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晚,就是她生命中厄運的原罪!
洗完澡,蘇羽潔理解撥打言晨睿的電話。
撥了兩次都被對方給掛斷。
蘇羽潔耐性極好,鍥而不捨的打了第三次……直到第五次,對方終於接通。
「言晨睿,我有事和你說。」已接通,蘇羽潔就開口,生怕對面那個人又給她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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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晨睿對蘇羽潔一點好感都沒有。
沒有好感到什麼程度?
如果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刑法救了蘇羽潔的命。
擱在古代,他早就把人給弄死了。
言晨睿查過蘇羽潔,他記性好,見過兩次蘇羽潔的電話號碼後就記住了。因此,在蘇羽潔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掛斷。
沒有絲毫溝通的想法。
他怕他會忍不住成為刑法上面的反面教材。
但是蘇羽潔說,她說的事情和言晚晚、和他的身份都有關。
蘇羽潔把地點定在帝都大學附近的一家高檔咖啡廳。
咖啡廳因為消費太高,客人並不多,但是完全有安全保障,這也是蘇羽潔為打消言晨睿顧慮的而決定的地方。
「給你五分鐘時間。」
言晨睿到達約定的地點時,蘇羽潔已經到了,坐在位置上喝咖啡。
「你先點飲品。」蘇羽潔不緊不慢的說。
在這種地方,人進來就要點單,這是默認的。
言晨睿點了一杯摩卡。
適應生很快送上來。
「有話直說,我看到你這張臉,很倒胃口。」言晨睿帶著一頂鴨舌帽,坐姿很肆意囂張。
蘇羽潔在旁邊的小盒子裡取了一包糖分,打開,倒進言晨睿摩卡中,「我以前聽言晚晚提起過,你喜歡的吃甜食。」
言晨睿的確偏愛甜食。
他原本不想動這杯咖啡,但是聽到蘇羽潔提到言晚晚,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他蹙了蹙眉,感覺味道也不甜。
剛才那一袋糖分是劣質產品?
「蘇羽潔,你還剩兩分鐘。」言晨睿看了眼腕錶,不耐煩的提醒,「還有,別提我姐。你,不配!」
「言晨睿,如果我說,我才是你的姐姐呢?」
「……你說什麼?」
言晨睿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剛才那幾秒,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他確定自己聽清了,但是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蘇羽潔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好整以暇的看著言晨睿。
一字一句,慢條斯理分,清清楚楚,生怕言晨睿聽不清:「我說,我其實是你的親姐姐,言晚晚和你根本沒有皿緣關係。」
面對言晨睿質疑和抗拒的神情,蘇羽潔繼續說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和你匹配的骨髓已經找到了——」
蘇羽潔輕輕指了下她自己:「我。」
言晨睿如遭雷劈,整個人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忘了。
「言晨睿,我的骨髓能和你匹配,這件事,言晚晚和傅司寒早就知道了,他們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不信。」
蘇羽潔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空口白話的確缺乏可信度。
她甩出兩張紙,這是她在蘇家老宅找到的蘇彥哲那裡的那份有關她和言晨睿的親子鑒定。
白紙黑字,鮮章紅印,一目了然。
「言晨睿,這是我從蘇彥哲那裡弄來的,如果你還不信,可以自己去做個親子鑒定。」蘇羽潔當場拔了一根頭髮給言晨睿。
她嘲諷的說,「瞧吧,在他們心裡,你的命還是沒有我和他們的恩怨重要。我其實很願意把骨髓捐給你,畢竟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我想救你的命,他們卻想把我送進監獄,把我毀掉……言晨睿,你看看,那就是真心維護的好姐姐。」
言晨睿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死死的盯著蘇羽潔。
蘇羽潔從玩1弄人心的爽快漸漸回過神來——言晨睿這眼神,分明就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就地埋了!
蘇羽潔背脊一股寒涼,她甚至懷疑言晨睿現在是不是在想,應該怎麼悄無聲息的弄死她。
「我姐知道這件事嗎?」言晨睿問。
「什麼?」
「我和你,是皿親的事情,言晚晚知道嗎?」
蘇羽潔有一種,言晨睿說出他和自己是皿親的時候,有一種恥辱和噁心的感覺。
噁心?恥辱?
他憑什麼這麼瞧不起她!
「我怎麼知道她知不知道。」蘇羽潔整張臉冷下來,咬牙切齒的說,「言晨睿,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姐姐,我才是你在這個世界上親人,不是言晚晚!」
「你是屁!」
言晨睿站起來,眸光陰翳,「蘇羽潔,我想在想到我身體裡流著的皿和你有一樣部分,我就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無顏面對言晚晚!
蘇羽潔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感覺受到了侮辱。
言晨睿最終把那根頭髮拿起來,「蘇羽潔,就算我和你是皿親,我的姐姐也隻有一個,那就是言晚晚!」
對這個才「認」的弟弟,蘇羽潔沒有挽留對方承認自己。
她平靜的看著言晨睿離開,腦海裡回憶起段志承的話。
——你如果想要他發病,光有葯不行,需要人收到刺激,內心抵抗不了的大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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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晨睿走出咖啡廳,立刻撥通了組織裡的電話,讓人來拿蘇羽潔的頭髮樣本,卻驗DNA。
他心裡已經有些相信蘇羽潔的話——如果她是信口胡謅,不會這麼有底氣把頭髮給他——但是,事情總是要自己最信得過的人親自做,自己親自看了結果,他才相信!
言晨睿沒有心思再上課,向學院裡請了病假回到自己在宿舍,躺在床上。
他滿腦子都是蘇羽潔剛才說的話。
她的言語和自信滿滿的神態,都折磨著他的神經。
言晨睿不在乎蘇羽潔那刻意強調的,什麼言晚晚和傅司寒明明找到了骨髓卻不為他讓步。
他如今知道了蘇羽潔就是自己的骨髓源,也不願意言晚晚為了自己而對蘇羽潔有任何的原諒。
蘇羽潔那樣的女人,就該死!
可是……
可是,他怎麼能是蘇羽潔的弟弟呢?
他怎麼會是那麼一個惡毒到骨子裡、三番五次對言晚晚下死手的女人的弟弟呢?
言晨睿的思緒漸漸陷入瘋狂的死角——
言晚晚知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知道了……會不會不認他了?
會不會看到他就想到蘇羽潔那張噁心的面孔?
以後自己是不是都不能出現在言晚晚面前,不能再叫她姐姐,也不能再向她撒嬌了?
言晨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痛恨和噁心自己!
腦仁不堪折磨,開始突突直跳。
心臟跳動的速度也開始加快,呼吸也開始不受控制,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稀薄。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晨睿的神經突然驚醒,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耳朵裡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