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雄先是一愣。
繼而,他又老淚縱橫道:“昊旸,不不不,你是優鳴,優鳴啊,我......我是你的爸爸啊。”
“爸爸?”潘優鳴冷笑:“你承認我是你的兒子?”
“爸爸當然承認了。爸爸不僅承認你是我的兒子,傅氏集團還,還有你一份股份,對吧少欽?”傅正雄說完話,轉頭看了傅少欽一眼。
傅少欽鄭重的對潘優鳴點頭。
潘優鳴卻冷冷笑道:“誰稀罕!我問你,誰稀罕你的股份!别說你的股份了,我連你的皿,都不稀罕!”
傅正雄:“兒啊,你是這麼嫌棄爸爸的?”
潘優鳴又是一聲冷聲:“既然你隻要當我父親,執意要認我這個兒子,那我這個當兒子的就告訴你!從今以後!請關注你的下半身!
實在管不住!你就把它切掉,扔了喂狗!
他媽的明明是你,是你禍害了女人!
結果懷了你的孩子你竟然都能那麼狠心的對待她!
你這樣的人,是怎麼配有那玩意的?
既然管不住那玩意兒,就割了!”
傅正雄:“......”
一直以來,哪怕是年老了,他也是受到的尊重遠遠比受到的淩辱要多多了,這輩子,傅正雄就沒收到過任何淩辱。
别說淩辱了,輕一點的辱罵,也沒人敢過。
可,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第一個這樣罵他的人,竟然是親生兒子。
這是讓傅正雄真心沒想到。
而且,這個兒子罵起他來,竟然是這樣的沒有底線。
傅正雄的眼裡蓄滿了濁淚。
然而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是了。
終究是他錯了
他的一次玩一玩,卻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不僅如此,還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三十幾年,飽受别人的欺淩。
突然的,傅正雄雙膝跪地。
他這一跪,讓潘優鳴都驟然愣住了。
剛才還憤怒不看的朱珠,也愣住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你是要折損我媽的陽壽嗎!你不要這樣!你起來!”潘優鳴恨的,恨不能把傅正雄踹到山下去。
但是傅正雄一把抱住潘優鳴的腿。
“優鳴,你,你聽爸爸說,聽爸爸說完好不好?”
潘優鳴看也不看傅正雄,他隻擡着頭,蒼啞的嗓音說到:“好,你說!”
“是爸爸錯了!
爸爸知道錯了!
自從少欽的母親死了之後,我就知道,我錯了。
可,我再也不能挽回什麼了。
年輕時候犯下的錯,就算我用我的命去償還,我也償還不了了。
再說了,我現在已經收到懲罰了。
少欽上面的幾個兒子,全都已經離我而去,我的原配妻子也在精神病院裡死亡了。
我現在,那麼大那麼大的傅家老宅宅院内,就我一個人。
能荒涼到什麼程度,你能想得到嗎?
就是我那屋門前,竟然長了一人高的雜草。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地方是死人墳墓呢。
我,你爸爸我,現在就天天住在那種地方。
爸爸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幾年都是行屍走肉的活着,活的不如死了。
可我不敢死啊。
我怕我的原配妻子找我後賬,我怕少欽的母親找我後賬,我怕......
所以我每天都是這樣煎熬着,生不如死。
你爸爸我,現在生不如死啊......嗚嗚嗚。”
七十歲的老者,大哭時候的聲音,蒼涼的比這山溝裡的黑烏鴉嚎的還要蒼涼。
那蒼涼的聲音讓沈湘都覺不忍心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