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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第186章

《王府寵妾》 假面的盛宴 4940 2024-11-28 20:25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到這一幕,小寶意識到自己可能壞了父母的好事。

   心中有些窘然,狀似隨意地四處望了望:「娘,二寶呢,是不是在東廂?兒子去更衣,順道看看弟弟。」說著,小寶就轉頭出去了。

   瑤娘拿眼睛去翻晉王,晉王眯著眼去看她。

   「都是你,不正經,差點讓小寶撞見。」

   晉王又歪回炕上,調整了下姿勢,不讓衣擺下那異常太過明顯:「即使撞見了,他也不懂。」

   瑤娘在心裡啐他一口,忙站了起來,急匆匆走進裡屋照鏡子。

   自打有了西洋鏡,瑤娘慣是喜歡照它,一來清楚,二來可以照全身。有個什麼不妥的地方,自己就能看出來,也不用丫頭們幫著看。

   她將西洋鏡上面覆著的青碧色萬字地繡摺紙梅的蓋布拿了下來,鏡中頓時出現一個梳著垂雲髻穿著蓮青色夏衫的女子。

   她膚若凝脂,目若點漆,眉若遠黛,雙頰帶著玫色的紅霞,像似擦了胭脂,杏眼中含著兩汪水。若是以前,瑤娘定是看不出端倪的,現如今卻能看出那是躁動的春情。

   瑤娘看著鏡中的自己,仔細檢查有什麼不妥之處,其實她主要是想避開晉王,免得他獸性大發。正照著,晉王跟進來了,她一看他那眼神,就心道不好,正想揚聲叫人,他人已經擁過來了。

   晉王從後面抱住她,咬著她耳朵啞聲道:「本王不管,你惹出來的事,你負責解決。」說著,他抓著她的手就探了下去,瑤娘求饒都不行。

   「不行,待會兒小寶和二寶就會過來了。」

   「那咱們快些。」

   可問題是能快得了麼,他哪次不是不將她折騰得人仰馬翻不會罷手。

   「晚上罷。」

   晉王哼了哼,明擺著不行。

   確實也不行,瑤娘手裡的那個大東西也在這麼咆哮著。

   「這怎麼來得及。」

   晉王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瑤娘頓時臉更紅了。

   ……

   過了差不多一刻多鐘的樣子,兩人相攜出了臥房。

   瑤娘不自覺地低著頭,晉王則是一臉饜足的模樣,神清氣爽。

   小寶和二寶剛過來沒多久,正在大炕上玩耍。

   二寶可喜歡哥哥了,舉著兩隻小胖手向小寶走過來,等成功的扶住對方的胳膊,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嘴裡一聲一聲叫著哥哥。那討人喜歡的小摸樣,甜得膩死人。

   現如今二寶就隻會喊哥哥和娘,至於爹暫時還不會。不過二寶知道誰是爹,在有人說到『爹』這個字的時候,知道向晉王看。

   小寶見父母出來,就喊了聲爹娘。

   二寶一聽,當即扭過小腦袋,笑開了。

   二寶長了五顆牙齒,還有一顆牙齒長得慢些,就隻露了個頭兒。笑起來的他像隻小兔子,嘴裡喊著娘娘,就拋棄哥哥呼啦呼啦朝瑤娘走過來了。

   渾然不覺這是炕上,可是會摔下來的。

   瑤娘三步並一步走過去,把二寶一把抱住,然後這小東西又在娘懷裡笑得像隻小兔子。

   小孩子的興緻來得快去得也快,二寶抱著瑤娘的腰笑了一會兒,便拋棄親娘又去找哥哥了。他在炕上走得很穩當,就是下了地總是慫,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走過來走過去的遊戲,二寶能玩一個時辰都不厭,精力旺盛得過頭。

   瑤娘坐在炕沿上,隨時注意著二寶,防止他掉下來,晉王則坐在大炕對面的太師椅上喝茶。

   他啜了一口茶,透過繚繞的煙氣,瞥了對面的瑤娘一眼,想起她方才為了趕時間,咬了自己那一口。

   就是那一口,讓晉王繳了械,簡直有辱他威風。

   瑤娘感覺到晉王在看自己,望過去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紅了臉的同時,簡直有種想把他攆出去的衝動,可惜永遠隻限於想一想。

