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大夫神色一喜:“哎喲,少夫人懷的難道是雙胞胎?!老夫手拙,之前竟然沒診出來!”
俞夫人一聽,差點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再看顧明月的臉色,已經陰得快要擠出水來了。
老俞大夫心裡咯噔一下,等他給顧明月診了脈後,氣得直接指著魏柔的鼻子跳腳大罵!
連許清都能一眼看出來,俞家上下這麼多人,偏偏跟眼瞎了似的。
再想到顧明月毫無背景、毫無身份的嫁進來,又因為幸運地懷了孩子奉子成婚,這偌大的俞家看似安穩平和,想必底下也是暗潮洶湧的吧。
老俞大夫這麼一怒,直接驚動了前院的俞泊銘。
許清看到顧明月捂著肚子露出疼痛的神色,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幫她順氣安撫。
“別生氣,別動怒,小心動了胎氣就不好了。”許清道,“你相信我,端木響最多一個月就會回來,你會沒事的,他手裡什麼救命的藥都有,估計等他回來幫你一看,隻會說一句這種小事算個屁。”
顧明月笑了:“謝謝,隻是胎動而已,不礙事。”
顧明月看向低著頭一聲不吭承受著大家責備的魏柔,小聲道:“呵,以前我那些姨娘真是太蠢了,會的手段不是下、藥就是下手,哪像人家這麼高明,我也提防過,但萬萬沒想到還有難產這一招,明明是罪魁禍首,卻不沾半點罪過。你知道嗎,我昨天還在吃燕窩喝參湯......”
“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能吃燕窩喝參湯呢?!”老俞大夫離得近,聽到顧明月的話當即反駁道。
這時,俞泊銘匆匆趕來:“發生什麼事了?”
魏柔終於擡起頭,露出一張眼睛通紅淚流滿面的小臉,怯怯地喊了一聲:“表哥。”
俞泊銘掃了她一眼,迅速來到顧明月身邊,擔憂地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顧明月看著他,心裡那點對俞泊銘怨怒的情緒在見到他後,還是沒能生起來,算了,一個父慈母愛從小幸福到大的男人,一個連暖床的丫鬟都沒有的男人,指望他能察覺出不對勁,確實太難為他了。
俞家的後宅實在太幹淨了,俞泊銘的父親隻有俞夫人一個妻子,俞夫人也是常年生活在蜜罐裡,再加上幾十年來俞家家裡都沒有孕婦,一時間被外人鑽了空子也是無可厚非。
俞泊銘和俞夫人不懂,這才讓外面的人和宅子裡這些下人生出狼子野心。
“我沒事,不過以後有沒有事我就不敢保證了。”顧明月笑得有點勉強,任誰在生死面前都不可能淡定。
難產,可能保大,可能保小,也可能一屍兩命。
俞泊銘握住顧明月顫抖的拳頭,一臉嚴肅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顧明月一臉疲憊,俞夫人抹著淚道:“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