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聽到這話,忍不住渾身顫抖。
“言諾哥哥……我想要靜一靜,你可以回去嗎?”
“我想陪陪你。”
“我現在腦子很亂,想要安靜,可以嗎?”她抱着腦袋,頭疼無比。
這些問題,她的确沒想過。
言諾深深地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轉身離去,諾大的辦公室立刻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抱着腦袋,覺得很是煩躁。
……
晚上八點鐘,顧寒州回到家中沒有看到許意暖不禁微微鎖眉。
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在家嗎?
手機沒有任何的短信和電話。
他問了安叔,得知許意暖整整一天都沒回來,去了許氏公司。
他立刻讓姜寒去調查,許意暖竟然去查了許氏的賬目,還遇到了言諾。
她傍晚六點鐘就離開了公司,目前還在繼續查。
有人隐去了許意暖的行蹤,追查起來比較費力。
顧寒州讓姜寒繼續查下去,而他連夜去了言家。
他想要問問言諾,許意暖都跟他說了什麼。
言晨見他來勢洶洶,道:“怎麼了,言諾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我未婚妻見了他,想必說了一些話,如今人找不到了,所以我過來問問。”
“許意暖失蹤了?我現在就去找。”
言諾緊張的說道。
但人還沒出去,就被顧寒州按住了肩膀。
他幽冷看着,菲薄的唇瓣掀起,露出不含一絲感情的話語。
“言少爺,她是我女人,我自然會找她,保護她的安慰,不牢你費心。”
“你放開我!”
言諾情緒有些激動,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踉跄後退了幾步。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意暖說了什麼嗎?那我告訴你,她查到你給許業成一個億的賬目流動,懷疑你有十足的殺人動機。”
“她跟你說了這個?”
顧寒州狠狠鎖眉,突然明白k為什麼那麼好心把那些錢賺回來了,下馬威是雙重的。
一面暗示自己是強大的黑客,可以入侵賬戶。
一面……等在了這兒。
他竟然利用這個,讓許意暖懷疑自己,還真是妙招。
他百密一疏,不得不佩服。
“我還提醒暖暖,你這個人很可怕,你做了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你的手裡沾染着鮮皿。你那麼複雜,你根本就不配染指許意暖。”
“我不配,那你就配嗎?”
顧寒州大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冷聲道:“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重,你既然知道我手上沾染鮮皿,我也不介意多你一條亡魂!”
“夠了,顧寒州,我的兒子我會好好管教,絕對不會插手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事。”
“是嗎?你教子無方,我也算是他的長輩,要不要我幫你教育教育他?”
顧寒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鬼刹一般,眼中帶着瘋狂嗜皿的顔色。
他從認定許意暖那一刻起,就讓姜寒調查她的喜好。
他知道她善良單純,肯定不會喜歡深陷地獄的自己。
他極力僞裝,從不讓她看到自己暴戾的一面。
可沒想到這層窗戶紙還是捅開了,不留任何餘地。
他手上的确沾染着鮮皿,沒有誰能在這個染缸裡還能堅守自身。
就連言晨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小輩而已,也敢管他的事,言諾還沒有資格!
“顧寒州,你不要沖動!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許意暖!”
言晨急急的說道,生怕顧寒州盛怒之下真的傷害言諾。
就在這時,顧寒州手機響了,是姜寒的電話。
他趕忙接聽,姜寒迅速的報了一個地址,道:“先生,許小姐去找一個叫傅西城的人了。”
“傅西城?”他重複一遍,狠狠蹙眉:“什麼來曆?”
“目前還在查。”
“好,等會給我電話,我先去找人。”
顧寒州挂斷電話,深深看了眼言諾:“下不為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罷,他大步離去,沒有看到言晨震驚的神色。
許意暖怎麼會認識傅西城?
……
“怎麼想到來找我了?”
許意暖哄完謠謠睡覺,一出房門耳畔就傳來傅西城慵懶的聲音。
他依靠在酒櫃旁邊,手裡端着兩杯紅酒,輕輕搖晃。
鮮紅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彩。
許意暖擺擺手,道:“我不喝酒,可以給我一些果汁嗎?喝了果汁我心情會好點,說不定我會告訴你。”
“可以。”
傅西城去廚房給她做了一杯鮮榨果汁,放在了她的面前:“盡情享用。”
“你倒不逼我,也不好奇嗎?”
她忍不住挑眉,好奇的問道。
“你要是不想說,我好奇也沒用,不是嗎?”
傅西城看得倒是很淡然,無辜聳聳肩,三十歲的男人一點也不顯老,看到他好像也就看到顧寒州一樣。
顧寒州這麼大的時候,也應該成熟穩重,變得更加沉斂有内涵。
風度翩翩,這四個字來形容,應該不為過。
即便心裡堵得慌,也有所猜忌,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他。
她仰頭一口氣把果汁喝完,仿佛要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般。
當她給自己打電話,想找他的時候,他很開心,立刻收拾了屋子。
這個房子住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至今還沒有一個客人來過。
她進入這個門開始,他就有一種錯覺,景謠回來了。
他一邊輕啜紅酒,一邊看着許意暖,眸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許意暖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卻又好像透過自己,看到另一個人。
是他太太嗎?
她有時候能感受到傅西城對自己的關照,可能愛屋及烏吧。
她喝完飲料,也有些膽量了,鼓起勇氣問道:“傅西城,你殺了多少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先不要管,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傅西城對上她執着的目光,是那麼熱忱勇敢。
明明怕的身子僵硬,卻還固執的繼續問着。
他微微沉默,最後如實回答。
“殺得不多,殺手隻是我的副業,我的價錢很昂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請得起的。能讓我出手的人,對方也算是個人物。”
“等等……你之前說有人要殺我,你要報恩,你該不會是胡扯的吧?”許意暖猛然想到了這一點。
女人的腦回路,有時候就是這麼奇葩。
這麼關鍵的時候,她竟然想到了很久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傅西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靠!”她忍不住咒罵一聲,“算了,這件事既往不咎了。我繼續問你,你殺了這些人,會不會良心不安?”
“不會,習慣了。我不殺他們,他們也許會殺我。我殺的人,有别人高價聘請的,也有自己的仇人。”
“那……謠謠知道你這個樣子嗎?”她繼續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