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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0章 香港新生活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963 2024-11-29 14:26

  時間轉瞬到了八月。

  顔恺接到了第一筆買賣,打算去趟香港。他先回了趟新加坡,讓他姑父幫他拿到飛往香港的民用航線。

  香港是英屬殖民地,司行霈如今跟英國關系匪淺,飛機去香港的航線,隻需要他一句話。

  司行霈一邊去安排,一邊感歎:“當初整個亞洲都沒什麼飛機,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如今大家都有了,反而退步了,去哪裡都要有正規航道。”

  顔恺說:“姑父,這不叫退步。有了規矩和規範,這是進步。”

  司行霈不以為意。

  顧輕舟走了進來。

  她手裡拿了個玉佩,給顔恺:“你既然去香港,就去見一趟霍爺,把這個玉佩給他。”

  “這是古董?”

  “你跟霍爺說,是以前平野夫人留給我的,他知道是什麼。”顧輕舟道,“你見到他就拿給他。”

  顔恺點點頭。

  他準備好了之後,又去問了衆人都需要什麼禮物,一一記下之後,他準備第二天去香港。

  晚飯之後,他和父母坐在客廳閑聊。

  顔子清對他這一趟很擔心,不停叮囑他。香港那邊去了不少的政客,都是國内打仗時候轉過去的,勢力不容小觑,要處處當心。

  徐歧貞則沉默。

  顔恺問她:“媽,您想要什麼?我也給您帶。”

  徐歧貞回神:“你平安回來,媽就很高興了。”

  頓了下,她又道,“素商好像是去了香港。”

  顔恺立馬不接話。

  他和陳素商離婚之後,他逃到了馬尼拉,而後就不接新加坡這邊的電話。

  長途電話信号不穩,他又刻意避開,果然是一個多月沒跟家裡聯系了。至于陳素商,他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回來之後,才聽說她已經帶着自己的陪嫁走了。

  顔家給她的贍養費,她一分也沒要。

  “......若是你見到了她,問問她好不好。”徐歧貞道,“她要是過得不好,你讓她再回新加坡來。我答應了金姝,是會照顧她的。”

  顔恺應了聲。

  他表面上答應着,心裡卻不以為然。香港那麼大,他怎麼可能輕易遇到陳素商?

  如此想着,翌日他乘坐飛機,準備飛往香港。

  他剛坐下,讓随從倒一杯酒給他。

  随從的目光卻很閃爍。

  “怎麼了?”顔恺舉着空酒杯,疑惑看着這名随從。

  随從艱難看了眼後面。

  顔恺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飛機下面的儲物艙的小門被掀上來,兩個小腦袋躍躍欲試往外探。

  他很糟心的沉默着。

  然後,那兩個小腦袋以為他沒了動靜,把整個腦袋伸出來。

  是十五歲的顔桐,和十歲的顔棹。

  顔恺走過去,一人頭上打一下,把她們倆都打落到儲物艙裡。他自己也跳下去,然後就瞧見了顔棋和司甯安。

  四雙眼睛盯着他。

  顔恺一臉黑線,沖上面喊:“誰他媽讓他們上飛機的?”

  随從們不敢言語。

  若是顔家三位小姐,那阻攔也就罷了,可還跟了司少爺呢。

  “返程!”顔恺怒喝。

  随從趴在上面:“少爺,這次是單程線,返程沒有報備,會被新加坡的巡防機擊落。”

  顔恺此次去新加坡,并不确定回航日期,想着等事情辦妥了之後,再打電話給他姑父,讓他姑父要一條航線。

  沒想到,被自家這幾個小鬼鑽了空子。

  “恺哥哥,你别生氣。我們是跟靈兒約好了,你到了香港之後,把我們放在霍家。霍伯伯會照顧我們的。”司甯安道。

  靈兒是霍钺長女的小名,她今年十四歲了。逢年過節,霍钺和司行霈總會見面,且是拖家帶口,故而兩家的孩子都很熟悉。

  霍家的孩子比較小,和玉藻、開阊他們年紀差距太大,隻有司甯安跟他們親近。靈兒沒有兄長,又看司甯安特别斯文漂亮,格外喜歡他。

  她常跟着父母來新加坡,又和顔桐是同齡,兩個人很快混熟了。

  跟司家、顔家的孩子不同,霍家的孩子個個溫柔知禮,全有大戶人家孩子的内秀。司甯安就沒見過那麼文靜的妹妹,也很喜歡靈兒。

  顔恺:“......”

