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平陰着臉，坐在辦公室裡。
下面人告訴他，公司賬号後台收到了微博的反饋。
如果繼續頻繁上傳違規内容，賬号有可能會被封禁一段時間。
“瑪德！”
張衛平并不覺得這是偶然，在他看來，這就是在針對他！
“那天他好像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張衛平想到了些什麼。
那天之後，張一謀就再沒過問帖子的事兒了，直到微博長文被删。
“是他找人幹的？”
張衛平很清楚，以張一謀的地位，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過想起那天張一謀的态度、那番話，張衛平就壓不住心裡的火。
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自己，就不會有張一謀的今天。
是他張衛平一次次籌措資金，才有了張一謀的電影、獎項、榮譽……
在他眼裡，張一謀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新畫面，而不是背叛他。
“現在最重要的是《十三钗》，之後，咱們再說後話。”
這一刻，張衛平決定先把張一謀“白眼狼”的事兒放一邊，正事要緊。
…………
“林，好久沒見了。”
林楠笑笑，調侃道：“詹姆斯，你隔着太平洋給我打電話，說實話，我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你最好隻是單純來找我叙舊的，哈哈……”
林楠可不會相信溫子仁給他打電話，會沒什麼正事兒。
“林，不要說的這麼赤裸裸。
《忌日快樂》系列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之前和湯姆說起過，你懂我的意思嗎？”
“啊？我還真不懂，湯姆什麼也沒告訴我呀！”
“Oh，fuck。那個死胖子遲早死在女人床上，我都和他說了一周了……”
聽着溫子仁叨叨叨地吐槽湯姆，林楠就覺得好笑。
因為湯姆真有可能會以這種方式，去見他們的上帝。
“好了，有什麼正事兒快說吧，回頭我扣他獎金。”林楠調笑道。
“我想要《招魂》，伱知道的，我很喜歡這劇本……”
溫子仁很幹脆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恐怖片《招魂》。
至于合作模式，他想和《忌日快樂》一樣，由水晶影業和溫子仁工作室聯合出品。
說句實在話，林楠沒有拒絕的理由，溫子仁在恐怖片這一塊簡直是天賦異禀！
不過此時，林楠也想到了剛剛溫子仁說起的事兒。
按理說湯姆不是那種耽擱正事兒的人，為什麼會拖溫子仁一周呢？
除非，有别的什麼原因，比如分配方案。
“先不說其他的，如果我給你《招魂》系列的劇本，你準備怎麼和水晶影業分配，或者說你想要多少？”
“林，我要五成。你應該知道，在恐怖片這塊，我值這個價。”
果然！林楠心裡嘀咕了句。
《忌日快樂》那會兒，兩家是七三分，水晶影業七成，溫子仁三成。
沒想到這次一開口就是五五分，怪不得湯姆要晾着溫子仁呢。
“詹姆斯，要是以前，我一個人就能做主。現在不行了，湯姆也是股東，得和他商量商量……”
林楠找了個半真半假的借口，讓溫子仁等兩天。
“好的，林。我等你的回信兒。”
…………
10月底、11月初這段時間，電影市場看樣子要被《猩球崛起》給霸占了。
這部進口片，明顯就是奔着2億票房之上去的，每天的日收都在近兩千萬。
這讓華億的《星空》和上影的《hello！樹先生》都倍感壓力。
之前，王保強盛情邀請過林楠。
所以1号首映禮這天，林楠也就去捧了場，主要是賈章科也在喊他。後者是這部電影的監制加出品人之一。
首映禮的地點選的有點妙，就在北電禮堂。
“下次開電影，有什麼需要随時招呼一聲。”
任中倫這個語氣，着實讓林楠有點不習慣，這種軟話，可不好接。有時候一旦産生了信任危機，那就真走遠了。
“任董客氣了。”
今天林楠的位置有點尴尬，他可是導演系的人。
但左右兩邊，一個是表演戲的主任王勁淞，一個是當過他一學期導員的老周。
“别瞅了，坐這兒很難受？”老周看着林楠打趣了句。
“您這話說的，這不看見不少熟人麼，想打個招呼。”
林楠笑了笑，連邊上的王勁淞都看着他，一副你接着忽悠的表情。
電影開始了。
怪不得王保強能憑借這部電影，拿到海參崴電影節的影帝呢。
那種精神病的狀态，确實被他演出了“高人”的風範。
