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沖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

  陰凜低下頭:“不是臣不信皇後娘娘,是他不願意告知别人,臣隻能答應他。”

  陰皇後眸子一暗。

  她手指節奏性地敲着桌面。

  “你有沒有問為什麼?”

  “臣問了,他不肯說。”

  氣氛又沉悶下去,陰皇後沒繼續往下問,隻是沉思了會。

  陰凜忍不住道:“不過臣覺得,這件事與他當年的死因脫不了幹系。”

  當年少将軍凱旋,在回朝的路上遭遇埋伏。

  等他們找過去時,少将軍的馬車被燒毀得一幹二淨,馬車裡隻剩下燒焦的屍首與他随身攜帶的玉佩。

  因身量相似,又找不到第二人。

  他們默認那就是少将軍的屍首,還好生安葬在了榮國公府的祖墳之中。

  “他的死因……”

  陰皇後喃喃道:“你覺得不是蠻子動的手?”

  “臣需要仔細查探。”

  “罷了,這件事交給你去做,本宮不追究你隐瞞這件事的過錯。”

  “多謝皇後娘娘。”陰凜站起身,頓了頓,又道:“還請皇後娘娘不要将這件事告知他人,在未查清楚死因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本宮明白。”陰皇後沉了臉色。

  陰凜走到宮門口,遠遠地看見一輛馬車行駛過來。

  馬車前面挂着兩盞黑金色的燈籠,上頭寫了大大的榮字。

  榮國公府的馬車。

  “是誰在馬車上?”

  阿吉仔細看了眼,有人從馬車下來了,身着紅色燙金衣裳,氣度雍容華貴:“爺,是你小姑母。”

  “她怎麼來這了?”陰凜上了馬車,放下簾子,不想與那女人打招呼。

  阿吉猜測道:“指不定是和你一樣去見皇後娘娘。”

  陰凜目光閃了閃。

  他很想返回去交代陰皇後不要與小姑母說不該說的,不過想到陰皇後的性子,陰凜按捺下沖動:“回府吧。”

  ……

  話分兩頭,東臨後院。

  謝三郎盯着不請自來的青狐主,一言不發地往亭子裡走。

  青狐主追了上去:“那塊令牌你還記得麼?”

  謝三郎定住腳步:“說。”

  “本座回閻王樓上下搜查了,令牌不是出自閻王樓。”

  謝三郎冷不丁地道:“你們家的令牌閻主難道認不出來?”

  “呃——”

  青狐主猶豫了會,坦蕩地道:“閻王樓令牌一人一塊,刻着獨有标記,這你是知道的,本座搜查過,除去死亡之人,沒有人丢失令牌。”

  “至于這令牌出自何處,本座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謝三郎聞言,轉身要離開。

  青狐主攔住他:“少将軍,不管你信不信,真不是本座從中作梗。”

  “那謝時堰呢,不是你引過去的?”

  青狐主被噎了下,似乎沒想到他這般聰慧,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他在後面動的手腳。

  謝三郎不屑地道:“閻主,别怪我沒提醒你,别惹火我,否則我不會再留情面,别人怕你們閻王樓,我是不怕的。”

  青狐主看着謝三郎遠走的背影,伸出手揉了揉緊蹙的眉心。

  手放下時已然恢複冷靜,根本沒有方才那般焦灼。

  “閻主。”

  “你那邊接觸得如何?”

  “謝時堰在查了。”

  青狐主突地看向般若,眼神凜冽地道:“别怪本座沒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招惹謝時堰,他那出身,與你不是一路人。”

  般若渾身一緊,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般若知道。”

  青狐主冷哼:“知道便好,本座不會在意你的私事,但你若影響到了閻王樓,本座便會——”

  他伸出手,快若閃電,捏在般若細弱的脖頸上。

  隻要稍微用力,便能聽見脖頸骨頭斷開的聲響。

  般若奮力地擡起腦袋,呼吸不過來了,她咬了咬唇,慘白着臉憋出幾個字:“閻主放心,般若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會逾距。”

  青狐主松開手,用帕子擦着手指頭。

  般若低着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閻主,那令牌是出自她的手裡麼?”

  青狐主的眼神又是一沉:“不該問的别問。”

  ……

  醫館,謝三郎領着二丫和昭寶回了村子,程筠當夜沒有回去,在醫館度過了一晚上。

  大清早的,張宣從縣城趕了回來。

  聽說醫館死了人,他臉色變得煞白,不過很快鎮靜下來。

  “結果怎樣?”

