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梨清沒有等到沈灼下班,因為她又覺得不舒服。
沈灼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原本起來的心思瞬間歇了下去,興緻缺缺的趕人。
阮梨清原本也隻是逗逗他,她還沒有瘋到在不舒服的情況下和沈灼胡鬧。
她保持着微笑,和沈灼告别,卻走出辦公室的瞬間,繃不住的皺起眉來。
惡心感強烈到她有些頭暈。
阮梨清靠着牆喘了口氣,等緩過來一些才上了自己的車,給顧堯打了電話,準備去醫院檢查。
“怎麼這麼嚴重才過來?”阮梨清到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蒼白。
顧堯伸手扶了她一把,就帶着她去了檢查室。
抽皿B超等等一系列檢查做的很快,結果得等一會才能拿到,阮梨清隻能在顧堯半辦公室休息。
顧堯出去買了杯咖啡,給阮梨清帶了一碗清粥,“将就吃點。”
顧堯是個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進退有度,也從不逾越。
縱然當年兩人之間确實有一些淵源,但是外人不知道,兩個當事人都早已經放下。
阮梨清不說,顧堯也是拎的清的人。即使他出國時,都說是為情所傷,但隻有阮梨清知道,其實顧堯早就在準備。
那個進修機會難得,哪怕沒有他們之間的事,顧堯也一定會去。
阮梨清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正因為她和顧堯都是極度理智,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所以才沒那一段緣分。
就像兩根筆直的平行線,永遠也不會相交。
等報告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做各自的事。
直到送報告的護士過來,顧堯才起身。
他從護士手裡拿過報告,眸光掃到某處的時候,目光一頓,然後挑起眉梢,看向阮梨清。
阮梨清頂着他的視線,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抓緊。
顧堯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啧了一聲,“猜到了?”
“……”阮梨清垂下眼睫,沉默當作回答。
顧堯又問,“沈灼的?”
這下阮梨清開口了。
她擡眼看向顧堯,神色很淡,讓人看不出情緒,“我不想要。”
“你想好了?”
阮梨清當然想好了,她和沈灼之間的關系莫名,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而且。
她想起之前問沈灼說假如她懷孕了怎麼辦,他那輕描淡寫又毫不在乎的表現。
阮梨清想,不受歡迎的孩子,來到世界上也隻會受苦。
顧堯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隻是語氣比之前嚴肅了不少:“雖然我很想理性的勸你不要,但是處于人道主義和職業素養,我建議你還是和沈灼說一下,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我考慮一下吧。”
顧堯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他從筆筒裡抽出來一根筆,然後翻開病曆本,準備動筆。
阮梨清看着他的筆尖,說:“不要寫上去,我懷孕的事,不要寫上去。”
顧堯頓了下,然後緩緩擡頭,似笑非笑的開口,“阮梨清,我是一個有職業素養的醫生。”
阮梨清沒說話,就那麼看着顧堯。
顧堯愣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了一絲祈求和哀傷。
他閉上眼,心裡唾罵了自己一番,然後睜眼,冷聲道:“你還有慢性胃病,以後飲食要規律,一會自己去門診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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