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就是到了後半夜,總覺得渾身被火燒火燎的身體壓着,好熱,但是沒辦法掙脫一點。
天亮,濃厚的迷霧被一掃而空,那種感覺總算是沒有了。
她睜開眼睛。
窗明幾淨。
第一次覺得病房裡的空氣那麼好,窗外的風景也很好,明明什麼都看不見,莫名就是未來可期的希翼模樣。
“許遲?”
喊了一聲,沒有人應答。
安瑟撐着手臂坐起來,拉了拉被子,身上輕飄飄的感覺無法忽視,這男人真的……
她咬咬牙,說不上自己是想笑還是想生氣,眼神朝四周轉了一圈,看到地上孤零零的褲子和衣服,伸手去撿。
還沒有夠到,病房的門突然打開。
“……”
許遲和助理周岩站在門口,裡面外面的人都是尴尬,誰都沒動,女人雪白的手臂還長長的伸在外面,搖搖欲墜的挂在床沿邊上,姿勢……随時都有走光的風險。
他眸光一暗,快速進門的同時反手關上。
周岩:“……”
鼻子差點怼門上。
他擡手摸了摸,轉身像站崗一樣立在門口。
門内,許遲大步走過來把女人撈起來,蓋好被子,俯身把地上的衣服褲子撿起來,“髒了,先不穿這個,等下我讓人送過來。”
安瑟瞪他,“你是已經把我忘了吧?”
他都出去了一趟,還想不起來給她找衣服。
那要是不回來怎麼辦?
難不成讓她光溜溜的在病房裡走來走去?
“怎麼可能忘?”許遲笑得沒臉沒皮,隔着被子把她抱個滿懷,啄吻她的鼻尖,“我以為你會睡個懶覺,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早嗎?”
“早,才七點。”
“……”
安瑟哦了一聲,“我餓了。”
許遲低笑着親吻她的嘴唇,安瑟很嫌棄的躲,然後他才轉身讓人送衣服和早餐過來。
很快,前後不過十分鐘,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安瑟換完衣服起來吃飯,周岩才從門外進來彙報情況。
“楊家的子公司也很多,現在發現問題的有三家,但感覺事情很嚴重,他們最近一直在結算資産,感覺是打算注銷公司跑路,另外……總公司也有稅務問題。”
他說到這裡,許遲才停下剝雞蛋的動作,擡頭。
“總公司有稅務問題?”
“是。”
周岩點頭,“楊玮晨名下有一家馬術俱樂部,消費高得令人乍舌,但楊氏和這家俱樂部的合作往來倒是又多又頻繁,這顯然不是很正常,一查一個準。”
“那就查。”
許遲冷笑一聲,“他們以為做得滴水不漏,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要讓楊氏倒台。”
父子倆都心術不正,經營企業也隻會變成禍害世界的毒瘤,還不如趁早拔了了事。
周岩恭敬地應聲,退出去。
安瑟這才朝他湊過去一點兒,小聲問:“你打算整楊家呀?”
“是不是覺得我在為你報仇?”
“……那倒沒有。”
“嗯?”
安瑟翻了個白眼,“我心裡門兒清的好吧?你跟你哥一樣,雖然護短,但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事論事的原則還是有的,要是隻單單幫我報仇,你盯着楊玮晨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