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丈夫都說漏嘴了,慧玉覺得自己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晚晚,你是知道的,溫妮身上還有婚約,我們並不滿意莫裡斯,但是,這件事我和艾賽亞不好出面,最好是那個男孩子自己能解決,所以需要一個厲害點的來出頭,你明白嗎?」
晚晚覺得,慧玉這話說得,不像是給米西可相看男朋友,而是想找一個冤大頭幫他們搞定婚約的事情。
艾賽亞和慧玉身為米氏掌權人,而莫裡斯和米氏可以算是互利互惠,對於除艾賽亞和慧玉意外的米氏族人來說,米西可的婚姻是否幸福並不重要,莫裡斯取米西可的目的是什麼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莫裡斯能給他們帶來好處。
「西西,你沒有告訴你父母,你的男朋友是誰嗎?」晚晚先問這個不太靠譜的小姑子。
「我、我沒敢說。」米西可央求的看著言晚晚,「嫂嫂,你幫我說吧,我身上有婚約還強迫了他,我爹地媽咪知道肯定會罵我的,我不是個好女孩。」
晚晚:「……」小睿到底給這傻姑娘下了什麼葯,讓人這麼死心塌地的幫他背鍋?
「艾賽亞先生,慧玉夫人,其實,西西的男朋友,」晚晚眨了眨眼,眼見著對面兩個包養極好的中年人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是我弟弟。」
「你……說誰?」
「我的弟弟,他叫言晨睿。」
米氏夫婦的臉上就差貼上一連串的問號,互相看一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頓時精神一震。
「爹地,是我喝了酒強迫言晨睿的,你別怪他!」米西可見自己爹地虎軀一震,以為對方要發飆,「你也不能怪嫂嫂,表哥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你閉嘴!」慧玉呵斥住女兒,想到自己和丈夫之前說過的話,連連同言晚晚道歉,「這件事……的確是溫妮做得不對,這件事是我們的責任。」
晚晚想說,不不不,你們不了解情況,多半是我弟弟的責任,是我們這邊的責任,您也不看看你女兒這細胳膊細腿還天真可愛,真的看也不是能強迫人呀!
「晚晚,你也不是外人,舅母就直說了,你弟弟……聰明嗎?」慧玉問。
「言晨睿可聰明了!他……」米西可真準備介紹自己的男朋友,被母親一個冷眼給呵住。
「還不錯。」晚晚隻好說,「阿寒說,婚約的事情,小睿可以自己解決。」
艾賽亞和慧玉對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
那就行,齊活!
其他的都不重要!
艾賽亞說:「晚晚你這麼能力,你弟弟也不會差,溫妮以後也不會被欺負,我算是放心了!」
晚晚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怎麼就這麼相信在言晨睿和米西可之間,她不會站在自己弟弟那邊呢?
言晚晚不知道的是,米西可回家這幾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吹捧她這個嫂嫂有多好,說有了嫂嫂後,表哥都待她溫和了,不像以前隻知道用錢打發她了,嫂嫂還凡事都想著她,比表哥那個直男好多了!
總之,誇,往事裡誇!
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架勢!
後面是十來分鐘裡,米氏夫婦一直在詢問言晨睿和米西可的事情,越聽這個女婿,啊不是,女兒的男朋友越滿意。
晚晚甚至覺得,如果不是輩分不對,慧玉夫人甚至想叫她親家母了!
晚晚懷著一種見「婆婆」的忐忑心態進會客廳,然後被艾賽亞和慧玉殷切的送出來。
一行四人來到樓下大廳,敏銳的察覺氣氛不太對。
似乎有幾分尷尬。
米氏族人原本以為言晚晚是個遲早要被拋棄、不足為懼的女人,誰曾經想,傅司寒下樓來第一時間就是把他們往死裡懟了一頓,現在艾賽亞和慧玉又親自把那個叫言晚晚的東方女人送下來,還滿臉笑容,態度十分親和的模樣。
隻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看出艾賽亞和慧玉是個什麼態度!
於是,氣氛更尷尬了。
「晚晚,來。」傅司寒一眼鎖定言晚晚,眾目睽睽下,向她伸手。
他的態度並不算太溫和,但是相較於剛才面對賓客時候,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晚晚向艾賽亞和慧玉點頭示意了下,向傅司寒走過去。
誰知,男人牽住她的手,竟然直接道:「艾賽亞,慧玉夫人,我先帶我太太離開了。」
「這、這麼突然?」艾賽亞還想留這個外甥媳婦聊聊女兒男朋友的事情呢!
「這裡有不少人想插手我的婚姻,還意圖把不三不四的女人介紹給我,多待一分鐘,我太太就更不高興一點,」傅司寒全程在對艾賽亞說話,但是話說給誰聽到,大家都明白。
剛才參與過言晚晚和傅司寒事情米氏族人皆是臉色一變。
這人怎麼如此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呢?!
你太太看著哪裡有不高興了?
而且咱們八卦就八卦,你怎麼還告狀呢!
艾賽亞也是臉色一變,不過是瞬間盛怒,瞪著眾人。
他留著小鬍子,長得人高馬大很是強裝,生起氣來十分唬人,「你們想插手我外甥的婚事?我這個當舅舅的都沒得插手,你們有什麼資格?我覺得言晚晚這個非常好,我非常滿意!你們誰想插手的?誰?和我來談談!」
你這一副找人打架的架勢,誰敢跟你談呀?
眾人心中腹誹,有怕艾賽亞暴脾氣上來亂撒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向慧玉,指望著這位夫人勸著點自家丈夫。
這麼多年來,也隻有慧玉治得了艾賽亞。
慧玉笑容溫雅,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見。
這些人,就活該!
傅司寒說不留就不留,牽著言晚晚的手往外走,管家見狀,趕緊的為他們開門。
臨門一腳,傅司寒腳步一頓,又加一句:「艾賽亞雖然隻有溫妮這麼一個女兒,但是他還有我這個外甥,站隊的時候,最好動一動腦子。」
一石驚起千層浪。
如果說傅司寒剛才的所言所行是給這些眼高於頂自以為是的米家人一個警告,那這句話就是直接把他們推進水裡,撕開他們僅剩的體面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