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遠遠的,班布就停下了。
雲铮擡手止住還在呼喊的士卒,緩步走到峽谷口子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看着河谷中的班布。
“國師,本王都叫你别耍小動作了,你為何不聽勸呢?”
雲铮哈哈大笑的刺激着班布。
班布聞言,心中不禁氣皿翻湧。
但他也知道雲铮是故意在氣他,隻能強行壓下翻湧的氣皿,咬牙吼道:“雲铮,你别高興得太早了!你偷襲狼牙山口的那些人,現在怕是也全軍覆沒了!”
“國師,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天真呢?”
雲铮不以為然,哈哈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本王根本沒想過偷襲你們!本王隻是想試探一下,我們這邊是不是有人跟你們勾結,要置本王于死地!沒想到,還真就給本王試出來了!”
什麼?
聽到雲铮的話,班布臉色陡然一變。
雲铮隻是在試探?
他早就猜到北府軍有人想要他的命了?
該死!
被騙了!
自己又一次被這個混蛋給騙了!
“今日,老夫輸了!但老夫不會一直輸!”
班布強忍吐皿的沖動,怒吼道:“他日,本國師一定要親手斬下你的腦袋!”
“行,行!你說什麼都行!”
雲铮不以為意,“我說,這些屍體,你們到底還換不換了?要換的話,就馬上放兩千匹戰馬過來!要不換的話,那就算了!”
“戰馬?”
班布冷冷的看着雲铮,怒吼道:“老夫就率大軍在這裡守着,看你們敢不敢來搬那些屍體!”
“沒事兒,那咱們就耗着吧!”
雲铮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們不敢下去搬,你們也不敢上前來搬不是?反正我們糧草充足,看誰能耗得過誰!對了,你們的衛邊城現在應該十分空虛吧?本王已經派人前去定北和綏甯衛報信了!你們要繼續耗着,本王也沒意見!”
“你......”
聽着雲铮的話,班布臉色陡然一變,旋即冷哼道:“就算衛邊防守空虛,北府軍敢繞過崮邊去襲擊衛邊麼?你當我崮邊的守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從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是的,衛邊的防守确實很空虛。
他們幾乎将衛邊的兵力全部調來這裡了!
整個衛邊,防守人員不足三千!
一旦北府軍繞過崮邊直取衛邊,衛邊肯定是守不住的!
但他們還有崮邊在!
崮邊可是囤積了五萬北桓鐵騎!
北府軍想繞過崮邊,幾乎不可能!
“誰要跟你們崮邊的守軍糾纏啊?”
雲铮笑眯眯的說:“隻要有一股精兵出綏甯衛,越過白水河殺去衛邊,隻要燒掉了你們在衛邊的糧草,你們還能撐多久?”
糧草!
班布眼皮陡然一跳。
是的,糧草是他們的命脈!
北桓本就缺糧!
硬搶了三百萬擔糧食,才勉強可以支撐下去。
要是衛邊的糧草被燒毀了,他們的大軍很快就會陷入缺糧的境地!
到時候,整個前沿防線都會跟着崩潰!
他知道雲铮很可能是在吓唬他!
魏文忠很可能不會按照雲铮的計劃行事,也不見得有這個膽量這麼去幹。
因為,北府軍一旦主動出擊被崮邊的北桓守軍擊敗,綏甯衛和靖安衛都很可能保不住,甚至連魏文忠的腦袋都保不住!
但他們可以舍棄騎兵,直接從險要的峽谷峭壁爬上去,大乾也可以!
如此,就完全可以繞過崮邊了!
他們才用過的計策,很可能被大乾拿來用!
這一刻,班布很想賭一賭。
但他又不敢賭!
這等于是拿着國運在賭!
賭輸了,他們可就一敗塗地了!
“等着!老夫去請示大王子!”
班布恨恨不已的丢下一句話,立即策馬跑向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