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在外面等得心急,生怕那個老居士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一見陸爵風出來,她立刻迎上去,“爵風,老居士跟你說了什麼?”
“和你的類似。”
是哪方面類似?
夏雲笙打量陸爵風,他卻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他露出這副表情,她再問也是徒勞。
夏雲笙隻能笑說:“那就好。”
兩人離開月老祠,旁邊是一個小竹屋,這是龍隐寺的專門的茶室。
夏雲笙眼前一亮,“爵風,我們進去喝點茶?”
“去喝君山銀針?”
陸爵風忽然問道。
夏雲笙點頭,“你怎麼知道。”
“那天你走之後,馬東端進來的那杯君山銀針是你泡的。”
“是我,你喜歡就好。今天我再煮給你喝。”
兩人走進茶室,屋内點着暖色調的燈光,有一個年輕的和尚正在清洗煮茶用具,發出細碎的聲響。
夏雲笙擡眸看向陸爵風,屋内燈光照耀下,她的瞳孔呈現獨特的淺褐色,如同啟封的陳年黃酒,暗光流動。
“謝謝你。”
陸爵風收回視線,打量着茶室内的陳設。
夏雲笙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她要的不是他的謝謝。
她不要求陸爵風像普通的男人那樣,對女朋友表現熱情,可不該這麼疏離。
她掩飾自己的失望,替陸爵風煮茶。
茶水咕咚,陸爵風坐在椅子上,溫柔的暖光照在他身上,他渾身透着尊貴氣質。
夏雲笙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她,忽然,陸爵風擡頭,兩人四目相對。
陸爵風淡淡地收回視線,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他就離開了。
夏雲笙臉上的笑意消失,闆着臉,望着陸爵風的背影心裡好像堵了一塊石頭。
那個老頭到底對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越來越心不在焉?
“小師父,麻煩您幫我看着茶,如果我的朋友回來,就說我去洗手間了。”
“施主放心。”
負責茶室的小和尚點頭答應。
夏雲笙笑了笑,從茶室側門離開。
茶室和月老祠隻有一牆之隔,她一路小跑,又繞回月老祠。
她剛邁進正殿,有些目瞪口呆。
老居士起身正從功德箱裡往外拿錢,他沒想到夏雲笙去而複返。
不過看到夏雲笙回來,他臉上沒有絲毫尴尬,隻是淡淡的說道:“小姑娘,你問的事我不會說。”
夏雲笙眉心微擰,“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問那個年輕人的簽文解釋,問你們之間的姻緣。”
夏雲笙點頭,從包裡又拿出來一疊鈔票放在老居士面前。
此刻,她一改剛剛的溫柔,神情裡多了一絲傲慢,“告訴我,這些錢都是你的。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一些。”
老居士擺擺手,“我隻拿我足夠的,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老居士長滿皺紋的手好像幹枯的老樹皮,把功德箱裡的錢遞給年輕的居士。
然後兩個人離開。
“唉,你站住。”
“小姑娘,你匆匆跑過來,你朋友應該不知道,别讓他等急了。”
說完,兩個人便準備離開。
夏雲笙被堵得啞口無言,看着功德箱邊上的一疊鈔票,又拿了回來。
陸爵風回到茶室,茶已經煮好了,但夏雲笙不在。
他坐在茶桌旁邊,忍不住繼續思考老居士那句“且待機緣”。
随即又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居然因為一句憑空的話而心煩。
夏雲笙從月老祠裡出來,“不好意思,剛剛去了洗手間。”
“無妨。”
夏雲笙暗自打量陸爵風,他修長的手指托着茶杯,眸光冷然,但是她卻覺得,他的心思不在這裡。
“爵風,你有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