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很曲折,先是坐車去了一個私人停機場,轉直升飛機,然後又坐車,船,等真正看到那艘巨大的遊輪,已經是又過了一天的晚上。
海上風浪巨大,遠處黑雲幽浮,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急于掙脫束縛。
這一路的颠簸輾轉,姜也臉色發白,尚且能走路。
上遊輪。
喵爺不小心腿軟,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
她扶了她一把。
“謝……”
轉過頭來看到是她,後面一個字就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一時間不知道她要說的是謝謝還是謝特。
“江野!”
喵爺的視線落在她身後。
“這個麻煩是你非要帶的,那你自己就負好責,這裡可不是其他能任由她撒野的地方,萬一被扔海裡了,你不是少了個稱心如意的炮友?”
“……”
什麼東西?
姜也還沒回過神來,走前面的女人已經轉身加快了腳步,“我先去确認一下貨,你們随意。”
這前後兩句話都是帶着嘲諷的語氣,聽起來實在不那麼中聽。
“你跟她說什麼了?”
許溫延擡手托了一下她的背,很平淡。
“她問我們是不是又睡了。”
是。
姜也:“……”
她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有點沒有搞懂,但還是選擇尊重,嗯,這男人這麼說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上遊輪後原本跟着他們的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這裡是公海的夜晚,不用擔心他們會跑,這艘船上的一切都盡在掌控。
姜也打量着四周,沒什麼人。
低聲問:“他們讓人送過來的貨,是什麼?”
“你之前看到的是什麼?”
“……”
許溫延深黑的眸子裡映照着海面,廣闊無垠,卻又沉如旋渦,毫無波瀾的一句話,卻在無形中把這艘遊輪重新定義。
古澌堯和喵爺看起來都是很粗枝大葉的人,實則卻恰恰相反,所有的“貨”運載時間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和他們一起抵達遊輪。
姜也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遊輪。
總共七層,圍着一層走一圈最少要二十分鐘。
各種各樣的消遣活動,供世界各地的富人們尋歡作樂,大廳的牌桌上突然傳來一聲吆喝,她下意識扭頭——
“别看。”
許溫延單手捂住她的眼睛,嗓音帶着誘哄。
“乖,我們上樓。”
“哦,好。”
但她還是瞟到一眼,好像有人沒穿衣服。
随便拉了一個服務員詢問,古澌堯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在六樓,坐電梯上去,亂七八糟的聲音漸行漸遠。
進房間。
“你……”
許溫延豎起一根手指打斷她,仔細檢查每個角落,确認沒有問題才拉着她在沙發坐下,“沒什麼事的話就在房間裡待着,不要出去瞎逛,嗯?”
姜也舔了舔嘴唇,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很不安,“你的房間在哪兒?”
“對面。”
“嗯……他們還挺大方,這像個總統套房。”
她眼睛在漫不經心的亂瞟,沒話找話。
許溫延揉捏着她的手,眸很深,明明暗暗的裹挾着她,好一會兒微啞的嗓音才說:“我沒辦法時刻在你身邊,答應我,替我保護好自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