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太傻眼了。
陶老太太也傻眼了,在她後面追喊:“你把東西還我!我就那麼一個念想!”
花昭無語,就這樣的男人還惦記着,惦記了一輩子。
“這位老人家,你現在還把這麼個東西當做珍寶,你就不想想,你因為這個男人遭了多少罪嗎?”
“這是我的事,我願意!你把東西還我!”陶老太太喊道。
“就是!趕緊把東西還回來!不然我一樣去告你!我還要告你偷東西!”張老太太喊道。
花昭回頭看着她倆,着急起來的模樣竟然非常相似,不愧是姐妹。
“一個月給你10塊錢。”花昭突然對張老太太道。
張老太太一頓,眼睛一亮,卻喊道:“10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最少...100!”
花昭很想點頭,她确實有點那個意思,現在一斤大白兔都不止10塊錢,她就想拿10塊錢買個安生。
“現在普通工人一個月才賺幾十塊錢,你一個月白得10塊還不滿意?10塊錢,你去供銷社都花不完。”花昭道。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附近的供銷社裡啥也沒有....有的那點姜醋茶,都是論分賣的,三兩分一茶缸。
10塊錢都買這些,張家得拿醬油當水喝。
張老太太一想其實也是,過去一個月管張桂蘭要個兩三塊,家裡的油鹽醬醋就都不缺了,還能攢出錢來給孫子娶媳婦。
她扣了張桂蘭十來年,才扣出二百多。
花昭一年就給她120的話,他們張家也是村裡最富裕的人家了。
她有點意動。
突然,她眼睛一亮說道:“那你得一次給我10年的!”
1200塊,嗯,不錯。
陶老太太卻不幹了,她隻想要回她的懷表和照片!
花昭看向陶藍:“管好你母親。”
陶藍點點頭,推着母親往外走。
陶老太太又哭又号地拍打他。
眼看就要走出院門,陶老太太突然張口:“你不把懷表還我也行,你得,給我個房子!”
花昭嘴角勾起冷笑,果然是張老太太的妹妹。
張老太太眼睛也瞪大了,看看陶老太太,又看看花昭。
如果花昭答應的話,10塊錢可不行了!沒有100她可不答應!
“媽!你說什麼呢?我們不要房子!”陶藍突然朝陶老太太喊道。
“可是沒有房子,你怎麼結婚?”陶老太太又對花昭道:“我們不要這麼大的,你給我們一個小的就行,正房三間,獨門獨院就行...”
“媽!我不要!”
陶藍轉頭看向花昭,對她搖頭,臉上的表情嚴肅又認真:“我不要你的房子,你不欠我什麼,她的話你就當沒聽見,我也會勸她閉嘴,絕不提當年的事,不,當年根本沒有什麼事,她隻是我媽,她這輩子隻生了我一個兒子!”
花昭挑眉,看了他幾秒,點點頭:“如此最好。”
陶藍點頭,拉着母親就走。
陶老太太生氣地看着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等兩人出了院子,走出很遠,她突然聽見陶老太太開口。
“你現在要得什麼面子?你不是能屈能伸嗎?勾搭女學生的事你都幹了,威脅她一下,不疼不癢地,有什麼不行?”陶老太太道。
陶藍沉聲道:“我沒有勾搭女學生。”
“是,你沒有勾搭她,但是那個女學生就非你不嫁了,你還不是用了手段?”陶老太太道。
花昭聽見陶藍道:“那不是手段,那是我用命換來的。”
陶老太太沉默了,不一會兒,又氣不過地錘了他兩下。
花昭也沉默了。
陶藍這個人,真是讓她不知道怎麼評價才好了。
她轉頭看向張老太太。
對方也在看她:“一塊給我10年...”
“一年一年給,愛要不要。”花昭道。
“不行!”
張老太太還要再讨價還價,劉明和周兵已經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她往外拖。
“哎呀打人啦!解放君打人啦!”張老太太扯着脖子大喊。
這裡可沒有什麼解放君,劉明呵呵周兵早複員了,張老太太壓根也不知道兩人當過兵。
但是怎麼刺激怎麼喊啊。
“别叫了。”花昭過去輕輕拍拍她的手背。
張老太太突然“哎呀”一聲:“疼疼疼!”
劉明和周兵無語,花昭雖然力氣很大,打人很疼,但是剛剛那力度,再疼也不至于讓她扯着脖子喊,跟殺豬似的。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張老太太是真疼。
花昭用的力度不大,但是她在她手背上撒了金皮肽。
比下到苗老爺子身上的重。
一點點金皮肽就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了。
她倒是沒有下那麼多的劑量,但是足夠張老太太再也沒空糾纏其他的。
“一年一給,放心,我說話算話,肯定少不了你的。”花昭掏出150塊錢塞她兜裡:“剩下的是車費,送她回家。”
不能讓她再去找陶老太太挑唆了,趕緊哪來回哪去。
現在,這個錢她就給的心情舒暢了,她下的那點金皮肽,夠她劇烈疼半年,半年之後,偶爾還要這疼一下那疼一下。
不疼沒有事,一疼要人命。
120塊錢,就當醫藥費了~~
張老太太被塞進了火車,至于她能不能安全到家,花昭沒想那麼多。
當張家人把發燒的原主扔回去的時候,她和原主的那點親情就斷了。
現在發現這也不是張桂蘭的親媽,她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了。
趕來找她麻煩,就得承受風險。
愛咋咋地,丢了正好。
不過花昭顧及丢不了,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了,又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誰家卻媽?要她?
陶藍帶着母親回了宿舍,然後也沒多帶,讓她幫忙收拾行李,他要搬出去住。
“搬去哪?”陶老太太奇怪道。
“這世上除了買房子,還可以租房子。”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