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七月腦子裡一炸,滿眼震驚到無以複加。
别說她現在這副樣子根本就是見光死,普通男人都不帶正眼瞧的,這麼一個家世顯赫又長得好看的富家公子哥,到底是哪裡想不開饑不擇食成這樣?
來不及思考,男人居然真的就撲了過來,吓得她慌忙從床上滾下來,
男人撲了個空,也不惱火,從床上翻身坐起,盯着滾在地上的夏七月左看右看。
“你現在這副模樣本少爺還能看上你,你還不不樂意了?居然還敢嫌棄?”
夏七月趕緊搖頭,她哪裡是嫌棄他,根本就是受寵若驚好嗎?
想了一下又趕緊點頭,她不敢嫌棄他是真的,可她不想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也是真的。
男人笑得越發妖冶,漆黑的眸子裡一片迷離光暈。
要不是他浴袍還牢牢系着,夏七月都要懷疑他在誘惑自己了。
他将腿擡起來端坐在床上,玩世不恭裡似乎又帶了點認真。
“說吧,想要什麼?”
夏七月坐在地上,滿臉懵逼地看着他,什麼想要什麼?
“本少爺在問你,想要什麼,才肯心甘情願跟本少爺睡。”
男人說話間,微微俯身,傾斜身體的一瞬間,浴袍的領口開了一個大口子,從夏七月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勁瘦的兇膛。
夏七月腦子裡一片混沌,腳下都軟了,身子也跟着軟了。
這樣的反應連她自己都被吓到了,一邊往後面退卻一邊用眼神哀求,央求男人放了她,她什麼都不要,隻要他放過她。
男人像是看懂了,收斂了笑意。
“求我也沒用,我說過了,我費一凡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道理,你在我這裡,也一樣。”
夏七月實在不明白她一個廢人都不如的人,到底哪裡值得被這個男人看上。
他剛才不還說她是醜八怪,連隻漂亮的阿貓阿狗都不如嗎?
對,她就是個活得連狗都不如廢人。
她慢慢站起身,堅定又認真地擡起手指着自己臉上的刀疤。
任何男人在看到她這張臉後都會立馬失去興趣。
男人果然變了臉色,迷.離的眸子裡瞬間聚集起一股晦澀的幽暗,下一秒猛然一個伸手......
夏七月被直接攔腰撈到了床上。
剛要掙紮,男人已經傾過身來,将她牢牢壓制住。
兩人面對面的距離,不過半根手指,夏七月不敢再動,男人細細瞧着她,聲音裡全是志在必得的張狂。
“我不管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總之我看中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夏七月有苦難言,掙紮又掙紮不過,說又說不通,她真不知道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眼看着男人的臉越靠越近,夏七月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忽然床頭櫃上一道寒光閃動,幾乎沒有經過大腦,下一秒,一把水果刀已經握在夏七月的手裡,抵在了男人後背上。
隔着浴袍,依然能感受到尖利的刀鋒,随時可能劃破衣料和皿肉。
男人的動作頓住。
兩人相隔毫厘地對視,也在對峙着。
這一秒的夏七月再不是方才柔弱可欺的卑微女清潔工,而成了手握主動權可以自救的危險人物。
靜默中,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外面微醺的海風撩動着窗紗,也撩撥着夏七月的故作鎮定的心弦。
但她依然緊緊抓着匕首,不讓自己有絲毫退卻。
不幾秒,男人卻笑了,比方才愈發輕佻散漫,眼中沒有恐慌,更沒有一絲懼意。
“不錯,有意思,不愧是我看上的東西,果然不是尋常貨色。”他甚至擡起一隻手,輕輕挑住了夏七月的下巴。
但夏七月抵在他後背的刀沒有動。
不是因為她不敢,而是......這個男人剛才救了她的命,讓她免于被抛屍大海的命運,盡管多半是誤打誤撞,但總歸結果是他救了她。
現在轉頭就要她殺了他嗎?她做不到。
男人見她猶豫,将她的下巴挑得更高,挑着眉輕慢調笑。
“怎麼?又舍不得了?”
夏七月搖頭,可緊咬的唇透出了她的掙紮。
男人不管不顧地又要親下來。
好巧不巧,門外的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夏七月滿臉驚喜地看向門邊。
男人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耐,沒有馬上動作,也沒有從她身上下去。
門外的門鈴不依不饒,仿佛不将門炸開誓不罷休。
終于,男人起了身,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夏七月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站起了身。
“費少!你真的在這裡?我給你安排了總統套房,你為什麼不住呢?”
這個聲音......是顧寶兒!
夏七月警惕地看向門外,正好顧寶兒也在看她。
顧寶兒眉眼彎彎,滿臉嬌俏,但夏七月依然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恨意。
看來剛才那群男人已經告知顧寶兒計劃失敗的消息,她這就立馬趕來一探究竟了。
“哦,那個房間太無聊了,沒有這間的風景好。”男人随口一答,一聽就是胡謅,這裡的總統套房無論配置還是景觀視野都是整艘遊輪上最好的。
“寶兒小姐找我有事嗎?”
“哦,那個......我是剛才聽有服務生說,看到有人闖進來驚擾了費少,所以趕緊來看看。”
顧寶兒說着,眼神飄向房内的夏七月。
像是這會兒才注意到夏七月的存在,她滿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顫顫巍巍地伸手指着她。
“七月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你在這裡做的是清潔工嗎?我還剛還想去跟主管說讓他不要給你安排這麼低賤的工作了呢!”
夏七月斂了眉眼,搖頭表示拒絕。
顧寶兒怎麼會有這麼“好心”?
她可沒忘記自己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就是拜她所賜!
“清潔工?”
男人微微驚訝,看向夏七月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晦暗不明,“原來她是這裡的清潔工啊!”
夏七月有點不敢去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忍受其他人的冷眼,卻不願意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輕視。
“那就好辦了。”還沒等想得再多些,男人又開了口,語氣輕松,“如果是這裡的清潔工,那我要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