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側着頭,臉頰在燈光下顯得如夢如幻,仿佛她不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人,帶着一種緻命的神秘感,如曼陀羅花熱烈盛放。
她肩上的黑色披肩正正好好,襯托着下方的紅色抹兇長裙。
優雅、嬌媚、妖豔傾城。
許溫延的眸色越來越暗,滲出迷人的侵略感。
那一下像是捕獵者的獵槍。
姜也心裡一咯噔,覺得自己這隻小白兔,快頂不住壓力落入陷阱了,她往旁邊傾身過去,很輕微的弧度,卻足以讓他聽見她的嗓音。
“溫延哥用這種眼神看我,是在回味什麼嗎?”
當着另一個男人的面,她這麼直接勾引。
許溫延沒說話,黑眸似夜幕。
但好在他收回了目光,姜也就松了口氣,自以為是的危機解除。
但她還是閑得無聊,眼神時不時從旁邊掃過,那個讨厭的女人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他胳膊上蹭,是手要斷了嗎?
還是又故意做給她看的?
啧,冒險的興緻說來就來。
姜也的手緩緩放下,本就是黑燈瞎火的地方,有了座椅和披肩的遮擋,隻要不是太刻意,就不會有多明顯。
所以她正大光明的把手伸過去,抓住男人的衣擺,往上爬。
嗯……襯衣被皮帶束縛着,進不去。
那就隻能摸腿。
緊實有力,手感也算不錯。
男人忽地轉頭,黝黑的眸子瞳仁中間有一處亮點,濃郁的深邃延伸到最底端,卻又看不到什麼波瀾。
姜也隻是頓了一下,然後就勾着他的手臂,滑落,溜進他的掌心裡。
“你别跟她說話好不好?我看着不太高興。”
這聲音又輕又糯,傳進他耳朵裡。
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的報價,燈光從競拍者身上掃過,衆人都在關注着台上的拍品,也隻有他能聽見。
他沒說話,深眸冷冷的看着她。
姜也被這種眼神看得心裡發虛,下意識的就收回手,咕哝道:“你要實在想說……那就說吧,我難過一會兒好了。”
正好她嘀咕完,付修寒轉眸看着她,溫聲問:“之前不是聽你說想要個镯子?這個喜歡嗎?”
極品冰種。
飄花如同煙雨袅袅,小小的透色裡繪了一幅意境十足的畫卷。
這個镯子起拍價三百萬。
姜也心不在焉的掃了一眼,興趣不大。
“我說我想要個粉的,這個顔色滿大街都是,有什麼好稀奇的?不要……你要補償我就買今天最貴的,做個慈善家。”
付修寒十分好脾氣的嗯了一聲,若有似無的目光從隔壁的隔壁掃過,微頓,随後擡手又将她肩上的披肩拉高,“空調涼,穿好。”
“哦,知道了。”
姜也眼神一晃,就觸到旁邊男人冰寒的黑眸。
但她沒多看他,而是從他身上越過,落在更那端的女人身上,慕姗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前方……那裡是禮儀小姐剛擡上來的一件拍品。
她眼睛一眨不眨,從這邊的方向能看到她的眼裡帶着水霧,垂放在膝蓋的手雖然剛才就那麼握着,但這會兒緊了很多——
很輕微的細節,姜也就是注意到了。
那件拍品,是一件近現代的手工刺繡旗袍,據說被貴人穿過,有收藏價值。
慕姗為什麼會對着這件不能穿的旗袍……反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