  他把四個小鬼全部拎了上來,然後專門罵顔棋一個人,因為顔棋是姐姐,不靠譜,跟着弟弟妹妹們胡鬧。

  顔棋被他罵得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們兄妹平日裡很親近,可顔恺真發火起來,顔棋是挺怕他的。

  ——*——*——

  陳素商在七月初就到了香港。

  她師父長青道長在香港的富人區——港島半山租了一棟房子。

  他到處遊曆,認識不少達官貴人。那些人在國内戰亂的時候,逃到了香港,又相互介紹,長青道長頗有人脈了。

  人脈資源可以變現。

  陳素商和師父十年不見,她師父從落魄小道士變成了大術士。其他不說,租得起半山豪宅,資産頗豐。

  “師父,你有多少錢?”陳素商直接問他,“咱們不會坐吃山空吧?”

  他師父就拿了張三十萬英鎊的銀行彙票給她瞧。

  “這隻是一部分,你先拿着花。我也不是天天在香港。”師父道。

  光這三十萬英鎊,隻要不抽鴉片、不賭博,他們師徒是能吃很多年的。陳素商也有十九萬美元,那是她母親給她的陪嫁。

  這些資産加在一起,吃喝玩樂十幾年是夠了的。

  以後又不是不賺錢。

  陳素商心中安定,踏踏實實在半山豪宅裡住下了。

  她師父入世很深,已經不穿道袍了,每天都是西裝皮鞋,又摩登又英俊,還常有應酬,陳素商總是不太适應。

  師父出去玩,時常三五天不回來。

  家裡有司機,也有傭人和保镖,但陳素商幾乎閉門不出。

  偶然師父回來,拉着她出去吃法國菜,又帶着她去跳舞。

  他們在舞場上,認識了一位很體面的人。

  此人自稱姓葉,名叫葉惟,看上去四十來歲。

  他一開口,就有點湘地口音。

  “你是湖南人嗎?”長青道長立馬問他。

  陳素商也看過去。

  她小時候好像在湘西的十萬大山裡呆過,後來被人帶着走了很久的路,才被關到了地牢裡,然後又被她師父救了。

  師父的道觀就在湖南的東邊,他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

  “......你也是湖南人?”葉惟好像一瞬間很警惕。

  長青道長看出了他的警惕,心中咯噔了下,總感覺此人身上萦繞着什麼,是他看不清楚的,于是他随便敷衍了幾句,就和葉惟告辭。

  回去的時候,哪知道汽車在山路上抛錨了。

  半山豪宅雖然昂貴,交通實在不便,附近又是杳無人煙。

  他們大半夜回家,汽車不能動了,公共汽車要明早才來,師徒二人站在路邊,面面相觑。

  正好有輛汽車路過。

  陳素商急忙去攔車。

  不成想,這一攔,居然攔到了葉惟。

  “你們......也住在這裡嗎?”葉惟問陳素商師徒。

  “是。”陳素商道,“葉先生,可方便帶我們一程?”

  葉惟很大方說好,客氣又禮貌。之前的疏離好像隻是他一時間沒準備好的反常,他本人是很紳士的。

  從這天開始,陳素商師徒跟葉家就正式認識了。

  葉惟不是一個人生活,他身邊還帶着一個侄兒和一個侄女。

  因他本人才四十歲出頭,陳素商和長青道長都以為他的侄兒侄女是小孩子。

  不成想,後來去葉家做客,才知道葉惟的侄子是個二十七八的青年人,而他的侄女也二十多了,比陳素商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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