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慶道,已經全部落入敵軍之手!
大安道,也岌岌可危!
如果鹿安道那邊也敗北了,整個黎朝都岌岌可危了!
高權越想越是害怕,越想呼吸越急促。
“快,派人渡過汨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魚津援軍,立即撤回臨海,據城而......噗......”
高權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張嘴噴出一口鮮皿......
......
很快,伽遙得到确切的消息。
從臨海方向支援過來的四千敵軍已經到達距離合濟不到六十裡的小城——石牛碑。
石牛碑位于汨江一條支流的下遊。
那裡因為河水的沖刷形成了一小片沖擊平原。
據黎朝的那些俘虜交代,很多年前那裡經常發生水患,下遊的百姓深受其苦。
後來,百姓們聽從了高人的指點,以巨石雕琢了一頭巨大的石牛以鎮河中邪祟。
至此以後,那邊就很少發生水患。
石牛碑這個地名,便是由此而來。
伽遙暗暗沉思一番,當下命北桓将領度根率領三千騎兵展開突襲,切斷那四千敵軍逃回臨海的後路。
而她則親率親衛軍和兩千人馬于正面截殺敵軍。
沈寬稍稍思索,向伽遙詢問:“伽遙夫人,你是想圍困他們吸引虎口的敵軍救援?”
這不就是殿下常說的圍點打援麼?
“對!”
伽遙輕輕點頭,“你有别的意見嗎?”
“沒有,沒有。”
沈寬連連搖頭,“末将隻是擔心虎口的敵軍不會上當,那個高權好歹也挂了黎朝第一名将的頭銜,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無所謂!”
伽遙不以為意,“若是虎口的敵軍不動,咱們就慢慢圍困那四千敵軍,争取直接迫降他們!”
這個計策,也不一定非要成功。
就算被高權看穿了,也無所謂。
隻要高權不出兵支援,那四千敵軍面對他們的圍困必然會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不費一兵一卒迫降四千敵軍,也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她把選擇權交給高權。
無論高權如何選擇,優勢都在他們這邊。
沈寬稍稍沉吟,回道:“末将是擔心高權會選擇其他的方式來救援那四千人馬。”
伽遙微笑,“你是說高權直接大軍壓境,攻擊商合或者合濟,從而迫使我們退兵回援?”
“嗯。”
沈寬輕輕點頭。
他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
尚合城那邊其實還好,雖然那邊沒有多少守軍,但敵軍隻要進攻尚合城就需要擔心被他們三路夾擊。
這種情況下,敵軍應該不敢貿然進攻尚合。
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合濟。
伽遙夫人多次分兵,他們占據了敵軍的城池之後,怎麼着也得留下一些人馬鎮守城池,這就導緻他們手中的兵力有些不足。
如果他們這六千多人再在石牛碑圍困敵軍那四千援軍,合濟城基本就隻有兩千他們自己的人馬了。
剩下的,都是些降卒。
若是高權大舉進攻合濟,合濟的降卒再反水,跟敵軍來個裡應外合,合濟城就危險了。
一旦合濟城被敵軍占領,就了他們這六千多人馬被切斷後路了。
而且,沒有多少兵力防守的隆慶府也會受到威脅。
聽着沈寬的分析,伽遙不禁暗暗點頭。
沈寬給雲铮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親衛軍統領,果然沒有白當。
“你的擔心很有道理。”
伽遙微笑,“不過,我們可以賭敵軍不清楚我們的虛實,不敢不顧虎口的安危大舉進攻合濟!你要知道,我們賭得起,高權賭不起!”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雙方的心理博弈了。
實在不行,其他地方的人馬全部撤退,他們這六千人馬直接殺入兵力極其空虛的大安道,佯裝從江口渡那邊攻入京畿道。
而敵軍,撐死也就從尚慶道的方向殺入鹿安道。
如果是别人在鹿安道那邊領軍,她倒是會擔心鹿安道的大軍被擊潰。
但是,那邊是雲铮在坐鎮!
她完全不需要有這方面的擔心!
這,就是她的底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