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系的床褥裡,映着兩人的身影。
她将人推開,“不要……”
男人側過身,腰帶松了,浴袍滑開,露出一大片的肌膚。
磁性的嗓音微啞,“真不要?”
“……”
雲栀意先是愣了一下。
昏暗柔暖的燈光下,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微顫,魅惑迷人。
厲阈野。
他好黏人啊!
她的情緒似乎都寫在了臉上。
男人的大掌攬過來,攬在她細腰間,那雙鳳眸似乎洞悉一切。
“以前覺得我不愛你,現在又害怕我太愛你,嗯?”
她明顯的噎了噎,紅唇微張,“你怎麼知道。”
“你什麼心思不都寫在臉上?”
“才沒有!”她掩飾自己些許驚慌的情緒。
麻利地裹好被褥轉移話題,“睡覺。”
被褥裡。
男人的大掌撫在腰間,越發灼熱,肌膚相觸的地方,快要燒起來,“跟誰說話呢。”
“跟你啊。”
他問,“我是誰?”
“老公。”
他接着,“還有呢。”
“晚安。”
她說完好像覺得不夠真誠,又補充了一句,“老公晚安。”
“老婆。”
磁性的聲音貼在她耳畔,低沉動聽,“晚安。”
……
她一夜沒睡着,薄薄的睡衣下,肌膚能明顯察覺到男人的體溫。
他的身材很好,力量十足,每一次,一隻臂彎就能輕松的将她攏在懷中,動彈不得。
……
夜深,整片夜色像是被裹上了一層黑色帷幕。
這片夜空之下,發生着許多事情,并沒有表面的這麼安靜。
豪華套房外。
走廊裝修豪華,一身黑衣的風澤焦急得在門外來回踱步。
城堡那邊,剛剛傳來消息,當時保姆是這樣說的,“風特助,小姐和姑爺又鬧起來了!”
書涵小姐和川澤少爺吵架,又不是一天兩天。
可眼下,兩人偏偏在城堡裡。
可是,這春宵一刻值千金,風澤哪敢打擾自家少爺休息?
這房門裡面,少爺和雲小姐不知道睡的多香。
去打擾他們美夢,就不好了!
風澤也沒那個膽。
于是他在走廊轉了一陣,幹脆突然安靜下來。
也對,他急個什麼勁啊?
那兩人愛咋鬧咋鬧……
*
翌日,雲栀意醒來,翻個身。
她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英俊,下颌淩厲,這張臉的每一處細節,都像是上帝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如此精緻,好一張完美的臉。
看了片刻。
她拉開男人環在腰間的手,翻身下床去洗漱。
厲阈野賴床,他的手幹脆摟在女人睡過的枕頭上,還留有餘溫。
下一秒,他幹脆整個人壓過去,把她睡的枕頭都快壓扁了……
不得勁。
還是他老婆的身體比較軟!
……
雲栀意對着鏡子刷牙。
然後又整理自己的長發。
冷光燈下,她的皮膚更白,增添了一絲清冷感。
蓦地,男人的身形也出現在鏡子中。
他很高,沒穿上衣,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性感,又野又欲。
雲栀意往旁邊挪了挪,“我化個淡妝,我們趕去婚禮現場吧。”
她走出盥洗室。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嗯。”
這是豪華的總統套,設施一應俱全。
梳妝台的鏡子邊緣,圍着珍珠,複古,奢華。
鏡子裡的女人膚若凝脂,長長的秀發自然垂落肩頭,溫柔,動人。
*
這一邊,教堂對面的酒店。
勞斯萊斯停下。
雲栀意乘坐電梯,上樓來到房間找香蔓。
一進房間,她就大概問了香蔓,儀式在中午舉行。
化妝師正在給香蔓盤頭發,雲栀意換上了香蔓給她準備的伴娘服。
香蔓問,“星辰怎麼沒來呀?”
