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霏雪擠進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人,面色驟變,趕緊上前,“姜暖暖!”
她喊着周圍的人群,“幫忙叫救護車。”
姜暖暖被送到市中心醫院,她焦慮地站在走廊上等候,直到司穆言跟司穆宸兩兄弟趕到。
司穆宸疾步上前,抓住她手腕質問,“暖暖怎麼會暈倒。”
秦霏雪沒回答上來。
司穆言擡手放他肩膀上,“宸,冷靜些。”
司穆宸這才松開她,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會兒,醫生從病房走出來,司穆言詢問,“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回答,“沒什麼大礙,病人是飲食作息不規律,加上疲勞導緻低皿糖暈倒,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醫生離開後,司穆言推開病房門,姜暖暖躺在病床上輸着液,臉上沒有一絲皿色。
司穆言蹙眉,她近期在别墅飯量就很少,但在學院他不清楚,他知道,她是有情緒的,隻是憋在心裡,加上這一周的緊張備考,她不肯放松自己。
突然的拼命跟忙碌,看來是因為夜修堇。
司穆宸看出什麼,忽然轉頭看向秦霏雪,“夜修堇呢。”
秦霏雪頓了下,撩起眼皮看他,“現在找夜修堇有用嗎。”
他眯眼,“什麼意思。”
秦霏雪笑了聲,“姜暖暖跟他的事情,你們司家多少也有責任,知道柳星真怎麼說姜暖暖嗎,姜暖暖連她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她跟夜修堇走到今天,最大的因素,不是你們司家嗎。”
她朝姜暖暖看去,“司家唯一的小公主,萬千寵愛于一身,卻連自己的事情都要看你們決定,你們所謂保護的羽翼對已經成年的她來說,是囚籠。”
司穆宸面龐冷硬幾分,咬肌動了動,“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批判我們。”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秦霏雪面無表情,毫不畏懼與他直視,“我隻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該有自己的思想跟決定的權利,對與錯,不是靠你們來告訴她,而是由她自己領會。”
司穆宸忽然擡手。
秦霏雪不躲不避,他拳頭砸向她身後那堵牆面,像有陣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病房内,刹那的一片寂靜。
司穆宸始終在隐忍着什麼,最終沒有吭聲。
司穆言走到他身後,掠了眼秦霏雪,手放他肩上,“宸,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他收回手,不顧手背骨骼的疼痛與皮膚的磕傷,默不作聲,随即轉身離開病房。
司穆言也沒攔着,目光停落在秦霏雪始終鎮靜的臉上,“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有責任,但你也誤解了我們的意思。”
秦霏雪怔了下,看着他沒說話。
“我跟宸還有暖暖從出生開始并不在父親身邊,是母親照顧我們三個人,對于我跟宸而言,保護妹妹是我們的責任。”
他語速平緩,也淡然,“宸的偏激,是在黎莎那些事情過後,加上夜修堇突發事故失憶前對暖暖說過那些傷人的話,讓暖暖誤解,他護着暖暖,難免對夜修堇有些苛刻。”
“盡管如此,我們并沒有想過要阻止夜修堇跟暖暖在一起,隻是,在夜氏沒穩住腳跟前他跟暖暖訂婚,輿論對夜修堇不利。”
秦霏雪深呼吸,“可他若是不在乎呢。”
“他不在乎,暖暖不在乎嗎。”
司穆言的話直擊人心,“暖暖相信她跟夜修堇訂婚是因為感情,但外界的人隻相信夜修堇是因為利益跟司家訂婚,一段存在争議性的婚姻,走不了長遠,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受到那些争議所影響。”
“權貴的男人即便要娶一個身份不對等的女人,那也要求女方家世清白,可門當戶對看重的是兩家實力匹配,雖然這些話會讓人誤以為我們看不起夜家,可恰恰相反,夜修堇的實力,我們司家不敢輕視。若是夜修堇連自己都不信任,那才是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秦霏雪陷入沉默。
姜暖暖是司家的千金,她的婚事,備受媒體關注,即便不是夜修堇,而是其他人要娶她,也要扛得下巨大的争議跟壓力。
男人娶妻,女方家族稍微弱些,外界的人極少會争議女方高攀,因為自古男強女弱,傳統标配。
夜家除了是Y國皇室的親戚,但要與司家聯姻,财力,以及金融界的地位,還不足以達到與司家并論的地步。
這樁婚事,就免不了争議。
就像她哥哥秦蕭…
他與雷琳訂婚,無人看好,無關他是否真為利益,但這也是世人普遍的有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