這種精神病，要是出去擺個攤算個命，說不準生意真的會很火爆。
尤其是抽煙那個姿态，有種不一樣的韻味，感覺非常棒！
“王老師，就王保強在這部片子裡的演技，吊打表演系近十屆學生，絕對沒問題。”
林楠忍不住感歎了句。他是02級的，今年11年了，可不得是近十屆麼！
聽到這話，老周臉色有點不好看。王勁淞倒是點了點頭。
“嗯，的确很好，他演的非常傳神，有點返璞歸真的意思。
回頭等他們電影下映了，我讓院裡去溝通一下，把這部電影放進表演系的教學片裡……”
聽到這話，林楠有點懵了，這麼果斷的嗎？
一個野路子出來的演員，進了表演系的教學視頻？
“沒開玩笑，王保強在這部電影裡的表現，那幾個鏡頭，有這資格。”
……
電影結束，王保強臉上堆着笑，走了過來。
他看到任何一個北電的老師，都會主動低頭打招呼。
“林導，您覺得我這電影演的怎麼樣？”
“嗯，很好，王主任剛剛說會把你抽煙那鏡頭，放進教學片裡呢。”
林楠笑着說道，就看王保強已經開始鞠躬了，向着王勁淞。
……
“後面可能會再找你，希望到時候你的檔期沒問題。”
林楠拍了拍王保強的肩膀，說了一句，讓後者很是激動。
邊上不少人都聽到了林楠對王保強說的話，演員們都是一臉羨慕。
“謝謝林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您盡管說，檔期絕對沒問題的……”
王保強臉上是他标志性的笑容。
…………
當天回去之後，林楠還發了一條微博。
“推薦一部不錯的電影，4号上映的《hello！樹先生》。樹先生，值得一座影帝獎杯。”
他還艾特了王保強和賈章科，很快就收到了兩人的感謝。
……
《十三钗》的媒體和院線看片會，已經徹底宣傳開了。
作為今年上映的、投資規模最大的國産電影，上到電影局，下到普通觀衆，可都非常期待這部電影。
全國近四十條院線都在摩拳擦掌，準備着到時候先睹為快。
“你盯緊那邊，他要是提前行動了，好有個準備。”
林楠對嶽軍說道，後者點點頭，“嗯，我關注着呢。”
從前幾天張一謀找他幫忙開始，林楠就有了猜測，二張應該是攤牌了。
而未上映的《十三钗》，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紐帶。
一旦這部電影結束，兩個合作了十六年的搭檔，就會徹底散夥。
以張衛平的人品，絕對少不了一番狗屁倒竈的事情。
…………
《招魂》的事兒，也不能拖太久。
林楠主動聯系了湯姆。
“親愛的林，公司一切正常，《暮光》系列在做最後一部了，投資的那些電影，也都在正常進行……”
“我想問的是《招魂》的事兒，你是不是忘記和我說了？”
林楠語氣略帶嚴肅地說道，電話那頭的湯姆瞬間精神了。
“詹姆斯是不是找你了？我是想晾他一陣子的，他太貪心了，居然想要五成，這劇本可比之前的《忌日快樂》精彩的多……”
林楠就知道自己沒猜錯，是湯姆故意的。
“我猜猜，你是不是回了他七三開？”
“對，我就是這麼說的，最後沒談攏，他讓我咨詢你的意見，我決定晾他一陣子。”
“你就沒想過，他會認為是我在拖他嗎？你個坑貨。”林楠沒好氣地罵了句。
那邊安靜了幾秒，“哦，林，實在抱歉，我真沒考慮到這一點，那現在怎麼辦？”
林楠想了想，“給他四成投資份額，不過後期特效那些，正常收費。
如果還談不攏，就繼續擱置，過陣子重新找人來做這個項目……”
“好的，沒問題。我會處理妥當的。”
眼看着要挂電話了，林楠實在忍不住吐槽道：
“你收斂點吧，少找點女明星，隔着電話我都聽到喊你一起洗澡的聲音了。瑪德，你遲早死女人床上……”
“哈哈哈，不會的。我請了個華人中醫，專門幫我調養。嗯，是調養沒錯吧？”
林楠突然之間有點無話可說了，這家夥準備工作做得真好，還知道找中醫調養！
“我隔着老遠，就聽到你在罵人，是湯姆對吧？”
這時候，劉藝菲穿着居家常服，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支汪汪隊。
“沒錯，是那個家夥。我們正在協商《招魂》的事情，溫子仁想要這個劇本……”
聽到湯姆差點坑了林楠，劉藝菲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這人是挺憨的，必須扣獎金，我說的。哈哈……”
林楠看了一眼劉藝菲，你居然好意思說别人憨？
“你那什麼眼神？你心裡一定在說我壞話！”
劉姑娘果斷察覺到了林楠的心思，蹙着眉頭，瞪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