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李金梅衝過來,一臉緊張地扶起許清,“是不是摔疼了?”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了。
“曹婆子你要不要臉,連小輩都欺負!”
“村裡誰不知道你家那兩畝菜地是租的李家的!”
“李家剛過門的小媳婦你都欺負上了?你且等著吧,等李當家的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曹婆子天不怕地不怕,一聽到李長亭回來收拾她,立馬嚇得變了臉色,衝那些人吼道:“滾滾滾!關你們屁事!”
李金梅氣得要跟曹婆子拼命,被許清攔住:“姐姐我沒事,是我不好,我還以為我說把地收回來,曹阿婆會同意呢,沒想到她......”
許清說著,洩氣又難過道:“抱歉,虧得姐姐還說幫我換一塊離家近些的地呢......”
李金梅跟點燃的炮仗似的:“地本來就是我們的,她憑什麼不同意!你放心,有我們在,她休想賴賬!”
曹婆子見李金梅一副誓不罷休的態度,心裡頓覺十分不妙,連飯也顧不上吃了,隻想著趕緊回家去跟兒子商量,生怕李家把地要回去。
曹婆子一走,周圍的鄰居都過來,圍著許清和李金梅,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們,順便不著痕跡地打聽許清剛剛說的換地的事。
誰知許清越被安慰越氣,恨恨地道:“我雖然聽別人說曹婆子不懷好意,圖謀兒媳婦弟弟的家產,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虧我剛剛還對她那麼好,還想著請她吃紅燒肉!”
許清要被氣哭了。
若說之前曹婆子圖謀李金梅弟弟的家產隻是大家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現在許清這麼一說,再加上剛剛曹婆子罵許清的話,就是實打實的鐵證如山了!
幾個婦人紛紛罵曹婆子不是東西,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曹婆子平日裡的腌臜事拿出來鞭屍,供大家唾罵取笑。
她們未必是真心譴責曹婆子,畢竟事不關己,但八卦和流言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更別提鄉下沒什麼娛樂,這點談資足夠引起整個村子轟動了。
說到最後,大家挨個地叮囑許清,讓她擦亮眼睛看人,別再被曹婆子欺負了去。
許清一臉憤慨,咬牙切齒道:“我以前不大跟曹婆子打交道,都不知道她竟是這樣無恥的人!各位姐姐放心,我李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曹婆子若是不把地還給我們,我絕對不會跟她客氣!”
一個多麼柔善的小媳婦啊,硬生生被逼成了小母老虎!
眾人唏噓。
曹婆子真是罪孽深重!
不過若是換成她們,隻怕早就提刀去曹家要個說法了。
李金梅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後,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許清是在演戲,也不知許清為何要演這一出。
許清回去後,跟她解釋:“曹婆子輩分擺在那,跟她爭鬧,有理也得輸三分,但她今天欺負我在先,日後就算我做了什麼,大家也隻會覺得理所當然,更別提她圖謀我家的家產,我就算反擊,也是正當防衛。”
“曹婆子沒皮沒臉遺臭萬年,咱們可還要名聲呢。族長素來公正,所以村子裡還是公道的人多,自然會有一部分正義之聲支持我們。”
如此,許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李金梅聽完,鄭重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以前都忍著,最近實在忍不住了,跟曹婆子吵了幾架,雖然有理,卻沒少被人指指點點,不管怎麼說,媳婦忤逆婆婆,終究是不孝。”
一群女人家吵鬧,曹老六不便上前,一直拉著李庭暉的手跟在後頭,聽見媳婦這麼說,也跟著嘆了口氣。
李長亭一回村就聽說他家剛過門的小媳婦被曹婆子欺負哭了,讓他趕緊回去安慰安慰。
李長亭挑挑眉,他家聰明伶俐的小媳婦能被人欺負哭,也是稀了奇了,趕緊回去瞧瞧!
一到姐姐家,李長亭便發現家裡來了不少“客人”。
李金梅和曹老六在屋子裡跟這些客人掰扯,許清帶著李庭暉在院子裡玩,李長亭一進門,許清最先發現他。
“來的什麼人?”李長亭小聲問。
“租水田的三戶人家,一戶是還想租,另兩戶拖欠了五年租金,在那哭窮。”許清小聲回,簡明扼要。
李長亭盯著她打量了兩眼:“我聽說曹婆子欺負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