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坐定,而顧長甯也發來視頻電話。
他常年在國外,已經沒有過年這個習慣了。每次都是喬希陪着他度過這一晚的。
他怕自己太過思念,所以就回到了凱特林。
和顧長甯挂完電話後,大家坐在一起用餐。
在場算是四對夫妻,畢竟傅影和周婷的婚禮名不正言不順的,這消息都沒有傳到周家,怎麼能算數?
而且周婷還沒到合法年紀,結婚證都拿不了。
周婷是在座最小的,嘴巴也最甜,格外的讨人喜歡。
三言兩語,就緩和了僵硬的氣氛,讓大家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周婷說了個笑話,大家笑得樂不可支。
可是傅影卻笑點極高,根本不覺得好笑,根本不明白大家笑什麼。
他抿了抿紅酒,神色淡然。
和這麼熱鬧的氣氛,他顯得格格不入。
周婷不悅的看着他,道:“我的笑話不好笑嗎?”
“不好笑。”
他如實回答。
周婷聞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傅影看出了一點苗頭,立刻改口:“好笑,很好笑。”
“那你為什麼不笑?”
“我笑。”
說罷,他費力的揚起嘴角,露出了牙齒。
雖然僵硬别扭,但是也顯得呆萌可愛。
和他身上的戾氣大相庭徑,竟然有一種反差萌。
“一看就是新手啊!老三,你可要好好教教老四,你可是過來人。”
“是啊,沒事我們幾個兄弟常在一起聚聚。女孩子這種生物,其實很好哄的的、。我們都是經驗之談,也都是一家人。”
厲訓跟着說道。
傅影掃視一圈,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兒,卻因為周婷這個紐帶強行束縛在這兒。
他本以為在這兒坐立不安,可沒想到并沒有。
她們對自己也毫無戒備和敵意,把酒言歡,吃着熱氣騰騰的年夜飯。
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隻是覺得不真實,此情此景似乎隻在夢裡出現過,沒想到現在真實存在了。
周婷繼續說着一些趣事,傅影一開始笑的很僵硬,但很快就融入其中。
他看着周婷笑,就很自覺地笑。
看着她嚴肅起來,也跟着闆着臉。
有樣學樣,倒是很快。
吃完飯後,幾個女人窩在廚房洗洗弄弄,歡聲笑語。
而四個老爺們,則在書房裡喝茶聊天。
顧雷霆沒有幹涉三個年輕人,喝了幾口茶就下去幫忙。
厲訓給他們倒了茶,道:“我雖然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和顧寒州稱兄道弟,也不分大小。但沒辦法,誰讓我娶了顧家最小的寶貝,所以兩位都是我的大哥。不管之前有什麼恩怨,但現在是除夕,明天是大年初一,都是好日子。”
“喝了這杯茶,一切恩怨暫且放下,在這兒沒有算計沒有打殺,隻有兄弟妹夫如何?”
厲訓充當和事老,緩解兄弟二人的關系。
顧寒州毫不猶豫的接了茶,可傅影卻遲遲不動。
兩雙眼睛齊齊的落在他的身上,都在等傅影的動作。
厲訓轉了轉眉眼,道:“實在不行,我去叫周婷來吧,我看你家你也做不了主,讓她替你說了算吧,你看她這杯茶到底喝還是不喝。”
“誰說我家我做不了主?我喝,這點小事别驚動她,免得她又要訓我了。”
傅影悶聲悶氣的說道,趕緊端起了茶盞,豪氣的一口喝下。
顧寒州也緊接着喝下,嘴角勾着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傅影不悅的說道。
厲訓道:“你哥是笑你,一提到周婷,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那是我故意讓着她的!”
“誰都能看得出來,畢竟你讓的那麼刻意明顯。”
顧寒州也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很難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如此心平氣靜的和傅影吃茶談話,笑的雲卷雲舒。
他還以為有一場很長的拉鋸戰,沒想到這一幕這麼快。
都是女人的功勞啊,男人的戰争都是硝煙遍地,可是女人,不需要大費周章,三言兩語就能成功撫平一個男人的怒火。
之前傅影還倔強的像是受傷的獅子,甯死不屈。
可現在,骨頭不照樣軟了下來,能屈能伸嗎?
“哎,顧家的人啊很有魅力,你看顧寒州寵妻能寵出一個境界,而我家那位,也能霸氣到了一個境界。顧家的男人,素來地位低下。顧家的女人,在外可是一等一的高。”
“但讓我意外的是,顧寒州寵妻不至于如此呆萌,你怎麼看着如此搞笑呢?”
“因為他不圓滑,就遇到這麼一個女人,不懂變通,一切都是死辦法,看不出來嗎?”
顧寒州緊接着說道。
傅影聞言,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任何話。
就在這時,許意暖她們三個端着水果進來了。
“你們在聊什麼啊?這麼融洽?”
周婷最先松口氣,她最擔心傅影鬧事,大過年的讓人趕出去。
那他再想回顧家,可就難了。
“沒聊什麼,剛剛顧寒州說他遇到過很多女人,經驗豐富,懂得變通,嫌棄我是死辦法。”
“而厲訓剛剛說微微脾氣大,還說你男子氣概,格外霸氣,家中一霸王,無人敢惹。”
“他們還說我,呆萌搞笑,我不明白我一心一意對你哪裡可笑了。”
“納尼?”
顧微那個暴脾氣,根本不等厲訓分辨,直接放下水果,揪起了厲訓的耳朵。
“家中一霸?男子氣概?你嫌棄我女漢子?”
“老婆,不是啊!這些話我從未說過。”
“不是你說微微太過霸氣嗎?”
“你……我剛剛說你呆萌,沒想到你腦子轉彎就這麼快!你,你真是要害死我了,我要跟你拼了……”
“你少扯開話題,我們好好掰扯掰扯,在我娘家你也敢這麼放肆?”
顧微直接把厲訓提了出去。
而顧寒州吞咽了一下口水,無辜的看向許意暖。
“暖暖,我的過去你是知道的,你應該相信我的。”
“但不得不承認,我是後來之人,拾人牙慧的。你如何哄女孩子,怕不是都在露西娅那兒學來的吧?”
“沒有,以前我也是個榆木腦袋,不懂變通的。”
“那總學了點什麼,牽手了?擁抱了?親吻了?反正沒到最後一步,我是知道的。來吧,也好好說說吧,回房間。”
“媳婦,不揪耳朵可以嗎?留點面子。”顧寒州欲哭無淚的說道。
“好說好說,”許意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顧寒州一邊起身,一邊惡狠狠的看向身後的傅影。
好小子,等會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