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亭又去找了陳立,陳立看到他還挺高興的。
“我覺得我還能多活一天!”陳立慶幸地笑道。
李長亭雖然有一個天下第一神醫的朋友,但他自己並不精通醫術,治些頭疼腦熱的還好,瘟疫就束手無策了,所以雖然知道陳立隻是個半吊子大夫,但此刻李長亭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那些發燒的人你去看了嗎?”李長亭問。
“我早上已經去看過幾家了,發燒的多是老人和小孩,跟得了瘟疫的那些人一樣。”陳立道。
“你讓他們把病人搬到牛棚去了?”
“沒,不過有些人自己把人搬去了。昨天搬去牛棚的,死了近一半,已經火化了,不過......因為今天發燒的人太多,村裡那些人就把沒死的也一起......”
頓了頓,陳立道:“不過那些人也活不了了,他們臉色泛青,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也就是一口氣的問題......對了,你來找我到底有啥事?”
李長亭想把陳立帶去家裡給小梅子診診脈,但看到陳立一身灰撲撲髒兮兮的樣子,又有些猶豫不決。
他先前回來的時候路過鎮上,鎮上的醫館早就關閉了,大夫也不知道去哪,現在想找個能治病的人都沒有。
村裡此刻也鬧了起來,一晚上的時間,基本上一大半的人家家裡都有人高燒不退,瘟疫蔓延之快,讓他們措手不及。
短短時間裡,又有好幾戶人家收拾東西逃難去了。
李長亭回到家時,遠遠看去,果然見村子西邊灰煙高高升起。
其實強行試著救一救也不是沒辦法,但最大的問題是缺水,沒水什麼都做不了,新井裡的水得優先喝,怕是一個人洗澡的水都勻不出來。
雖然許清空間裡有水,但就算偷偷拿出來,也是杯水車薪,更別說李長亭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因為小梅子突然發燒,他們離開的計劃不得不暫時擱淺。
李金梅和曹老六都勸許清和李長亭帶著孩子走,可許清又怎麼忍心丟下他們隻顧自己逃命。
這兩天溫度驟然升高,雖然沒有溫度計可以測一測,但許清估摸著白天最熱的時候,怕是有三十五度左右了,這才六月份而已。
她煮了一大鍋涼茶,放涼後,讓大家把涼茶當水喝,多多的喝。
等到晚上,小梅子的體溫已經降到三十八度,三十八度不算高燒,隻是低熱,退到這個溫度,可以說是渡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但為了不復燒起來,還是得繼續讓小梅子喝藥,喝水,擦拭身體。
半夜的時候,小梅子醒過來一次,還認出旁邊的人是娘,可把李金梅高興壞了。
第二天一早再次量體溫時,三十七點八度,低熱。
人已經醒過來,雖然有些病懨懨的,但已經能誇許清煮的粥又香又糯真好喝了,可見沒什麼大問題。
李金梅和曹老六守了小梅子兩天兩夜,差點沒把自己折騰病了。
許清讓他們趕緊去洗個澡補覺,不過兩人都睡得不熟,生怕小梅子又出什麼狀況。
許清也在想,小梅子都治好了,那村子裡那些發高燒的,如果有條件,應該也是有可能治愈,不說全部,至少還是能救活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