
「真的不是我啊。」
彩旗著急不已,但想要解釋去問無能為力。
薛霸已格外不厭煩。
至於齊顧澤,則是丟個眼神給徐月淮。
那眼神是如此意味深長。
「帶走。」
彩旗嚎啕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薛老大,你不要偏聽偏信,這也不是我藏匿起來的。」
「慢。」
關鍵時刻,齊顧澤伸手制止住了這群野蠻的兵卒。
兵卒一言不發,維持著死一般的緘默,彩旗可憐兮兮的眼求助一般的凝望著齊顧澤,那是都希望得到對方的眷戀與幫助啊。
但齊顧澤接下來的話就更殺人誅心了。
「你說董超的屍體在哪裡?如今,」齊顧澤一派公事公辦的模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也該看看屍體。」
彩旗指了指外面,帶著哭腔。
她幾乎在咆哮。
「就那裡啊,在那枯井內。」
齊顧澤心平氣靜點點頭,示意她不需要再多說什麼,然後看向薛霸,薛霸冷哼一聲,「你,你,你們,在枯井中去尋找屍體。」
眾人領命。
徐月淮看向地面,要怎麼樣去擾亂這節奏啊,昨晚自己做事有點瞻前不顧後這才出了這等問題。
如今一旦屍體被扒拉出來,再被彩旗花言巧語兩句,大家順藤摸瓜調查下去,自己還是會暴露。
就在她一腦子紛紛擾擾的時候,那第一個油老鼠一般的男子已從枯井中將腦袋伸了出來。
他抓住了井口,「老大,下面都是枯枝敗葉,哪裡有什麼屍體啊,可見彩旗在扯淡。」
「扯淡?我在扯淡嗎?我親眼看到她殺了人將屍體丟在了裡頭,你們仔細看看尋一下啊。」
眾人儼然不相信她這話了。
裁決的權利落在了齊顧澤身上,齊顧澤冷冷道:「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嗎?屍體在哪裡,你快說出。」
「大人,大人啊。」
她完全梳理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如今隻是個哭。
倒是齊顧澤,他看向薛霸,「董大哥遇害了,屍體就在遠處樹林內,咱們去看看。」
如今眾人對齊顧澤的一切話信以為真。
大家急急忙忙尾隨,不一時半會到了第二現場。
但……也隻有齊顧澤和徐月淮才知道這裡是拋屍的第二現場,兩人對望一眼,徐月淮終於不再心事重重。
有齊顧澤加持,誰還能將她怎麼樣呢?
甚至,徐月淮當即切換出一張可憐巴巴的臉。
在樹林內,眾人很快就找到了屍體,屍體就這麼四仰八叉躺在蒿草內,之所以能證明嫌疑人是彩旗,完全是因為被害人的心臟位置插著一把簪子。
這簪子經熟人指正,確為彩旗的東西。
「天呢,怎麼會這樣啊,大人,大人!救命啊,不是我!有人栽贓陷害,有人在陷害我啊。」
儘管彩旗已驚慌失措解釋,但無濟於事。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帶走。」齊顧澤冷言冷語。
眾人自然馬首是瞻,將那哭天喊地的臭丫頭給弄走了。
那薛霸這才讓人處理了屍體,此刻涎著臉靠近齊顧澤,「齊大人如今是補缺的,那第一區就是你的了,我在第三區,你有什麼事情隨時招呼就好了。」
「不敢,不敢。」
兩人分道揚鑣。
事情結束,阿七汗流滿面。
他已成了驚弓之鳥,至於老馬勺,關於徐月淮殺人的事他是心知肚明的,剛剛齊顧澤的調查和推理細節如此扣人心弦。
就在他為徐月淮捏把汗的時候,想不到半路殺出個齊顧澤。
可想而知,齊顧澤也是他們這一邊的。
等薛霸去了,齊顧澤這才來到了第一區。
眾人看向他,眼神是如此同仇敵愾。
齊顧澤自報家門,「我可不是什麼頭目首領,我們是朋友。」
他看向徐月淮。
「阿月!」
「齊大哥。」徐月淮過去和齊顧澤擊掌。
眾人一看,頓然明白過來。
齊顧澤又道:「人多眼雜,容易出亂子,之前怎麼做事今日你們依舊怎麼做就好了,趕明兒咱們好好籌劃如何才能順利的離開這裡。」
眾人點頭,依舊各行其是。
齊顧澤看看徐月淮,溫聲細語的叮嚀,「你啊,以後做事情更要謹小慎微。」
「知道了。」徐月淮道:「謝謝。」
「冒冒失失,這怎麼可以啊?」他就好像一個長輩,此刻用一種諄諄告誡晚輩的口氣丟徐月淮說:「大恩不言謝,不如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