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馨然吧！”夏七月脫口而出，畢竟她和趙馨然曾經是最好的朋友，而趙睿堯是趙馨然的哥哥。

　　這是她這幾年來為趙睿堯照顧她們母女二人找出的最合适的理由。

　　“趙馨然？”費芷昔聽到卻是一驚，嘴上難得地露出一絲不屑，“你是說現在賴在顧家的那個趙馨然？”

　　“是啊。”夏七月不明白費芷昔為什麼這副語氣。

　　費芷昔有些好笑。

　　“七月，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們這個圈子可是傳遍了。趙馨然當年因為執意要嫁給顧休言，趙睿堯反對，兩個人早就鬧翻了。

　　他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見得有多關心，怎麼可能去關心妹妹的一個朋友呢？況且，那個女人很不簡單，否則不可能在顧家那種地方屹立多年不倒，你最好不要太把她的友情當真了......”

　　費芷昔後面的話夏七月已經沒心思去聽了。

　　她隻聽見趙睿堯早就和趙馨然鬧翻了......

　　可是這些年，她經常在趙睿堯面前提起趙馨然，他也沒有多做表示，更沒有告訴她，他們早已關系破裂。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們母女呢？

　　有個念頭在腦海裡呼之欲出，但她不敢相信。

　　見她神情恍惚又慌張，費芷昔趕緊勸慰。

　　“七月，别太有壓力了，遵從自己的内心就好。”

　　說完，出了房間。

　　夏七月愣在費一凡的床邊，半晌沒動。

　　遵從内心，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趙睿堯之間，會有男女之情......

　　可是，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呢？

　　如果是真的，那她以後怎麼面對趙睿堯？

　　還有這麼多年的照顧之情，她應該怎麼還？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頭疼。

　　便幹脆不想了。

　　還有人需要她照顧，她沒時間去想其他。

　　彎下身，為費一凡掖好被子，又将器械調整好，再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

　　看着費一凡近在咫尺的臉，心中因為趙睿堯而起的波瀾漸漸平複下去。

　　“費少，很快你就不需要這些東西了，你開心嗎？”她伸手為他逝去額前的碎發。

　　他的頭發比四年前要短了許多。

　　四年前那頭飄逸的半長發，走到哪裡都是最桀骜不馴的存在。

　　但現在，已經剪成了正常的短發長度，卻依然不損他的俊美。

　　隻是發量......比起從前少了許多。

　　這幾年，他肯定受了很多苦。

　　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一想到自己曾經經受過的那些苦痛，費一凡也經曆了一遍，她就心疼得揪起來。

　　手順着他的額頭滑下，經過他好看的眉眼，又到他的瘦削的手臂，最後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背依然有些冷，她忍不住輕輕包在手裡，想讓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就像當年他對她一樣。

　　“費少......”她盯着他的臉，“你會醒來，不止是因為我的醫術，對不對？”

　　男人當然沒有回答。

　　夏七月笑笑，“你還聽到了我的聲音，因為你感受到我回來了，所以，你舍不得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掌心下的手輕輕動了動，如電流滑過一般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