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他吞吞吐吐,言晚晚臉上禮貌的假笑退了下去,帶著幾分凜冽的逼問:「慕棲宸也在裡面,對吧?我要進去。」
「言小姐,我職責所在,不能放您進去。不過您放心,宸哥是不會傷害盛小姐的,」
言晚晚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慕棲宸對煙兒的傷害少了嗎?還是說,傷心不傷身就不叫傷害?」
月鬼越是攔著她,她越覺得裡面有問題。
如果盛煙是自願跟慕棲宸交談,月鬼和這些下屬何必執意阻攔?
「慕棲宸你混蛋!」
裡面傳來女人的低吼,憤怒至極,仔細聽才能聽出裡面暗含的委屈和屈辱。
「煙兒!」
「言小姐,您真的不能進。」
言晚晚作勢要硬闖,往裡走了兩步,月鬼剛做出攔住言晚晚的動作,傅司寒身後的保鏢就上前一步,慕棲宸帶來的下屬也迅速圍過來,呈備戰狀態。
兩方局勢緊張,一觸即發。
「晚晚。」
盛煙緩緩從戲劇廳裡走出來,臉色難看,原本紮成高馬尾的頭髮披散下來,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嘴唇艷紅……卻不是之前口紅的顏色。
而且她走路的時候,腿有一點發顫。
像是……事後。
晚晚蹙眉,希望是她猜錯了。
「煙兒,你沒事吧?」晚晚緊張的扶住她。
「沒事。」盛煙勉強揚起了點笑意,「抱歉晚晚,讓你擔心了。」
「你說什麼呢,我們倆客氣什麼!」晚晚又好氣又擔憂,輕聲在她耳邊問,「真的沒事嗎?我送你回去?」
想起戲劇廳裡的經歷,好友的輕聲軟語的體貼讓盛煙鼻尖一酸,點頭說:「好,你送我。」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遠處過山車上的遊客的尖叫聲傳來,歡愉的氣氛和此地形成強烈對比。
盛煙這副模樣出來,任憑誰都能看出她是受了欺負。
言晚晚嘲諷的瞪了眼月鬼: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呵!
月鬼原本毫無情緒的眸子裡閃過尷尬,那啥,其實他也覺得宸哥會和盛小姐起衝突,但是也沒想到會……這樣子。
「宸哥!」
慕棲宸從戲劇廳裡走出來,月鬼問了聲好,目光在他的俊臉上的紅印子停了停,裝作什麼也沒看到。其他下屬皆頷首至禮。
慕棲宸一向是從頭到尾的黑色裝束,目光沉寂,牢牢的鎖著盛煙,連一點餘光都不給其他人。
聽到這個名字,晚晚感覺盛煙的身體下意識緊繃了一下,又佯裝無事的繼續往外走。
怎麼會沒事嗎?剛才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混蛋」,外面的人都聽見了。
「三哥,我先送煙兒回去,今天謝謝你!」
言晚晚說完,姜彥看了眼傅司寒,得到傅司寒的暗示,他立刻跑過去給言晚晚和盛煙打開車門,開車送二位。
「傅總,好久不見。」過了一會兒,慕棲宸才看向傅司寒。
傅司寒將他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嘖」了聲,「慕少,我不找你,我陪我太太找她朋友。」
慕棲宸之前就懷疑過傅司寒和那位RK集團的SimonFu之間的關係,現在聽到眼前這個人說言晚晚是他太太,並不震驚。
「慕少臉上的巴掌印,有點別緻。」傅司寒看著慕棲宸的臉。
這是剛才盛煙打的。
慕棲宸依舊神色散漫,好像扇巴掌的不是他一樣。他能明顯聽出傅司寒言語中的奚落,回:「傅少對我有敵意?」
「沒。」傅司寒聳了下肩,「今天不大看得慣盛煙而已。」
盛煙讓言晚晚擔心了,其背後原因又是因為慕棲宸,慕棲宸的存在總會讓盛煙的生活不得安生,言晚晚得一直操心。
真是的,有個十六歲的巨型拖油瓶還不夠,還要操心閨蜜!
——言晚晚的這些感情是從小對傅南燭採取放養政策、對尚駿馳、少子安一流採取能力壓制的傅司寒不能理解的。
「傅少,我警告你,別動她!」慕棲宸瞬間肅容。
傅司寒瞥了他一眼,「一個比不上言晚晚的女人,我沒興趣。」
「你說誰比不上言晚晚?」慕棲宸上前一步,和傅司寒走近。
兩個人氣勢大開。
姜彥和月鬼對視一眼,趕緊的走上前去勸自家主子。
「少爺,情人眼裡出西施,羅布白菜各有所愛啊!」
「宸哥,別衝動!盛小姐在這裡的話,肯定得站言小姐那邊的。」
慕棲宸想到盛煙那護短的性子,不爽的抿唇。
傅司寒對慕棲宸和盛煙的事情不清楚,也沒興趣,但是因為言晚晚的緣故,多少也知道盛煙之前兩次找到言晚晚就是有著慕棲宸這邊的幫助。
男人了解男人,如果慕棲宸對盛煙沒有一點感覺,也不能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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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煙到達公寓就讓言晚晚先回去,言晚晚不放心。
「煙兒,真的不要我陪嗎?」
「真不用。」
「你……」晚晚清楚盛煙的性格,真的苦的時候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強得很。
言晚晚安慰了盛煙幾句,給她充足的空間自己治癒。
「晚晚,你能幫我去下面買點東西嗎?」剛走到門口,言晚晚被盛煙叫住。
「什麼東西?」
「避孕藥。」
公寓小區外就有一家藥店,言晚晚心情複雜的買了副作用最小的緊急避孕藥,回到公寓後,給盛煙接了溫水,藥片打開遞到盛煙的手心上。
盛煙從話劇廳出來的時候,晚晚就猜到她在裡面和慕棲宸發生了什麼。
「煙兒……」她心疼道。
「我真沒事,你別擔心。」盛煙沒哭,反而對言晚晚笑了下,「又不是沒跟他睡過,第一次都給了,還差這一次嗎?我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盛煙說話,仰頭一口吞下藥片。
晚晚想起兩年前的夏天,盛家出事之後很多男人對盛煙垂涎欲滴,盛煙昨晚晚間兼職回來被一群二世祖圍住,意圖不軌,盛煙身手很好,但是一個女人始終敵不過一群帶了棍棒的男人。
後來那些男人撕碎了她的衣服,盛煙地上的碎磚直接往腦門上拍,鮮皿飛濺。二世祖們怕出人命,盛家大小姐的名聲還是在,也怕家族仇敵以此生事,這才放過了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