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電視屏幕上的直播畫面已經準備就緒。
墨藍色的背景牆上印着陸氏的标志,前面擺放一張桌子,上面鋪着黑色絲絨桌布,桌面正中間擺放着一個黑色名牌,上面用燙金字體寫着陸爵風三個正楷字。
陸爵雲看着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女人盯着電視,明明還沒開始,一個個卻如臨大敵。
他清了清嗓子,從外間端過來一盤西瓜和哈密瓜拼盤放在蘇米雪開面前,又把小愛平時喜歡的小零食送到三個孩子手裡,“還沒開始,大家先吃着。”
何子晴忽然笑了,“二少,你拿這麼多吃的過來,搞得我們好像是來當吃瓜群衆的。”
蘇米雪的視線淡淡掃過陸爵雲,“沒輕沒重。”
雖然她的聲音不大,但是陸爵雲剛好聽到。
他暗自磨牙,“我這叫緩和氣氛,不懂盡量不要發言。”
蘇米雪轉過頭,根本不看陸爵雲,随便他說什麼。
陸爵雲一拳砸在軟棉花上,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
白芷用好奇的目光掃過蘇米雪和陸爵雲,眸底露出一絲恍然。她忽然想起一個忽略很久問題,好像每次爵雲見到米雪都會嗆幾句。
就在這時,一串鈴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小愛先拿過手機接通,“小可!”
看到屏幕裡的小可,小愛激動的叫出聲,她笑着笑着,忽然晶瑩的淚珠順着她光潔的皮膚滾落,啪嗒啪嗒地砸在手機屏幕上。
“小愛,你别哭,小心變醜。”小可心疼地看着小愛,故作輕松地調侃一句。
她胡亂擦着自己的眼淚,一邊抽氣一邊擠出笑意,“哼,我才不醜。哥哥,我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小可點了點屏幕上小愛的臉頰,“我看到微博熱搜的時候就想回去看你,但是中間處理一點事情,所以耽誤了時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處理了微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熱搜,全網屏蔽話題,以後沒有人再胡說八道。”
“你處理熱搜?”陸爵雲趕緊打開手機,果然微博已經癱瘓了。現在界面上所有的話題都換上了小愛各種漫畫形象表情包,每一個表情都超級萌。
許多不明所以的網友把注意力都轉移到表情包上。
“這是誰家的萌娃,太好看了叭!”
“微博又騙我生猴子。”
“已經鑒定完畢,國家收買了微博,天天放萌娃圖片,變相催生。”
至于其他幾個門戶網站,換上了幾個又紅又專的話題,例如#某某科學家獲得科學進步獎#。
陸爵雲一拍大腿,忽然嘚瑟起來,“小可,海外操作流弊啊,微博那邊就算知道有人故意操作,也查不到你的IP!等你回來好好教教我。”
孟長欣走進病房,正想和大家宣布陸總神通廣大,不僅把全網所有消息都風封鎖了,現在小愛又成了全網追捧的萌娃。
聽見陸爵雲的話,孟長欣頓時愣了,“什麼情況,小愛這些表情包都是小可放上去的。”
“我看看,是什麼表情包。”小愛急的直伸脖。
“别着急啊,孟奶奶這就給你找。現在網上都是你的漫畫表情包,現在這套表情包每秒鐘下載量超過一千萬,小愛寶寶,你現在人氣爆棚。我剛剛還看到有幾個娛樂公司想要找你簽約。”孟長欣聲音激動,一邊說一邊盤算如果小愛的表情包收費,需要這得賺多少啊!
小愛看到孟長欣手機上那些搞怪表情包,噗嗤一聲樂了。
随即,她又闆起小臉,埋怨起來,“小可,這個捧着雞腿啃的表情太難看了,我不要面子嗎?”
“有麼,我覺得很形象。”小可非常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小愛暗自咬牙,“但是你不覺得我啃雞腿的時候非常淑女,你發到網上這個太野蠻了。”
蘇子萱轉頭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小愛,忽然大笑起來,“哇哈哈,小愛你還淑女,哎呀,笑死我了,這笑話比香蕉踩香蕉皮把自己摔倒要好笑一百倍。”
“蘇、子、萱!”小愛叉着小腰,瞪着蘇子萱一臉不服。
蘇子萱笑得更開懷,“爵雲叔叔,你去買個雞腿過來,我就不信啃雞腿的人還能淑女。”
蘇子茉慢悠悠地開口,“小愛,沒關系,子萱肯雞腿的時候跟野獸出籠差不多。你肯定比她淑女。”
小愛使盡點頭,黑亮的眼珠子在眼眶裡微微一轉又覺得不對,“我才不要和子萱比。”
“我怎麼了。”蘇子萱往小愛身邊拱了拱。
幾個孩子鬧騰起來,病房頓時變得熱鬧起來。看到小愛和子萱吵鬧氣呼呼的小表情,白芷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
十點,發布會準時開始。
會場右側對扇門無聲拉開,陸爵風率先走進會場。
在他出現的瞬間,所有的記者将鏡頭對準他。
一時間,整個會場裡全是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刺眼的閃光燈如同一道道小閃電,在空氣中不停閃爍。
陸爵風穿着西裝,鐵黑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泛着冷硬的質感。他目不斜視,立體的側臉,如墨勾畫的眉尾飛揚入鬓,幽深的黑眸中沉靜如深潭。
淡淡掃過在場的人,他從容落座,宛如君臨天下的王者。
早就等在旁邊的主持人準備開始今天的開場白,陸爵風擡手制止。
他的視線盯着最中央的鏡頭,說道:“各位時間寶貴,我不多耽誤大家。今天我隻說三件事。第一,我的女兒确實病了。第二,她的病因并非外界所說的基因相似程度過高導緻的遺傳病,而是外因導緻的皿液病。”
陸爵風在這時稍作停頓,用眼神示意台下。
在陸爵風開口的瞬間,全場的人屏息凝神,記者們訓練有素,該速記的速記,該錄像的錄像。
大家忙中有序,原本抱着挖新聞的記者們,不知不覺間被陸爵風牽制住節奏。
發布會現場的畫風忽然轉變成領導人發言。他忽然停頓,在場的記者們也下意識地停下手裡的動作。
很快,一個穿着白大褂外國男人走進來,他看起來五十多歲,面對衆多鏡頭神态依舊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