“太遠,有點不舒服。本來啊,我還準備帶他一塊來玩的。”雲栀意接着道,“而且,厲阈野的父親,時時刻刻派人盯着,估計也不讓我們帶出來,就怕出什麼意外。”
不可否認,厲家的人,把兒子照顧的非常好。
香蔓笑笑,“時間真快。一轉眼你和厲爺的兒子都那麼大了。”
“對了,厲爺呢?”
“在樓下。”
“你怎麼不讓他上來。”
“像是有事,城堡那邊,他妹妹和妹夫吵挺兇的。”
“厲小姐啊!”香蔓恍然大悟,“她就活該,她也知道,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種煎熬……”
這話直白。
卻沒說錯。
雲栀意疑惑起來,“你說她會不會來真的?”
“什麼。”香蔓好奇,想聽八卦。
“他妹妹跟我說,要和川澤離婚。還說……假如懷上孩子,也要打掉!”
起初。
雲栀意還覺得她開玩笑。
如今。
好像有點難說了。
“打孩子多傷身體……”香蔓驚訝,“而且,很多女孩子的體質,就不适合做人流,流一次就懷不上了,我就不信她真敢。”
除非是真的一輩子不想生育。
“就不會避孕嗎?”
雲栀意回道,“别提了,聽她說,在總統府時就沒有藥和套套,去了厲阈野的城堡,就沒有那玩意了。”
說完了。
雲栀意補充一句,“哦對了!她前幾天好像在花園撿到一隻,是你藏的吧。”
香蔓無了個大語,“我滴天,那都幾年前的事兒了,那玩意不早就過期了……”
“對啊,我叫她别用,可她不聽!”
……
九點半。
時辰到了。
夜淵乘坐婚車,去迎親。
婚車上。
他還和厲阈野打了視頻個電話,“我今天帥不帥。”
視頻裡,厲阈野的臉色冷峻,眸眼深邃。
性感的薄唇輕啟,道,“率(chou)”
夜淵眯眼,特地把自己的港式背頭露出來,“帥嗎?瞅你這唇形怎麼不太對。”
勞斯萊斯豪車上,風澤把手機拿了過去,對着鏡頭,“夜少!你趕緊的,辦完婚禮,好把我們少夫人還,沒看見,我們厲爺身邊空落落的嘛。”
夜淵一下子捕捉到了精髓。
少夫人?
他認真起來,“我說厲爺,你領證了?”
風澤簡直就是厲阈野的嘴替,“本來要領了,這不趕上你的婚禮了。”
“偏偏我們少夫人重情誼,說什麼也要親自見證香蔓小姐和你的婚禮。”
夜淵得意一笑,“别急,不差這兩天的。”
“能不急嗎?”
“風澤,你倒是讓你家少爺出來說話呀!”
“我替他說。”
車内氣息漸沉。
風澤立刻将手機屏幕轉過去,鏡頭對着厲阈野,“咳咳,少爺,要不還是您來。”
聞言。
厲阈野微微勾唇,深邃的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讓風澤繼續。
随後自己摸出一支煙,顯然。
勞斯萊斯後座的車窗半降,男人的手搭在窗外,彈了彈煙灰,姿勢慵懶,矜貴。
這是酒店樓下,厲阈野并未上樓去。
他一早陪雲栀意過來,随後她上了樓,把他一個人晾這兒了。
風澤拿着電話又講了會,才挂斷。
“少爺,對了,您到時候和雲小姐上哪去領證?”
厲阈野有多個國家的國籍,且房産遍布全世界,厲家的企業更是占據發達國家和城市。
先前,他和雲栀意也聊過這個問題,大概率回A市去。
但,他還是決定,到時候再問問她的意見。
她想上哪,就上哪。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酒店房間。
雲栀意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迎親的車輛,“蔓蔓,你老公來了!”
香蔓坐在床上,有些不舍,“謝謝你。”
雲栀意回眸,愣了幾秒,失笑,“我沒聽錯吧!”
“沒有。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夜淵……”
“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别說這個,結了婚,就好好在這裡生活。以後有時間常聚。”
雲栀意走到床邊,把香蔓的頭紗整理好。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能親眼看着你出嫁,我很高興。”
兩人來了個擁抱。
帶着祝福,同時,也帶着告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