   福成從外面走進來,來到晉王身邊,稟道:「老奴把夏家的地址告訴了舅老爺,他已經去了。」晉王頷首,沒有說話。

   小寶擡頭看瑤娘,問:「娘,大舅今日來了?」

   瑤娘點點頭,因為自覺其中具體不適合小孩兒知道,她也沒有和小寶細說,不過小寶也沒有多問。

   且不提這邊,另一頭蘇玉成拿著夏家的地址,來到位於西城貧民窟的夏家。

   夏家並不富裕,夏老爹是個鐵匠,和妻子高氏養育了一子一女。除了蘭草,還有蘭草的哥哥大柱。

   本來按理說平民家的女子,是萬萬不當賣身為奴的,可當年夏老爹得了一場病,家中實在無錢醫治,就把蘭草給賣了。

   也是蘭草運氣好,被官家買進當初剛建府的晉王府。

   彼時晉王還未成年,住在宮裡,成年後便分封就藩出了京。京中晉王府的一群奴才們算是掉進了蜜罐裡,每個月的月錢照拿,卻沒什麼活兒幹,隻用把分內之事做完就可以了。

   王府是允許贖身的,所以蘭草一直計劃著攢夠了贖身錢就回家。可惜想法挺好,現實很殘酷,她在王府當了十年差,一直沒攢下什麼銀子來。眼見自己快十八了,也因此蘭草格外重視這次機會。

   隻可惜其中出了些意外,緻使之前的心境全然改變。蘭草明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身,回家後卻很是悶悶不樂,夏家人還以為她是犯了錯被攆出了王府。

   夏大柱已經成親,娶妻馬氏,兩人孕育有一兒一女。不同於夏老爹,夏大柱是個好吃懶做的,娶了個媳婦馬氏也是個嘴碎心眼小的婆娘。

   以前小姑子是王府當差的,手裡有錢,便巴著捧著。這趟蘭草回來,馬氏連半天都沒堅持住便忍不住嘀咕起來。

   開始嘀咕蘭草是犯了錯被攆,越說她越心痛,就開始埋怨蘭草斷了家裡一條財路。

   夏老爹一個鐵匠每個月能賺多少錢,夏大柱又是個賺不來錢的,夏家這麼大一家子人,若不是以前蘭草每個月補貼點,還不知道日子怎麼過。

   如今蘭草從王府裡回來了,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蘭草早就知道嫂子是個不容人的,可她想著家裡還有爹娘大哥。她打小被賣,有了月錢就開始奉養兩老,家裡再不濟也不至於將女兒趕出家門。

   如今確實也沒人趕她,可家裡烏煙瘴氣的,嫂子看她像似烏眼雞,又總說些不好聽的碎言碎語,她本就心裡難受,如此一來更鬱悶了。

   她嫌家裡悶,便去找小時候的玩伴說話,誰知扭頭回來自己的的箱子卻被人翻了。

   箱子裡有蘭草的包袱,最重要的是包袱裡有二十兩銀子,是上面賞她的。這是蘭草僅有的銀子,以後她安身立命的錢,如今卻不見了。

   蘭草當場就惱了,大聲質問家裡人,誰翻了她的箱子。

   高氏沒有翻,家裡就隻剩下馬氏,那不用說就是馬氏了。

   馬氏開始不承認,後來說是蘭草的小侄兒蛋子翻來的,又說反正小姑是家裡人,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蘭草雖長相柔弱,但性子卻是有主見的,當場掀了馬氏屋裡的桌子,就和她鬧了起來。

   夏家亂成一團,高氏在一旁著急的直抹眼淚,勸又勸不住,隻能請隔壁鄰居快去幫忙把她男人和兒子找回來。

   還沒等夏老爹和夏大柱回來,蘭草就把銀子搶過來了。

   馬氏不給,她就砸她屋裡東西,才隻砸了幾樣,馬氏心疼得就把銀子扔給蘭草了。之後夏大柱先回來了,馬氏哭哭啼啼地訴苦,說蘭草不敬長嫂,說她私藏銀子不往外拿。一個姑娘家自己藏私房不說,還砸兄嫂房裡的東西,總而言之編排了不少。

   夏大柱娶了媳婦忘了妹妹,便訓了蘭草幾句,蘭草就跟他吵了起來。

   蘇玉成到的時候,夏家正鬧得一片不可開交。

   門外圍了許多人,都在說夏家這媳婦不是東西,小姑子是打小被賣的,這些年不知貼了娘家多少錢,好不容易回來了,人家攢點私房也要搶過來。

   議論什麼得都有,蘇玉成腿傷還沒好,一瘸一拐地擠了進去。

   還沒站定,就傳來一陣驚呼聲,卻是夏大柱眼見吵不贏妹子,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時惱羞成怒,準備動手了。

   蘇玉成忙跑了過去,一把將夏大柱的手抓住。

   「你做什麼!」

   蘭草本以為自己這巴掌挨定了,誰曾想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來了?」

   蘇玉成還來不及回答她,夏大柱就罵道:「你哪兒來的死瘸子?跑到我家跟我動手動腳,找死是吧?」

   夏大柱可不是個善茬,生得膀大腰圓,孔武有力,嘴裡罵著拳頭就揮了過去。蘇玉成如今雖行動不便,可之前在五城兵馬司被訓練也不是假的,這種就憑著一身力氣的銀樣蠟槍頭,他還真不懼。他狀似憋足的躲開對方的拳頭,伸出完好的腿一絆,夏大柱就轟然倒地,不過蘇玉成也疼得滿頭大汗。

