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後一個螺旋槳的位置,阮梨清已經拼湊好,隻剩下最後的安裝。
沈灼把那塊小小的零件拿起來看了會,突然問阮梨清:“拼上去有什麼獎勵嗎?”
阮梨清眉眼彎彎:“你拼上去就知道了。”
沈灼垂目思索了下,然後将零件裝了上去。
他将拼接完好的飛機模型遞給阮梨清,阮梨清沒接,但是從包裡取出一份邀請函給他。
她說:“沈灼先生你好,我是暖陽集團的ceo,也是您的女朋友,現在想要邀請您參加一場儀式,可以嗎?”
沈灼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定定的看着阮梨清,黑眸裡逐漸凝出些光亮,他看着阮梨清,唇角上揚,“可以。”
“那——這是邀請函附贈的禮物,記得收好。”阮梨清又變花樣似的,拿出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裡裝着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阮梨清将盒子捧到他面前,語氣溫柔輕和:“别弄丢了,婚禮現場要用的。”
沈灼拿過盒子,目光卻一直都在阮梨清身上,他頓了下,直接伸手将阮梨清抱進懷裡。
“清清。”他心裡分明有很多話要說,然而卻都融化成了阮梨清的名字。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阮梨清也一遍又一遍的回應他。
直到好一會,沈灼稍微松了力氣,阮梨清才扶住他的胳膊,她擡眼直視着沈灼的眼睛:“我沒什麼遺憾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就是沒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你,我喜歡你。”
“我其實想過很多次,沒有遇見你,我會是什麼樣,大概會安安穩穩上完學,然後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談一場不錯的戀愛,在步入一場不錯的婚姻。”
她說這些的時候,沈灼的眉心蹙起,他打斷她:“你不能和别人談戀愛,也不能和别人結婚,就算你沒遇見我,我也會來找你。”
阮梨清笑了起來,“哪有你這麼霸道的?”
沈灼執拗的看着他。
哪裡是他霸道,分明是她太好,好到讓他自私自利,隻想把她占為己有。
“不過沈灼。”阮梨清笑夠了,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壓了點,然後吻上他的嘴唇。
唇舌厮磨間,她輕聲說道:“可是那些隻是不錯,不是你。”
“而我隻要最好的。”
黃昏的光灑落進陽台的時候,阮梨清還躺在沈灼的懷裡。
她和沈灼商量,“要不要把我爸媽接過來,一起吃個飯?”
沈灼想了下:“叔叔身體不好,長途奔波太麻煩,還是回去吧。”
“那我和他們打個電話,到時候再回去。”阮梨清心裡盤算着,畢竟結婚這種大事肯定還是要和家裡人說的。
就是不知道,阮元呈現在對沈灼的态度能不能好點了。
隻是阮梨清這邊還沒和莫蘭打電話,林傑那邊的約飯就先來了。
晚上八點,定在他投資的那家店。
阮梨清和沈灼過去的時候,林傑已經到了。
他眯眼打量着他們,最後得出結論:“不對勁,你們很不對勁。”
阮梨清臉色有片刻尴尬,想到下午的事,又忍不住有些臉熱。
沈灼反而淡定的多,他自然而然的坐下:“怎麼想起請我們吃飯了?”
“難得有空,聚一下怎麼了?”林傑反問。
“沒什麼,本來也準備請你吃飯,既然你請了,那就算了。”沈灼拿了個茶杯,給阮梨清倒了水推過去,叮囑她:“多喝點水。”
阮梨清嗓子确實有點啞,她接過抿了一小口。
林傑看着他倆的猜測,眉心越來越緊,最後突然拍桌:“我就說你倆今天不對勁,果然不對!”
阮梨清什麼時候在沈灼面前這麼乖順聽話了。
哪怕以前她裝模作樣的時候,骨子裡也帶着股勁兒,但是今天卻溫順的不行。
林傑問:“沈灼,你是不是又作妖了?”
“我們要結婚了。”沈灼語氣淡淡的抛出這麼句話,将林傑剩下的半句話堵了回去。
他愣了下反應過來,然後看向阮梨清:“成功了?”
阮梨清颔首,一臉鎮定:“會給你發請帖的。”
“那不如再多個人?”林傑想也沒想就接嘴說道。
阮梨清擡眼,“可以,多你女朋友?”
“沈玥,她最近想回國了。”林傑口快,說完才發現不對。
他尴尬的看向沈灼,摸了摸鼻子說道:“她也就是前兩天給我發郵件的時候,随口提的。”
“嗯,想回來就回來,随便她。”沈灼沒怎麼在意,沈玥和林傑在私下裡有聯系的事,他早就知道。
畢竟也是從小跟在身邊長大的妹妹,真讓沈灼放着不管也不可能,索性林傑也是個靠譜的,所以他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阮梨清顯然也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所以沒說什麼,隻點頭道:“可以,但是到時候你倆的名字寫在一起?”
林傑被她這話嗆的咳嗽了下,連連擺手:“哪兒能,各寫各的,各寫各的。”
“不過。”他想了下,還是看向阮梨清,“沈玥回來的消息,還是希望你别告訴你弟弟,她隻是回來辦點事,應該很快就走。”
阮境白和沈玥之間的關系,阮梨清後來沒怎麼關心。
她點頭答應,林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讓服務員上菜。
回去的時候,阮梨清和沈灼開玩笑:“林傑是不是真看上沈玥了,還挺用心,我就不信今天這頓飯他不是替沈玥來打探你的口風的。”
“是什麼都行,我沒說過不準她回國。”沈灼淡聲道。
他一路把車開回濱江一号,阮梨清有些意外,“明天要上班,怎麼不回那邊?”
濱江一号距離沈氏和南大的距離都遠,比平時的路程要多十五分鐘。
沈灼說,“明早我送你。”
“你哪天不送我?”阮梨清啧了下,她靠在背椅上,“反正我不開車,我無所謂。”
沈灼面色不改,“哪兒有人剛求完婚,就立馬恢複到工作狀态的?阮梨清,你這樣很不尊重我。”
阮梨清虛心請教,“那我應該怎樣尊重你呢?”
“這還用我教你?”沈灼語氣閑散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