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娘娘人間清醒,宮鬥步步為赢

第一卷 第223章 交鋒鄭珠儀,輕松取勝!

  鄭珠儀被救下來之後,在臨窗軟榻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她一直一臉死志望着屋頂,眼睛直愣愣的。

  皇帝先驚後怒,聽趕來救治的若楚姑姑禀報說“鄭貴嫔已經無礙”,便不再忍耐,直接走到榻前指着鄭珠儀斥道:

  “你,竟敢以死威脅朕!”

  鄭珠儀聞言,無神的眼睛忽然一輪,側目盯住皇帝。

  “威脅?我賤命一條,有什麼資格威脅陛下?陛下真是帝王之心,眼裡看的是萬裡江山,所以看不見身邊人的難處啊。說到底,我不過是差點死了而已,您可是感到了威脅、感到惱火呢!”

  她不加掩飾的嘲諷,氣得皇帝額角青筋都繃出來。

  “你這厮!你竟……”

  “陛下後悔了麼,賜白绫,難解您的心頭恨麼?那您現在就可以将我拖出去,讓人打闆子,打到死。我就算疼死,也不會跟陛下再求恩典了!”

  “你!”

  “陛下若是還念着我給您彈了半夜琵琶的情分,等我死了,就讓那把‘香思’給我陪葬吧,那麼我死而無憾。”

  皇帝氣極反笑:“你大不敬,還想要‘香思’?朕這就讓人把那琵琶拿來,當着你的面,砸碎!”

  鄭珠儀忽地坐起,臉蛋繃緊,眼圈泛紅:“不行!”

  “那朕就讓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皇帝冷笑一聲,命曹濱去鳳儀宮,把鄭珠儀之前抱回去的琵琶再拿回來。

  绯晚:“……”

  小孩打架,小雞互啄,真可以的。

  那邊曹濱連忙低頭應了,轉身就走,隻想趕緊離這莫名其妙的是非之地遠一點。

  鄭珠儀急切喝道:“不許去!曹濱你敢去,我立刻一頭碰死在這裡!”

  曹濱剛一住腳,皇帝就斥:“你到底是誰的奴才,聽誰的!”

  要了老命了,曹濱心說,差事越來越難當了。

  “曹公公,你先出去吧,讓茶房做兩碗潤喉的菊枸茶來,陛下和鄭貴嫔這樣喊,别壞了嗓子。尤其是鄭貴嫔,剛才懸绫怕是也傷喉嚨。”

  绯晚在曹濱進退兩難的當口,款步上前,柔柔出聲。

  救其于水火。

  “是,奴才這就去!”

  曹濱感激不盡,麻溜退了出去,腳底抹油似的飛快。

  皇帝蕭钰臉色鐵青,一轉頭對上了绯晚。

  “你幫她?!”

  他命曹濱去拿琵琶砸掉,绯晚竟敢把曹濱支開,豈非幫着鄭珠儀氣他!

  “陛下息怒,嫔妾沒有偏幫誰。若說幫,那也是幫曹公公解圍。”绯晚笑語盈盈,一點不怵皇帝的冷臉。

  半開玩笑地說:“陛下和鄭貴嫔鬧别扭,不好對打,全拿曹公公作筏子,人家曹公公好好地當差,招誰惹誰了,卻要受這無妄之災?”

  剛跑出殿外的曹濱差點灑兩滴老淚,還是昭娘娘體貼人啊!

  若是旁人說這樣的話,隐含譏諷,皇帝必定當場發作。

  可是绯晚眼波潋滟,狡黠淺笑,嬌柔妩媚更勝平日。

  軟綿綿嬌滴滴地開玩笑,皇帝又怎麼舍得再呵斥她。

  不光如此,還有點後悔剛才對她語氣重了。

  卻又放不下面子,冷哼一聲:“你竟心疼起奴才來!”

  “嫔妾更心疼陛下啊。”

  绯晚上前,軟軟挽住了皇帝手臂,轉過頭來笑看鄭珠儀,“陛下明明對鄭貴嫔愛不釋手,動心動情,卻又被她氣得夠嗆,想親近也親近不得,想懲罰她又舍不得,隻好拿死物琵琶出氣,嫔妾看着,可真心疼您。”

  “朕哪裡對她動心了!”

  “琵琶才不是死物,你懂什麼!”

  皇帝和鄭珠儀同時怒聲反駁。

  绯晚笑道:“好好好,陛下沒動心,鄭貴嫔心愛的琵琶是個活物,行了吧?看你們吵架,我真是又心疼,又好笑,明明互有情意,怎麼吵成了烏眼雞,倒像是小孩子了。”

  說着,绯晚依依貼上皇帝手臂,斜眤他,“嫔妾是頭一回見着陛下如此,陛下啊,您真可愛。”

  “放肆!”

  皇帝甩袖甩開了绯晚,轉身坐回雕金椅上。

  額角的青筋卻不知何時散掉了。

  臉色也不再如方才森冷。

  绯晚在鄭珠儀看不到的地方,笑着朝皇帝眨了眨眼,嬌美俏黠。

  皇帝别開臉不看她。

  绯晚卻知道自己把皇帝哄住了。

  要問她為什麼對着這樣的皇帝還能巧笑嫣然哄來哄去。

  那自然是因為,她不愛啊。

  绯晚穩住皇帝,轉頭又到榻前攬住了鄭珠儀。

  “好妹妹,喉嚨還疼麼,快躺下休息吧,陛下才不會毀掉你的愛物琵琶,陛下愛你還來不及呢。”

  鄭珠儀推開绯晚:“誰信你胡說八道,陛下明明要治罪于我!”

