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查走了大半,隻剩下便衣男和2個制服男,對他們也沒有惡意的意思。
就有大膽的人進來了。
站在馮龍房間門口往裡一望,立刻吓了個倒仰。
徐梅現在的樣子,真的像具死屍。
“哎呀!”
“天啊!”
“怎麼會這樣!”
門口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
“她被人捆綁在床上,大概有幾天的樣子了,你們之前有沒有什麼發現?或者,感覺到馮家有什麼異常?”一個警查問道。
另一個警查去解徐梅身上的帶子,卻被便衣男拉住,他用剪子把布條剪斷,保留了打得死死的結,這是證據。
門外已經開始有鄰居提供情況:“哎呀,我突然想起來,大概6天前的傍晚,他們家又大吵了一架,吵得特别兇,還砸了什麼東西,然後就突然沒聲了。”
“對對對,我也聽見了,砸得好像是暖壺。”
“我還聽見有人挨巴掌的聲音。”
“我還聽見有人被堵嘴的聲音。”
現在的樓真的太不隔音了。
多虧這還是冬天,這要是夏天,樓上打呼噜磨牙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從那天晚上之後倒是再也沒看見徐梅。”
“對,本來我早上上班跟她一路,以前幾乎天天看見,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她!”
“我還以為她被打了不好意思出門....”
“從那天開始,馮家就各種借口不讓我們進門了,有話都在門口說。我們一說進屋坐坐,馮老太太不是要出門買菜就是要出去串門。”
真相慢慢被拼湊出來。
徐梅不是不好意思出門,是不能出門。
所有布條被解開,徐梅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布條捆得死緊,她呼吸都困難。
臉上的頭發被撥開,露出徐梅一雙晶亮的眼。
“啊!沒死!”
聲音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
看熱鬧不嫌事大嘛,不死人總歸不刺激。
警查瞪了說話的人一眼。
那人心虛地轉開頭。
徐梅在衆人的驚訝唏噓中被送去了醫院。
幾個提供重要線索的人也被帶回去做筆錄。
花昭這邊得到消息,松了一口氣:“好在救出來了。”
“這真是,遭了大罪了。”葉舒也很感慨:“我去醫院看看她。”
“我也一起去吧。”花昭說道。
她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畢竟沒有她,徐梅根本不可能嫁給馮龍,遭遇今天這一切。雖然這是徐梅當初求她成全的。
花昭親自熬了一鍋小米粥帶去醫院。
徐梅正在輸液,人卻是清醒的。
她沒有什麼器質性的損傷,就是餓了幾天,虛脫了,不過這也很兇險,醫生說再晚來一天,人就救不回來了。
“謝謝你們。”看到花昭和葉舒進來,徐梅立刻笑了。
聲音随小,笑容卻燦爛。
“活着真好。”她說道。
花昭有點動容,經曆了這麼多的人,心底卻依然有陽光,能積極努力的活着,真的不容易。
“以後你會活得更好,被人人羨慕。過去這些苦難,都會成為你的傳奇。”花昭說道。
徐梅笑了,但是卻隻信了一半。
她也覺得,以後的日子,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隻能是越來越好。但是被人羨慕?苦難也會成為傳奇?她想象不出來。
但是她喜歡花昭的善意。
“你看一眼就回去吧,剛出月子吧?孩子離不開人。”徐梅說道。
“你别操心她了,能坐起來嗎?她親手給你熬了小米粥,可好喝了。”葉舒已經打開保溫桶,濃濃的米香飄了出來:“我跟你說,她廚藝可好了,比她媽好。”
徐梅早就餓得不行不行的了,但是醫生不讓她吃,現在食堂也沒有飯了,她還以為得等到晚上才能喝到食堂的粥呢。
“好香啊~花昭親手做的?那我可得好好嘗嘗!”徐梅掙紮着想坐起來,但是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起不來。
葉舒把她扶着靠坐起來。
徐梅顫抖着手就要去喝粥,她實在太餓了,這粥也太香了。
葉舒端着碗和勺子要喂她。
徐梅拒絕了一次就接受了,她的手實在是擡不起來。
一口粥下肚,徐梅就長出一口氣。
“真好喝啊!”她不知道是自己長時間沒吃東西的原因,還是花昭的手藝真的好,她隻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沒有之一。
這粥,跟葉深當初吃得是一樣的。
一碗粥下肚,徐梅就覺得身上有了點力氣,疼得失去知覺的胃也暖了,胳膊也能擡起來了。
她想把保溫桶裡的都喝了,但是大夫正好進來,堅決沒讓。
“好吧,那就晚上再喝。你們快回家吧,我這沒事了。”她對花昭和葉舒道。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花昭卻沒有走,而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