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絲毫面子都不想給,她嗤笑了聲,收回自己的手,淡聲道:“說的真好聽。”
沈灼也不在意,他端起酒杯,遞到阮梨清面前:“港城的單子簽下來滿意了?”
阮梨清頓了下,然後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淡聲問:“想說什麼?”
港城這個單子,能那麼順利簽下來,池芙雅是出了大力的。
阮梨清心裡清楚,池芙雅沒道理這麼無保留的幫她,所以必然是有人從中做了什麼。
隻不過——
她頓了下,問沈灼:“你是想來邀功,還是覺得我讓出去的百分之五的利潤不值一提呢?”
誠然,這單子能成功,其中可能是有沈灼的功勞,可那又怎樣呢?
阮梨清讓出去的利潤也不是假的。
拍賣會在内場進行,阮梨清将酒杯放下,看向沈灼身後,好心提醒他:“拍賣要開始了,章助理大概等你很久了。”
從她和沈灼開始聊天,章雪就一直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阮梨清都免不住想,章雪這助理當的可是真的盡責,連沈灼的私生活都盯得這麼緊。
拍賣會的第一件物品,是一幅大師的書法,阮梨清對書畫都沒研究,倒是以前阮元呈和阮老爺子喜歡一起探讨幾句。
第二件就是她之前看上的那對翡翠耳環,起拍價是二十萬,她沒什麼猶豫的舉了牌。
不過拍賣會向來不會把好東西放在前面,隻是前面的章雪,轉頭過來看了她一眼。
拍賣會結束的時候,阮梨清去找了池芙雅,她正在和人聊天。
見阮梨清過來,她挂着淡笑說:“那對耳墜不錯。”
阮梨清說,“覺得和您的氣質很合适,所以想送給您。”
池芙雅臉上并沒有多少驚喜的表情,她見慣了好東西,自然不會覺得一副二十萬的耳墜有多出彩。
她問:“讨好我?”
阮梨清也是一臉坦然,“畢竟以後在港城,還要指望您多照拂。”
“阮總好志氣,還想到港城發展?”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後面傳來章雪的聲音。
阮梨清淡定回眼,“我想在港城,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章雪微笑,不說話,但眼裡的嘲諷很明顯。
說實話,章雪确實看不上阮梨清。
裝的一副能力出衆誰都看不上的模樣,最後還不是要靠沈灼在後面出力。
池芙雅瞥了一眼章雪,又将視線轉向沈灼,淡聲問:“什麼時候來的?”
沈灼低眉,“今天早上的飛機。”
池芙雅冷呵一聲,“來的挺準時。”
沈灼和池芙雅之間沒什麼話,正好又來了人要和池芙雅打招呼,她也就不再理會這邊。
阮梨清也有眼力見,兀自走開,沒打擾池芙雅。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在池芙雅面前刷一下好感。
選禮物也是有講究的,尤其在池芙雅這種人面前,太貴重就顯得刻意,太簡單又顯得不上心。
所以她才特意選了那麼一對耳墜。
酒會現場沒有她認識的人,而這種情況下,也并不适合貿然的社交。
阮梨清幹脆就端了酒杯,到了宴會廳外面。
海風吹得有些涼,阮梨清看着遠處黑沉沉的海面,又習慣性的想拿出手機拍照。
隻是還沒拿到手機,就被披上一件帶着暖意的外套。
阮梨清回眸,就瞧見沈灼穿着襯衫站在她身後,淡聲問她:“不冷嗎?”
宴會廳漏出來的光,投射在沈灼的袖子上。
阮梨清認出來,那是她以前給沈灼買的袖扣。
但她很快又收回視線,當沒看見,淡聲道,“你出來幹什麼?”
沈灼笑了下:“阮梨清,忘恩負義是吧?”
酒會結束的時候,池芙雅來找阮梨清,她看了眼阮梨清身旁的沈灼,“看來我不需要送你了。”
阮梨清說:“我要準備回南城了,合同過兩天會發到您郵箱,到時候如果沒問題,我再過來。”
池芙雅眉梢微動,不置可否。
港城的夜景是出了名的好,阮梨清回程的路上,一直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
阮梨清和沈灼同一班飛機回南城,到達機場的時候,她隻看到沈灼一個人,不由問了句,“章雪呢?”
沈灼說,“她昨晚的飛機。”
阮梨清一頓,“大晚上讓她一個人走,你也放心。”
“公司有急事。”
阮梨清對這個借口不發表評論。
然而阮梨清沒想到,回了南城以後,許久不見的沈玥竟然會主動來找她。
彼時她剛跟着沈灼去停車場,就接到了沈玥的電話,她問:“你在哪兒?”
阮梨清看着沈灼把行李放進後備箱,才轉身拉開了車門,“剛下飛機,正準備回家。”
“那我在你家等你,我想和你見一面。”
沈玥說完就挂了,剩下阮梨清一個人奇怪,沈玥找她做什麼?
隻是她也沒多想,沈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的電話?”
“沈玥。”阮梨清一頓,“她要和我見面。”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沈玥約她見面竟然會是因為阮境白。
在家門口見到沈玥的時候,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很低沉。
不說阮梨清,就連沈灼都忍不住皺了眉,沉聲問:“你在鬧什麼?”
然而沈玥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她看了一眼沈灼,又看向阮梨清,半晌,才開口:“阮境白是你弟弟對吧?”
提及阮境白,阮梨清原本還有些散漫的神色,瞬間就凝了起來。
她眉心擰起,“阿境怎麼了?”
沈玥更加低沉了起來,她歎了口氣,“還真是你弟弟啊。”