  總捕頭看見仵作從手術室出來,立即迎上去。

  仵作道:“死因是吃了草烏。”

  草烏劇毒,經常用于戰場上箭羽之中的塗抹,藥材店除非必要,基本不會賣這些玩意。

  聞言,張宣随即道:“我可沒有開草烏給他們。”

  總捕頭道:“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說完,他走到瘋女人面前,瘋女人被綁在柱子上一夜,眼睛越發赤紅。

  她看向總捕頭眼神裡飽含怨恨:“狗官,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

  “你兒子是吃了烏頭中毒而亡,我們要去你家調查是誰給他吃的烏頭。”總捕頭沒有生氣,出奇地冷靜,“你想知道真兇就乖乖地帶路,免得讓真兇跑了!”

  瘋女人愣住:“烏頭?”

  “是。”

  瘋女人怒斥:“肯定是這家醫館抓錯藥材!”

  張宣聽不下去,冷聲道:“我們福安堂雖然包括抓藥,但從不會抓錯藥,況且我們醫館的烏頭三天前正好賣完了,新進的烏頭今日下午才會到貨,你說我抓錯藥材,有什麼證據?”

  瘋女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

  “怎麼可能,他明明說是你們醫館的錯,那些藥材都是從你們醫館抓回去的……”

  聽見女人的這番言辭,程筠抓到了重點:“他是誰?”

  “沒、沒誰。”瘋女人目光躲閃,像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上次來陪孩子看病的男人?”程筠想起二丫說過的話,逼問:“話說回來,你和孩子在醫館一晚上,你們家裡人怎麼都不來找你?”

  瘋女人噎住了。

  總捕頭趁勢給女人松綁道:“帶路!”

  瘋女人抿了唇,沒了之前的癫狂,臉色卻比之前更加煞白,腳都不敢邁開。

  “是要我們去打聽你家住哪?”總捕頭不耐煩。

  瘋女人自顧地搖頭道:“不可能的,不會是他,我兒子的死和他沒有關系……”

  總捕頭不聽瘋女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推着她出了醫館。

  外面有不少人圍觀看戲,瞧到這幕相繼散開,有些人認識瘋女人,嘀咕了幾句,正好被總捕頭聽見,讓那看戲之人帶着他們去了瘋女人家中。

  張宣沒跟着去,他朝程筠道:“程娘子,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些捕頭應該不會這麼客氣。”

  程筠道:“二丫在你這,我理應照拂點。”

  還不等張宣客氣,她轉身進了後院的手術室。

  仵作在裡頭整理證物,程筠目光落在木床的屍首上,不知看見了什麼,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第153t章黃鼠狼給雞拜年

  “程娘子。”

  仵作笑着打了聲招呼。

  “草烏就是這個?”

  東西應當是從胃裡拿出來的,看起來髒兮兮的,和食物殘渣混在一起。

  “是啊。”仵作專門為衙門驗屍,對這種事情不怎麼大驚小怪,“吃錯東西死了的人每年都有很多,隻是這孩子這麼小就丢了性命,着實可惜。”

  程筠應了聲,伸出手去翻蓋在他身上的白布。

  仵作驚呼道:“程娘子還是别看了,你們姑娘家家的膽子小,看了回去晚上會做噩夢的。”

  “我不怕。”

  程筠一把掀開,仵作檢查完就把屍首縫合起來了,倒不是很可怕。

  再加上她以前做的本來就是危險的活計,給她造成不了心理陰影。

  見她面不改色,仵作便沒繼續勸誡。

  “這孩子嘴角上的撕裂傷是你造成的嗎?”程筠問。

  仵作低頭去看,連忙搖頭:“不是,你不說我都沒注意,看起來像是被人撕扯的,不行,得記下來,待會和總捕頭說說。”

  程筠擡高孩子的頭顱,又在他後脖頸處發現了幾個發紫的指印。

  指印藏在頭發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仵作又在紙上添加了個證據。

  片刻,外面傳來亂糟糟的動靜,是總捕頭帶着人回來了。

  程筠從手術室出去,到了醫館前院。

  除了瘋女人,前院還多了個男人和女人。

  男女身上的衣服淩亂無比,頭發更是糾纏,面色酡紅,一看就知道兩人方才有多親密無間。

  此時瘋女人比之前更加瘋魔了。

  總捕頭一松開她,她就朝那對男女身上撲了過去:“說,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哎呦,别打了!”女人挨了一巴掌,哭了起來,“荷花,你也不看看你變啥樣了,順子哥早忍受不了了!他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瘋女人愣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瞪向那對男女:“牛秀娟,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竟然勾搭我男人,我掐死你!”

  “肅靜!”