   「大爺,你沒事吧。」

   「好啊,你個死丫頭竟敢叫你姘頭來打你親哥,找個瘸子當姘頭,你可真是有出息了,老子今天非打死你們兩個!」

   見夏大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蘭草一把拉著蘇玉成就急急跑了。

   蘭草跑得很快,蘇玉成也就瘸著腿跟在她後面,一直到遠離了夏家那條胡同,跑出了很遠,兩人才停下來。

   「你怎麼來了?」蘭草的表情很複雜。

   蘇玉成咧著嘴笑:「晉王殿下同意讓我娶你了。」

   啊!

   蘭草呆住了,旋即也發現蘇玉成的樣子有些不對,想起他腿上的傷,忙道:「先不說這個了,還是去找家醫館看看你的傷口。」

   去了醫館,蘇玉成的傷口果然裂開了,重新包紮好,兩人在醫館中坐了一會兒,才出了醫館門。

   此時已是黃昏暮色,兩人找了個拐角處站著。

   「殿下已經同意我倆的婚事了。蘭草,你嫁給我行不?」

   蘭草沒有說話。

   蘇玉成有些急了,「之前你說配不上我,我沒覺得你配不上我。你說自己是王府的丫頭,如今也有了自由身,王爺也同意了,難道你還有什麼別的難處?」

   「我……」

   「你要有什麼難處你就說,我一定去辦了。」

   「我沒有難處。」蘭草複雜地說了一句,又道:「我隻是怕你日後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蘇玉成說得很斬釘截鐵。

   蘭草嘆了口氣:「那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她點點頭,蘇玉成頓時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之後兩人商量了一下中間的具體事,蘇玉成本是不想讓蘭草再回夏家的,蘭草卻堅持,並說夏大柱不會拿她怎麼辦,說他從小就是這樣的,她也沒挨過他的打。

   蘇玉成隻能放她回去,並說他會很快就上門提親。不過對於蘇玉成的身份,蘭草卻是與他商量給隱瞞了,並沒有提晉王府的存在。

   *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下堂子胡同的蘇家披紅掛綵,熱鬧非凡。

   蘇家在京城沒什麼親戚,隻請了蘇玉成的幾個好友,並蘇老爹的幾個好友,並姚家人。

   瑤娘也回來了,並特意把小寶和二寶帶了回來,說是專門求了殿下和王妃。

   吳氏高興地直抹眼淚,抱著二寶就不撒手了。

   也是怪了,二寶慣是個不喜生人抱他的性子,竟然就讓吳氏抱。吳氏說二寶長得像蘇秀才,像吳氏的爹,還像蘇玉成,外甥像舅舅嘛,總而言之一個小二寶像了十來個人。

   幸好小寶現在大了,能自己到處走了,不然他大抵也要經歷這麼一番。

   趁著外面正熱鬧,晉王一身青衫從大門走了進來。因為今天辦喜事進進出出的人多,也沒人攔他。瑤娘正指揮著人準備等會兒迎新人,一見他來了,忙迎過去。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不是說不能來,隻是之前說好不來嗎?」之前說好的就瑤娘回來,帶著兩個孩子,晉王那麼高冷的人,又慣是在蘇家人面前甚有威嚴,嚇壞了蘇家人怎麼辦。

   畢竟一直以來,在蘇家人的心目中,晉王是霸道王爺,瑤娘是不受寵的侍妾的畫風。他若是出現了,不就都露餡了。蕙娘今天特別忙,吳氏隻顧親香外孫,蘇秀才忙著招呼客人,裡裡外外都指著她和姚成,兩口子忙得連軸轉。

   蕙娘看到晉王,被嚇得不輕:「殿下!」

   瑤娘忙道:「既然來了,就別叫殿下了。姐,你跟他們說,就說——」她看了晉王一眼,才想到說辭:「就說殿下湊巧路過這裡,進來體驗民情俗事,讓他們千萬別當著人面說漏嘴了。」

   「好好好,姐這就去和娘說,讓你姐夫和爹說去。」

   晉王被引去正房坐著,正房裡就吳氏和二寶,還有一個丫頭。

   一見晉王來了,二寶就伸手讓爹抱。吳氏有些拘束,想著女兒交代不能叫王爺,就說道:「這位大兄弟,你坐啊,嬸子給你泡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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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弟,註釋:年長的婦女對年紀比自己小的男性的親切稱呼,口語中出現。 表示對人的尊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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