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阈野颀長的身形杵在門邊。
“什麼名字?”
“就叫星辰吧。”
和天上的漫天星辰一樣璀璨,浪漫,溫馨,治愈。
我攜漫天星辰贈與你,仍覺星辰不及你。
“厲星辰。”
厲阈野沒說話,走近了,居高臨下睨着熟睡的小家夥,看着眉眼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家夥,眼裡流露出為數不多的父愛。
接連幾天。
雲栀意天天抱着軟糯糯的兒子,不舍得松手。
厲阈野站在旁邊看,在一起那麼久,雲栀意從沒這樣抱過他。
“你抱一下吧。”
雲栀意将寶寶塞進他的懷裡。
厲阈野不情願抱起來,看着小崽子,“說實話,我更想抱你媽媽。”
雲栀意進了洗手間,她沒聽到厲阈野在說什麼。
寶寶在這邊有專門的保姆照顧,也不用喂母乳,她很方便,身體恢複得好。
果然,有錢人是非常适合生孩子的。
她沒習慣做母親。
厲阈野也還沒習慣做個父親。
他抱了孩子許久,看了看遠處的一望無際的大海,“你媽媽要跟男人私奔了,還有心情睡。”
一想起雲栀意要抛下父子倆,他的心情就更糟了。
在墨爾本住了一個多月,過完春節後天氣就回暖了。
離開的那天,厲阈野帶着雲栀意去他母親的墓前,獻了一束花。
飛機停停歇歇,飛了一天一夜,才回到永利頓漫城堡。
*
第二天。
雲栀意穿着黑色針織長裙下樓,長長的秀發微微卷着。
客廳内放着一張極大的桌子,奢華無比,她踩着高跟鞋,指尖夾着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看向幾人。
厲阈野、厲書涵、夜淵、正在玩牌,旁邊站着一個仆人,被厲書涵折磨的越發萎靡消瘦。
看着礙眼。
她扶着昂貴的雕花樓梯,就站在那裡看。
幾人一邊打牌,一邊喝酒,整個客廳裡都彌漫着威士忌的味道。
龍少席不敢看她,想要掙脫脖子上的束縛奪門而出。
“狼狗,你真是越來越傻了。”厲書涵扯着鍊子,揚起紅唇,“主人還在這,你跑什麼。”
仿佛是時間太久太久,就算給了他解藥,他也忘記如何說話了。
厲書涵還想聽聽他的嗓音。
“你說話啊!”
“不。”
唇間溢出一個字,他身上爆發一股力量,抓住鎖鍊掙脫沖出了門外。
不,他從來就不是厲書涵的人!
龍少席從來都不是厲書涵的人!
不是!
他不是!
“呵……”
厲書涵冷笑一聲,起身就要走。
“書涵妹妹,我一來你就走,看不起誰。”
雲栀意的煙抽完了,她丢在腳下,一步步踩着台階走下來。
聲音夾雜着幾分傲慢,又透着漫不經心,仿佛變了個人,比昔日更多了幾分妖娆,更冷情了。
厲書涵頓住腳步,堪堪回頭,唇角扯出一抹笑,“大嫂,有我哥哥陪你還不夠?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
“我雲栀意還當不起你的大嫂,充其量不過是你哥哥的床伴,又怎敢仗着生下一個兒子,就在你面前耍威風呢。”
雲栀意走下來,坐在厲阈野身邊空位上,“厲先生,你說是嗎?”
厲阈野目光看過去。
她臉蛋上化着精緻的妝,眼線勾得很長,平添妖娆,唇瓣嫣紅,怎麼看怎麼勾人。
視線往下,一身黑色針織長裙遮到大腿,黑色的絲襪裹着圓潤的肌膚。
黑絲……
她還真敢穿!
雲栀意就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視線。
拿起牌來,“既然要玩,就玩得盡興,書涵妹妹,去把伊娜小姐也請來吧。”
勢必要決一死戰。
夜淵點着雪茄,擠入熱鬧,“靠,你們要這樣玩是吧?”
“老厲,那我就不得不去把香蔓和她的小情人請出來了。”
“厲爺一定很樂意。”雲栀意說着,又看向厲書涵,“妹妹,别忘了,把龍少爺好好打扮一下,帶過來,一起玩。”
厲書涵氣的懵,“關他什麼事!”
雲栀意笑了,彎起那雙眼,“成年人的世界,需要說的很明白嗎。”
她補充,“我看上他了呗!”
客廳裡的冷意一直不曾消退。
厲阈野命令厲書涵,“去!”
“是。”
厲書涵一邊哭,一邊往外走。
厲阈野忽然看向夜淵,“明天把香蔓接過來給你。”
……
外面陽光燦爛。
龍少席躲進一個角落裡。
城堡四處都是監控。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他早已經摸清了監控死角,他臉上的面具自己可以摘下來了,他不敢摘。
這樣狼狽的他,再也不敢面對雲栀意那雙眼。
城堡内,有一座人工湖,他跳過一次,至此,那周圍站滿了人。
“龍少爺。”
風澤站在他的跟前,上下打量,看着他已經在瘋的邊緣,“過去玩牌。”
他站在原地不動。
風澤補充,“雲小姐叫你的。”
……
依舊是真心話大冒險。
為了避免有人一直動手腳,每個人輪流發牌。
牌桌上,厲阈野的唇湊在雲栀意的耳邊,“你輸了,可承受不起我給的處罰。”
“呵……”
騙人,就會騙人,還喜歡欺負人。
“厲阈野,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對。”
“誰和你作對。”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麼。”
“……”
她指着門外進來的人。
厲阈野看過去,視線已經暗到底,“行,我讓你們走。”
他沒有興趣玩牌了。
丢在一邊就出門。
走到門口,看誰不順眼過去就是一腳。
一個小時後,回來時,直接将雲栀意捉上樓。
一腳踹開房門,将她抵在牆壁上。
還沒親下來,雲栀意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我要他,讓厲書涵把他給我!”
他愣了片刻。
掐在她腿上的手,直接将她的絲襪扯碎了。
“想跟我做交易。”
“可惜,我突然沒興趣了。”
“厲阈野。”她扯住他的衣衫,“算我求求你了!”
“把他放走,我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求你……”
當天夜裡。
厲阈野讓風澤将人要過來,解開了龍少席脖子上的項圈。
厲阈野喝得爛醉如泥。
深夜闖進房間裡,拉着雲栀意就是做。
她被卷進被窩裡,紅唇被他整個吻住,席卷,侵略。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進了浴室,吞下大把安眠藥,走出來直接倒在床上。
“雲栀意,我允許你跟他走,走得遠遠的,這輩子不要讓我看見……”
他吃了很多的藥,不敢想象自己途中醒來時,看不到她,會是怎樣的場景。
他怕他會突然反悔放她離開……
那個他心愛的女人,終究還是自由了。
他睡得格外的沉。
這輩子沒有睡的這麼沉過。
寶貝,走,快走吧……
離開你厭惡的男人,向往你追尋的,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