  绯晚踉跄兩步站定,笑容不改,複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隻懂事些,别和陛下大呼小叫了,再看陛下愛你不愛。”

  鄭珠儀作勢甩開绯晚的手,背轉身去面朝菱窗,哼道:“昭貴嫔不必為了讨陛下歡喜,違心做和事佬。我清清白白一個人,雖然形勢所迫,卻也不會像你們這些宮裡的女人一樣心口不一,明明都是為榮華富貴,卻要婉轉謀算陛下的心,哄他誤會你們人人都愛他。粉身碎骨渾不怕,隻留清白在人間,我是絕不會委身于誰的!”

  可惜了這句好詩,讓你糟踐着用。绯晚見鄭珠儀給臉不要臉,非要把剛烈傲骨做戲到底,也懶得再勸她。

  總之勸她是勸給皇帝看的,用來體現自己一心為帝,貼心賢惠。皇帝看到了,那就不用多費工夫了。

  于是露出驚訝的臉色來。

  帶着三分委屈。

  三分尴尬。

  讪讪地咳嗽一聲,勉強笑道:“鄭貴嫔真像玫瑰花兒,又香又美,卻着實紮人。陛下……”

  绯晚走回皇帝身邊,無奈地看了看鄭珠儀,柔聲勸道:“要麼,嫔妾先陪您去那邊待一會兒,讓鄭妹妹先冷靜一下?”

  曹濱在殿外支起耳朵聽動靜,恰逢其時地走進來,端着菊枸茶。

  绯晚便吩咐:“曹公公放到西側間去吧,陛下這就來。”

  “是。”

  曹濱立刻照辦。

  绯晚滿意他的投桃報李。自己給他解圍,他也幫自己見機行事。

  可别小看或輕視各處的宮人,有些細微處,或者關鍵處,他們總是能發揮作用的。

  “陛下,嫔妾服侍您喝茶去。”

  绯晚挽着皇帝,稍微用力,皇帝便順勢起身,冷冷盯了鄭珠儀的背影一眼,随绯晚到西間去了。

  鄭珠儀背影一僵。

  聽着皇帝腳步遠了,卻礙于“傲骨”,沒法轉身去追。

  冷冷哼一聲。

  也沒有得到皇帝的回應。

  心裡自是懊悔。

  頓時對绯晚産生了更大的警惕和厭惡。

  若沒有昭貴嫔在,她今日和皇帝之間,可還有許多話可說呢!

  昭貴嫔一套連消帶打,竟在她和皇帝對峙之初,就截斷了她的盤算,弄得她一時騎虎難下!

  “長姐,你敗在她手裡,沒什麼冤的。”

  鄭珠儀抿緊了嘴,飛快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

  而此時,绯晚已經将溫熱的菊枸茶,遞到了皇帝唇邊。

  “陛下,潤潤嗓子,消消氣。”

  她目光如水,吐氣如蘭,讓皇帝不由自主想起了方才鄭珠儀沒來之前,和她在錦帳裡的溫柔時光。

  突然便有些懊惱。

  “朕這是怎麼了。”他接了茶,喟歎,“美人當前,卻跟那不懂事的丫頭置氣!”

  绯晚眉眼溫柔:“陛下既知她不懂事,那就别氣了,保重身體。畢竟,她沒有要當貴嫔和要侍膳的心,都是迫不得已,您就原諒她好了。”

  “你倒替她說話?”

  “嫔妾隻關心您的身體。”

  “可她不該以死相逼!”

  绯晚噗嗤一笑:“陛下關心則亂。您想想,哪有心懷死志的人,還惦記什麼琴箫琵琶陪葬的。昔日咱們太祖征戰,俘了前朝大将馬侖,馬侖誓死不降,可太祖隻派人去牢中看了他一回,便斷定此人必定可勸降。

  太祖說,此人牢中坐卧,依舊保持衣衫齊整,衣擺沾了稻草都要拂去,若一心求死之人,豈會關注這些細枝末節。後來馬侖果然投降,随太祖立下汗馬功勞。這逸事連嫔妾都知道,難道陛下忘了麼?

  所以鄭妹妹小孩子脾氣,專為頂撞您罷了,您何必與她計較?生了半天氣,回頭又舍不得她有才有貌,何苦呢?”

  皇帝臉色一沉。

  想的卻不是鄭珠儀故意頂撞,而是她并沒有一心求死。

  惺惺作态,以博他相信貴嫔之位是太後硬給她的,她全然被迫?如此既得了貴嫔位份,又得了他的憐惜……

  皇帝一口飲盡茶水,放下杯子,力道有些重。

  杯底磕碰在鋪了錦絨的桌上,咚一聲悶響。

  “陛下,别喝太急。”绯晚柔聲勸。

  又給皇帝添了半杯茶水。

  心中輕歎,鄭珠儀劍走偏鋒,玩的是險中求勝、以小博大,和自己當初遊走于各方勢力,有異曲同工之處。

  隻是自己毫無背景可言,光身一人,光棍一條,天然能博取皇帝的憐惜。

  鄭珠儀卻忘了,她本是皇後之妹,又跟太後牽上了關系。

  随随便便,就能讓皇帝疑心大起。

  咱們這位陛下,可是多疑得很啊!

  “該死!”

  鄭珠儀在東側間,雖然殿堂寬闊,隔了個正殿聽不清绯晚說話,卻也隐約聽到了一些,知道绯晚在背後讒言她。

  不容她再想萬全之策。

  她直接下榻,含淚咬唇,大步闖進了西間。

  “陛下,我有幾句要緊話,必須私下和您禀報,請屏退昭貴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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