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因果報應
西西笑言道:「陳奶奶,我知道了,你就別擔心了。再說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的,我隻相信我自己,要是當真有神仙,為何不見得來拯救我們這些普通人?當年那件事,大家都說是太平山的功勞,可沒有一個人知道……」
陳奶奶神色一變,打斷他的話,「夠了,當年的事情已成定局,切勿再提,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誰也改變不了什麼,唯一能做到就是過好自己當下的日子,你明白嗎?老婆子隻想看著你平安長大,日後若是能在地府相見,也算是一樁美談,你知道我的心意?」
陳奶奶雙手顫抖,緊緊抓著西西的一隻手臂,西西很瘦,也沒多高,但也要比佝僂著背,走路都不利索的陳奶奶高出一個頭的,他眼瞼下垂,「嗯,我知道了奶奶,你再去睡會,現在太早了,我去給你劈柴,這樣你想用的時候方便些。」
陳奶奶接著西西的手臂,借力起身,朝著床的方向走去,嘴裡還念念有詞,「西西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隻有你好好活下去,大家才能瞑目,老婆子我才能安心的去了。」
「奶奶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活著的,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看著我好好活下去。」西西替陳奶奶蓋好被子,看著她閉上雙眼睡了過去後,這才離開屋子,站在屋外,秋風瑟瑟,樹葉枯黃,看起來十分凄涼。
他深吸一口氣,搓了搓自己的雙手,「這天氣,當真是越來越冷了。」
他走到那堆柴火邊,開始將柴火分成小塊,這樣陳奶奶用的時候也能方便些許,再將砍好的樹木放到一旁的木堆處,擺放整齊。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他已經滿頭大汗,但這秋風依舊未停,他朝著後面看了一眼,那正是太平山的方向,山中時不時傳來靈獸的吼叫聲,痛苦的悲鳴聲,或許是這風大,聽得並沒有那麼真切,隻是讓這風將那不真切的聲音帶到了西西身邊。
……
「不行,這群靈獸太難纏了,我們先回去吧?」南宮羽抹了把臉上朝著裡面流的皿跡,看向身邊的幾個人。南宮羽滿臉是皿,「這些靈獸都不要命了,見到人就衝上來,要是我們堅持就在這裡,未必能得到什麼好結果。」
「離開是權謀之計,走。」徐月淮說道,她的衣裙上也沾染了不少皿跡,不知道這皿究竟是誰的。大家對徐月淮武力值突然下降這件事並未存疑,何況大家都沒有親眼見證徐月淮大戰魔尊,並不知那個時候她是什麼樣子的。
幾個人一邊防範這些靈獸上前撲咬他們,一邊朝著山下走去,好不容易走到入山的口子,出了山後,身後窮追不捨的靈獸全都回去了,南宮羽拉著施慕癱坐在地,「這山也太邪門了。」
軒馳將劍杵在地上,撐著身體,語氣帶著疑惑,「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因為這些雄性靈獸要保護雌性靈獸產子,也不應該如此的拚命,按照早年間書中記載,這些靈獸用這樣的方式隻是想要嚇退敵人,少數有極大攻擊性,但同時將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不會以死相搏。」
徐月淮接過軒馳沒有說完的話道:「但這些靈獸,明明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看來這太平山上,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若非如此,這些靈獸大可不必受如此煎熬,還要送上自己的性命。」
徐月淮一字一句,雙眼看著入山口的方向,帶著別樣深意,「這件事,看來隻有讓知情人為我們答疑解惑,否則,我們想要上去,難如登天。」
此言不虛,幾人在此處稍作休整,元水並未受傷,他的身上並無人類氣息,帶著上古神器的氣息,那些個靈獸最為敏感,自然不敢靠近他,他便在一旁袖手旁觀,時不時看見有人身陷囹圄,出手幫助一下,其餘時間,都靠著大樹觀戰,不想弄髒衣裙。
「幾位當真是福大命大。」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幾人看過去,見來人正是那拉柴火的少年西西。西西此時拉著空車,裡面的柴火都被卸下。
徐月淮直視著他的那雙眸子,帶著深意地問道:「不知你說這話,可有何深意?兄台在此,可是此處村民,眼看著這天色不早,可方便留宿我們一晚?自然,我等不會白白蹭吃蹭住的。」
徐月淮笑著說,人畜無害的臉,加上禮貌溫和的話,任誰來了,都難以拒絕,西西看向說話的女子,生得好生美,跟那天仙下凡有的一拼,「不方便,村子裡大多都是老人,讓外人進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擔不起這個責,何況,看幾位這身上穿著和用度,是大富人家之人,如此一來,我便更不能收留了。」
「村子上生活苦,你們定然受不了,免得你們受不了半夜哼哼唧唧個不停,不如請各位趁著天還沒黑,出了這山,回到鎮子上去休息。」西西說話聽著很禮貌,但總讓人覺得加強帶刺的,並不是很舒服。
徐月淮微笑著回應道:「這些問題不必擔憂,若是如此,那我等在村子門口搭個帳篷,將就著過一夜,也並非難事,隻是今日註定是叨擾了。」
西西握著推車把手的手緊了緊,最終笑著回應道:「自便,我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西西推著車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那方向正是他們來時,看見西西從那邊過來,看他的樣子,想來是又去砍柴火去了。
南宮羽看著那人的背影,嘀嘀咕咕道:「這人我怎麼感覺怪怪的,說話做事都怪怪的,有些……」
「有些不像是這個地方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南宮羽正在想著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一旁的軒馳補充道。
「對,就是這意思。」南宮羽聽著那人說話文縐縐的,根本不像是常年居住在這山中的人,但他身上的氣質和穿著確實又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著,他確實是這山中之人,至少不是什麼窮苦書生,隻是個村子裡普通的砍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