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地處偏南,傅司寒一出機場就感覺到撲面兒來的一股暖流。
蘇彥哲一眼就把接機口出來的傅司寒看到,迎上去,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報上自己這邊的查找情況。
情況就是,沒有找到人。
「按照殺手的說法,蘇羽潔投放金條的地方,按照那天線索,排查了嗎?」傅司寒一邊說完,一邊和蘇彥哲往外面走。
兩個人都是身高腿長的帥哥,走在機場外格外的吸精。
隻是,這兩個帥哥的臉色看著實在不好,蠢蠢*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敢上前搭話。
「查了,沒有。」蘇彥哲臉色不算好,連續幾天不吃不喝的找人和奔波已經耗費了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傅司寒偏頭對自己下屬吩咐了幾句,那人轉而去聯繫各方。
傅司寒上了蘇彥哲的車,車直接開往蘇羽潔之前進行金條投放的地方。
這個時間,帝都已經是隆冬寒月,樹木隻剩下枝丫,沒有任何的葉片。但是台城不同,維度更低,溫帶海洋氣候,這邊彷彿已經進入了初春。
「是個隱藏行蹤的好地方,不容易被凍死。」傅司寒望著窗外,語氣薄涼的說。
蘇彥哲聽出他言語中的諷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說什麼。
天氣好,難道也是他的錯?
到達目的地,傅司寒下車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一幢居民樓裡。
「那邊去問了嗎?」傅司寒指著居民樓。
「問過,沒有人看到蘇羽潔。」她竟然要躲藏,自然是一點痕迹都不能留。
傅司寒點了下頭,對自己下屬下達的命令卻彷彿沒聽到蘇彥哲這句話似的,「去找那個小區的物業要監控,如果有居民個人監控,花錢買下來。」
不能放過一丁點可能的線索。
財大氣粗,果然是RK集團Simon的行事作風。
有錢能使鬼推磨,調查結果出得很快。
在一個攝影愛好者的窗外錄影裡的確發現了疑似蘇羽潔的行蹤。傅司寒和蘇彥哲的人按照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
「找到人,直接綁走。」
傅司寒神色陰翳,像是要做什麼偏激的事情。
蘇彥哲還算了解傅司寒,皺眉說:「傅司寒,你是不是想直接把人綁走,強行抽取骨髓?」
傅司寒平靜的看著他。
這是無聲的肯定答案。
「你這樣不行,蘇羽潔不是傻子,她肯定有後手,之前爺爺聯繫的那些人說不定她已經聯繫上了……樹大招分,多少人等著你露出把柄,你小心成為眾矢之的。」
「我不在乎。」傅司寒說。
他走到現在這一步,有的是辦法全身而退,不過是到時候給出一點代價而已,無非是名和利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和言晚晚的一個皺眉比起來,一文不值!
「傅司寒,你聽我說,」蘇彥哲嘆了口氣,「你現在有妻有兒的,不像以前,想幹什麼幹什麼。你我都了解晚晚……不,你比我更了解她,她看重言晨睿,但是也看重你。」
「那你覺得,」傅司寒頓了頓,望著蘇彥哲的眼,「我的名譽利益這些東西,能比得上言晨睿的小命?」
蘇彥哲怔愣了一下,嘴角扯了扯,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傅司寒眯了眯眼,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笑,什麼毛病?而且,似乎是在笑他?
「傅司寒,你就對你自己這麼沒信心?」蘇彥哲的眼底不合時宜的蕩漾出笑意,「不可一世、張狂桀驁的傅三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話要是被外界的人聽到,恐怕得驚掉大牙。」
傅司寒不耐煩的看著他,「你真是晚晚的哥?話怎麼這麼多?」
「傅司寒,我這是要開導你!」蘇彥哲收斂了下笑意,手習慣性的想搭上傅司寒的肩膀,卻被對方嫌棄的揮下來。
他撇撇嘴,也不在意,「傅司寒,你瞧不起你自己沒關係,但是你不能瞧不起我小妹對你感情好吧?」
如果放在平時,傅司寒一定會回一句「誰是你小妹?我媳婦認你了?」,但是現在,傅司寒的注意被蘇彥哲最後的幾個字吸引。
他等著蘇彥哲繼續說。
「言晨睿的命的確重要,但是你的名聲也重要。如果他知道你為了救她所看重的人而受到傷害,她會比自己受到傷害還要自責。不是因為不想麻煩別人,也不是因為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而牽連別人,這種自責是心疼你。因為那個人,是你。你明白嗎傅司寒?」
蘇彥哲笑了下,看傅司寒的眼神有幾分羨慕,「你不過是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能追趕上言晨睿在晚晚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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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屬來線索:「傅先生,蘇先生,蘇羽潔別人帶走了。」
「誰?」
傅司寒和蘇彥哲頓時臉色一變。
「沒查到,不是我們所熟悉的勢力。」
「繼續找!」傅司寒的語氣如風雨欲來,轉頭問蘇彥哲:「陳蘭呢?」
顯然是因為這*變故而打算新賬舊賬一起算,對陳蘭下手了。
「……老宅。」
蘇彥哲幾度欲言又止,雖然陳蘭為人糊塗,甚至說得上是狠毒,蘇彥哲自己也不甚喜歡,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再不喜歡,也不希望有人把她的生死看做玩物。
護短,這大概是蘇家人的本性。
「傅司寒,無論怎麼說,她都是晚晚的親生母親……」蘇彥哲想拉住傅司寒,想起他這個妹夫是出了名的龜毛,不喜歡別人碰他,無論男女——除了言晚晚。
傅司寒的模樣看著實在嚇人,譏諷道:「母親?她也配?」
……的確是不配。
就連蘇彥哲這個親生兒子,都做不到昧著良心說「無論配不配,她就是言晚晚的親生母親」。
這似乎都已經侮辱了「母親」這個身份。
「冷靜一下。」蘇彥哲遞給傅司寒一支煙。
傅司寒眼神冰冷的看了眼蘇彥哲,過了兩秒,勉強接受他的話,接過他手裡的雪茄,點燃。
尼古丁麻木了神經,讓暴躁的情緒漸漸沉靜下來。
傅司寒打電話給留在帝都保護言晚晚的尹才:「再查一遍蘇羽潔的身份,從二十五年前查起,不要放過任何可能有關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