  總捕頭看到亂糟糟的場面,皺了皺眉頭:“荷花,你别忘了你兒子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你兒子的死因,至于他們怎麼攪和在一起,你自己回去再慢慢問。”

  荷花聽見這話才想起來兒子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首。

  頓時頭皮發麻,皿液逆流。

  她哆嗦着唇,看了眼順子又看了看牛秀娟:“肯定是他們害死我兒子的,肯定是他們!”

  總捕頭懶得聽荷花廢話,招了招手,讓手底下的小喽啰先将人帶回縣衙審理:“張大夫,你牽扯到此案,麻煩你也去縣衙一趟。”

  張宣沒有拒絕,點了頭跟過去。

  總捕頭道:“程娘子,我先同你回村子将藥劑取回來。”

  “好。”

  回了溪水村,程筠将之前的發現和總捕頭提了嘴。

  總捕頭目光凝重地道:“程娘子放心,該抓的人絕對不會被放過。”

  “嗯,我相信大人的能力。”

  等總捕頭拿着藥劑離開後,丹陽郡主聞着味過來了,程筠知道她難纏,簡明扼要地解釋了句。

  丹陽郡主眼神怪異。

  “不會真是那個男人動的手吧?”

  上次翠蓮的事情對丹陽郡主打擊夠大了,這次怎麼又來一個。

  程筠意有所指地道:“事情還沒查清楚,我也不知道。”

  丹陽郡主唏噓道:“沒想到這麼小的地方每天事情卻這麼多,看來本郡主以前當真是目光短淺了。”

  三日後,程筠從張宣嘴裡得到了案子最新進展。

  原來,那男主人順子和牛秀娟勾搭在了一起,牛秀娟是個寡婦,她蠱惑順子讓他将孩子解決了,她就嫁給他。

  順子起初是不肯答應的,牛秀娟逼了順子一把,和别的男人傳出了婚訊。

  順子心中一急就答應了下來。

  牛秀娟又讓順子在醫館敲一筆銀錢好作為她們小兩口的新婚大禮,這醫館就千挑萬選,選中了鎮上最有名最有錢的福安堂。

  然後張宣就倒黴了,順子聽信了她的話,依言照做。

  那日荷花發現兒子死了,聽着順子的鼓動,便帶着兒子上門鬧事,之後的事情程筠也知道了。

  如今荷花在縣衙門口天天嚷着讓牛秀娟斬首示衆,而順子,她竟然狠不下心,還想着讓縣令放他出來,好繼續過日子。

  聽見這話,程筠臉色突變,氣得不想和張宣繼續說這件事了。

  丹陽郡主七竅生煙:“什麼人啊,把自己兒子都害死了,她居然還想着和他好好過日子,我真懷疑她腦子還在不在!”

  作為男人,張宣都覺得這件事很離譜。

  他道:“要是我,恨不得殺了他為自己孩子報仇雪恨!”

  程筠把藥材分揀到籃子裡,無言以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沒有腦子的戀愛腦。”

  “戀愛腦?”丹陽郡主聽見這個新鮮詞,挺驚訝的,“師父,你不僅聰明,居然還會組新詞啊,真厲害!”

  程筠面不改色:“網上沖浪學會的。”

  丹陽郡主表示聽不懂了。

  張宣打斷兩人的談話,恭維道:“縣令大人讓我對程娘子說聲謝謝,那藥劑很管用,若是有更多的,就更好了。”

  “那有機會張大夫要和縣令大人說聲,要更多的就得給銀錢,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張宣微微一笑:“當然,這話我和縣令大人說過了。”

  和她打交道這麼久,張宣多少也了解了她的性子。

  幾人沒有再說,張宣學完針法便回去了,他還要去和張神醫禀報這件事的進展。

  傍晚,程筠吃過飯便看見有人站在院門口。

  仔細一看居然是馮氏。

  馮氏悄無聲息,鬼一般的模樣,朝她看過來,露齒一笑:“筠娘啊,在吃飯呢?”

  程筠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胳膊。

  明明大熱的天,她怎麼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我這有幾個雞蛋,家裡吃不下了,特意給你送過來,你拿着給昭寶珺寶吃吧,那兩孩子以前都沒吃過好吃的,肯定饞得很。”

  這話,她聽得一點不舒服!

  程筠毫不客氣地道:“他們再沒吃過好的也不會亂吃别人給的東西,再說,我如今好吃的好喝的把他們養得白白胖胖了,幾個雞蛋可不會讓他們眼饞。”

  不是說雞蛋不好,實在是馮氏這人看起來就很不對勁。

  “還有,上次你女兒和我起了争執的事情你忘了?你現在來送溫暖,安得什麼心呢?”

  馮氏臉色一變,硬是擠出笑容:“那不是誤會一場麼,你何必如此小心眼,我們阿婉都忘了,你咋還記着?做生意的人太斤斤計較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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