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回到自己的病房,護士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看到她才松了口氣,“姜小姐,我以為你自己出院了,剛才給你的助理打了電話,他稍後就到。”
她嗯了聲,“沒關系,我正好有事找他。”
“好的,你下午還有一個檢查要做,等會我過來叫你。”
“檢查?”
姜也一頓,眉頭擰了起來。
“取消,我感覺自己很好,不用做任何檢查。”
護士還想多勸兩句,卻在她堅定的眼神下,隻能勉為其難道:“但是醫生說你昏睡這麼長時間有點不太正常,最好還是做個全面檢查比較好。”
如果身體機能各方面都正常,不可能會一睡就睡兩天。
“知道自我催眠嗎?”
女人逆光站着,即便是蒼白的臉上帶着病态,也有種不能忽視的驚豔。
她不悲不喜的神色非常淡,“我睡覺隻是因為身體在進行自我調節,調節過了,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放心,我對自己負責。”
護士有些呆萌的瞪着眼睛,感覺這番話聽起來好像很專業,但仔細一想又哪裡怪怪的。
姜也看着她那雙清澈的眸子,笑意傾瀉。
“辛苦你們了,你先去忙。”
等護士似懂非懂的離開,她才走過去扶着病床,用力的指關節微微泛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十分鐘過去,周瑾提着切好的水果走進來。
“Gin。”
“嗯。”
姜也斜靠在病床上,單手墊着後腦勺,沒睜眼,“說說看,現在什麼情況?”
“高利什麼都沒說,但這次的行動就已經足夠給他定罪。”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要麼忠心耿耿到願意為了追随的人送命,要麼就是有把柄在上級手上,不管怎樣,撬開他的嘴都不容易。
“慕姗和那邊派來的人現在還在追查當中,目前沒有收到任何他們出關的消息,應該是還在國内。”
但是時間已經過了兩天,追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這些話他不說,姜也同樣能想到。
她輕笑一聲,睜開眼睛的刹那仿佛有星光閃過,“你說她是主動跟着那些人走的,還是被那些人脅迫的?”
周瑾沉默片刻,像是思考。
“被動。”
“嗯。”
這一聲像是肯定了他的說法,又仿佛隻是在說她聽到的。
“也算是好事,她這一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那麼舊事重提也就是很快的事。”
總歸目的達到了。
姜也突然又想到她和許溫延那個賭約。
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知道了青梅竹馬的真面目,真實心情怎麼樣?
應該……也挺抓心撓肝的吧?
——
并沒有。
許溫延聽緻裕安說完所有的情況,整個人展現得很平靜,黑眸裡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沉默了很久。
“你信麼?”
這是将近五分鐘後他問出的話。
緻裕安眉眼間神色深沉,好一會兒才幽然啟口,“或許她是想用這些假資料從對方手上套出什麼,但那兩份真的,已經足以定她叛徒的罪。”
哪怕将功贖罪,也必須得接受審判。
他聲音發沉,“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