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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0章 撞不死怎麼辦

  “阿朵,你要做什麼,你這不是要阿娘的命嗎?”

  她邊哭邊是錘着自己的兇口,“你若是真要死,不如就帶阿娘一起去吧。”

  沈清辭被她這麼一哭,也是愣在那裡呆了半天,最後她輕輕的歎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放在了阿朵娘的肩膀上,也是輕輕拍了一拍。

  “我不是要死,我隻是被這石頭撞到了頭,你看。”

  她指了指上面的那一個石頭尖尖,“就是這個撞到我了。”

  她十分真城的說着,也是表示自己沒有說謊,可是有沒有說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靠着自己兩輩子以來的經曆,以及因年歲修成的厚臉皮,絕對的可以保證,這世上的假假真真,到了她這裡,她還真的可以混淆上一些。

  阿朵娘這才是擡起臉,果真的,就看到了石壁上方,确實是有一個尖角,而坐起來的阿朵,很容易就能被撞到,所以她相信女兒說的,不是想要真的再尋短見的。

  她連忙的擦了擦自己的臉。

  “來,阿娘給你換個地方,這樣就不用再是撞到頭了。”

  “好。”

  沈清辭答應着,可是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又是她的那一縷輕歎聲,她想要撞死回去的想法,才是起來,卻又是破滅了。

  她現在這樣,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撞的回去,如果真的撞回去了,那麼到也是好,她就當做了一場惡夢,那時也隻是夢醒罷了。

  可若是撞不死,那要怎麼辦?到時撞的頭破皿流,半死不活,還要連累阿朵娘了。

  再是如何,阿朵娘都是無辜的,她不可能用阿朵和阿朵娘的命去賭一個,有不可能不存在的可能。

  所以,她還是安份上一些。

  或許還有其它的辦法可想。

  就算是真的撞回去,也不可能會是現在。

  她扭過臉,看着阿朵娘蹲在那裡生着火,而她一邊生火,一邊也是用袖子擦着眼淚,身上的衣服破破舊舊,也是補了不少的補丁,頭發粘在了一起,上面也是沾着不少的枯枝黃葉,四周除了一床破布棉絮之外,還有的就是一口破鍋,還有兩個碗,餘下的什麼也都是沒有了。

  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不對,還沒有家徒四壁好呢,人家的家徒四壁,最起碼還有四面牆,一個頂,可是她們現在就連一個壁都是沒有。

  而此時,夢裡的她所聽到的那些聲音,也都是清醒了明了起來,成了串,然後也是成了府。

  阿朵娘為了給女兒治病。

  賣了糧食。

  賣了房子。

  她把什麼都是能賣了,所能賣的一切都是賣了,就差賣了自己了。

  而她們母女兩個人,現在隻能栖身在這麼一個沒人住的山洞裡面,連家家徒四壁都是不如,跟乞丐沒有什麼分别。

  沈清辭再是将自己的手拿上前,

  先是不急。

  恩,先是不急。

  再是如何,她也都要先是安頓好了阿朵娘,再說其它的,如果一撞可以撞回去,那麼什麼時候撞都是一樣,可是如果撞不回去,最起碼,她以後撞會比現在的撞要好,最起碼,不會害了阿朵娘的命,也不會給這個已是窮的不能再是窮的家裡,再是雪上加霜。

  而要是她真的回不去呢。

  她将手指放在自己的面前,而後啃了一下手指甲。

  到時再說回不去的事情。

  她再是不由的輕輕一歎。

  對啊,若是回不去,那要怎麼辦,總不可能她一輩子不回家吧。

  恩,沒事。

  可能也是經曆的事情多了,她連重生的事情,都是經曆過一次,已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驚的沒有了條理,沒有了腦子。

  退一百步去講,就算她真的變成了阿朵,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變成沈清辭,那也沒有什麼關系,她大不了就用着這幅身體回去。

  她是沈清辭,就是沈清辭。

  别人可能認不出來。

  可是烙衡慮可以,他一定可以。

  他們的夫妻二十餘年,哪怕她再是面目全非,他都是可以認的出來她,這幅身體現原才是十來歲,而她自己其實已經都是三十餘歲了。

  平白也是年輕了二十幾歲,說來還是她占了大便宜。

  所以她不怕,她真的不怕。

  不管她以後真的變成這個阿朵,她是一定會回家的,也是絕對的會回家的。

  她要回自己的有,也是要找自己的凇。

  可是前提,她現在要先是将自己的身體養好,也才能去說其它。

  就她現在,她擡起自己的手,手腳什麼力氣都是沒有,就跟面條一樣,還能做些什麼了來着。

  她再是躺下,也就隻能縮在被子裡面,休息着自己這一幅也是受盡了病弱的身體。

  再一次的,她将這雙手放在了眼前。

  手指長的還算是好看,尤其是指甲,形狀十分的好,哪怕是沒有經過修理,仍然是十分漂亮,隻是除了這雙手粗糙一些。

  可再是粗糙,也都是十五六的小姑娘。

  而且這雙手并沒有什麼别的傷,更是沒有在冬天生過凍瘡的樣子,所以應該也是不生凍瘡的才對。

  她将雙手交疊握在了一起。

  然後掐了掐手上的那些繭子,都是勞作之時會磨出來的繭子,哪怕是她,是沈清辭,也有些繭子。

  就更不用說,阿朵這個農家姑娘了。

  耳邊有那些柴火這不時噼啪燃着的聲音,她再是閉上了眼睛。

  心思放空,也未是想什麼。

  不是她的心大,而是事情已是至了此,她哪怕真的急死,也都是無計無事,不如好生的留着一些體力,說不定會柳岸花明也是說不定.

  也有可能,當她再是睜開雙眼之時,她就又是成了沈清辭,她就又是回到了家。

  隻是當她再一次睜開雙眼時,一見這個黑漆漆,又是潮濕的山洞,莫名來的失落,還是讓她在長久的時間,沒有辦法緩合好。

  “阿朵,喝藥了。”

  阿朵娘走了過來,将一碗粥放在了沈清辭面前。

  沈清辭端過了碗,對着阿朵娘這一臉的難過,有些于心難忍。

  “謝謝阿娘。”

  這裡的人應該都是叫阿娘的,她聽阿美喊過阿嬸的,而阿朵也是自稱為阿娘,所以她叫阿娘應該也是沒有錯的。

  而這麼一句阿娘說出來,她莫名的也是感覺自己心中有些苦苦的酸意,就連鼻子似乎也都是酸澀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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